写在正文前的话:
群内的记录我看了,但是我要对新入群的两位今天说一下抱歉,因为今晚大概上不来---我被人管住了。
因为有人一句话,来照顾我的友人已经被吓的不敢让我晚上上网和你们聊了,直到周一前不允许。我今天仅有的能进行活动的时间已经用来敲更新了------说实话,要不是德米这死英国佬连中文看都看不懂,我估计我敲键盘这种会用到我胳膊和手的工作都不会允许被作。
我也表示理解,毕竟我这身体不注意以后就更完蛋个球的,她这样敏感我也就理解,所以咱们等周一再聊吧。
群内的记录我看了,很开心,希望更新你们能喜欢,咱们周一见。
By-鸭子
Kirararararararar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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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多。巴基纳离开了医院,行走在里约热内卢黎明前的街道上。本来是应该夹杂在晴朗的晚间和清澈的清晨之间的时间被城市间弥漫的烟气所遮蔽,透过那些从城市各处飘起的不知道是燃烧什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形成的烟雾,那高高在上的镰刀新月放射出奇特的光芒。
在这光芒的沐浴下,阿兰多穿过那些那些烟雾,穿过那些不知是早起行动还是根本无法入眠的难民们向前走着,而伴随着这些人一同掠过阿兰多的视界的是那些连行动能力都没有的人:
在光照的到的地方他能看到,在房屋的残骸旁边,在街边搭起的棚子里,有着无数的无家可归的难民,就像是沙丁鱼排在案板上一样排列在那里,有的在僵直的不动如同死人,有的则在抽搐;
在光照不到的地方他能听到,人的哼哼声,低声的咒骂,大声的shen • yin,还有成群结队的苍蝇才能制造出的嗡嗡声;
在光照不到的地方他能闻到,血腥,烂肉的臭味,屎尿的臭味,汗臭,顺着本该是让人振奋的凌晨的冷风糊在他的脸上;
于是阿兰多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努力聆听自己的心跳,但是他很快就被脚下的粘着感和异物感打断了---睁开眼睛看去,地上满是脏兮兮的绷带,衣物碎片,垃圾。。。他看到自己的军靴被这些物体纠缠着,如同一个破冰船一样撞过这些东西,划过地面上一片片的散发出恶臭的水滩,让那肮脏的波纹在他的眼中荡漾开来。
“Puto!!!”伴随着这样的骂声,阿兰多的肩膀被*了一下,他有些茫然的看着一个赤膊的男人恶狠狠的盯了他一下,然后就抱着一大包东西继续向远方跑着。他扭回头去,一个和刚才的壮硕比算是娇小的身躯从视野中一晃而过,于是他急忙又把头扭过去,却只在那惨淡的光下看到那个追着男人而去的娇小的人留下的三片残影---一条被奔跑带起的乌黑的发辫,一双大眼睛,还有那短暂的对视中那双眼睛留给他的光芒。。。
阿兰多根本没时间仔细打量也没法打量这个跑过去的姑娘,但是在那阴暗的长街上,在黎明前的光影中,阿兰多恍惚觉得那双眼睛中的光芒像是朝阳初升,在混乱嘈杂的天空下,从远处尚且矗立的圣母像朝阳即将跃升之际,刹那间发出一道光---复杂的光,里面不仅有期盼,也有痛苦。
阿兰多向前继续走着,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心猛然抽搐了,一开始他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很快明白了,是那个女子那双和哈曼很像的眼睛和眼神钻进了他的心头,那双眼睛揪住了他的内心;他在心内审视那双眸的残影,结果越发的感到心疼,越来越恍惚,行走的也越来越慢,直到他几乎因为双腿不听使唤而走不动的时候,忽然,一丝莫名的阴郁如同闪电一样划过他的思绪----那是他和哈曼最初相遇的时候,哈曼的眼睛。
那阴郁的闪电从他记忆的最深处翻滚起来,向他袭击而来,让他觉得无法招架。
“不。。。。。不!!!不行。。。。。不行!!!”阿兰多猛的站住脚,用力的摇着头,他觉得有些昏,那双眼睛带来的记忆点燃了周围的惨状,一些连他自己都无法同意的否定自己的人生,否定人类的想法在他心里奔窜而来,使他浑身从头到脚都像是在被地狱火灼烧。
虚幻的苦痛之焰灼烧着阿兰多,透过模糊的视线,阿兰多恍惚的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透过MS驾驶舱的瞄准框越过无尽的星空在看着世界,周围残破的城市也在幻觉中变成了被钢铁的残骸填满的宇宙战场。就在那时候,他眼前仿佛看到真心爱过自己和自己真心爱过的哈曼,正翩然想自己走来,在瞄准框里,哈曼就那么风姿卓越的一路走进自己那痛苦的心房里。
“我。。。。。。”
全身灼热的疼痛终于吞没了阿兰多的意识,他在恍惚之中倒了下去。
。。。
。。。
。。。
阿兰多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的白昼,第一个出现在他视野内的是一个看上去30多岁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神态上有点放浪不羁而且能看出来很疲倦,但是阿兰多透过他的申请和走路的方式依然能看出他的一派军人风度。
“妈的,现在连你这样的重伤员都开出来了?”眼前的男人弯下腰拍了拍阿兰多的脸说到。
“是我自己走出来的。”阿兰多挣扎着回答。
“那么你是个傻瓜。”男人叹了口气离开了,留下阿兰多一个人靠坐在断壁残垣上,便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
呆坐在那里,阿兰多被人们脸上驻停的对生活不安的阴影所刺痛,便扭了个头,然后便看到了一条*的发辫,然后就是那双极具拉扯力,硬生生的潜入他的心田将他拉回和哈曼相遇的记忆的那双眼睛。
“那是约瑟夫,对于一个在三个月前的混乱中连战友也抛弃了才活下来的人来说,主动从医院里出走是不可饶恕的自杀行为吧。”那双眼睛的主人,一个能看出有拉丁血统的姑娘将抱着的大盆子一边放下一边对阿兰多说着。
“你之前。。。”
“那家伙从营地偷走了自卫队的子弹,我跑去追来着。”
“子弹么。。。”
“是啊,那是宝贵用来换粮食的东西啊。”
“粮食?”
“是啊,联邦政府在回收金属,武器,用他们可以换取粮食,那一袋子被偷走的子弹大概能换一板营养块吧,说到营养块,”辫子姑娘说着从放在地上的盆子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东西,“来一块吧,这是营地能给予你的两块之一了。”
阿兰多用露在绷带外面的眼睛看了一眼那黑蓝色的东西---软绵绵的仿佛某种胶质,正在少女手中一晃一晃的,某种让他不舒服的味道从上面飘散而出;这是什么东西,带着这种念头,阿兰多迷茫的看向少女。
“蛋白质营养块,啊,难道你一直在昏迷么?”
阿兰多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们现在的食物了,”姑娘的脸上露出愁苦,她指了指跟在她身后的几个男人说到,“而这些是自卫队,一群用拳头去保护枪和子弹的人,然后再用这些东西去换吃的,很讽刺不是么?但是我们现在只有这些了,拿着吧,第二块你离开营地的时候发给你。”
“我们在哪?你是谁。。。”阿兰多默默的接过那块状的胶质物,然后开口发问。
“圣像附近的一个教堂广场,奇迹地之一,我叫阿妮塔,阿妮塔。加西亚。安德森,”辫子姑娘说完扭头就走,但是却被身后的动静吸引的扭过头,“喂!你这就要走?!你的身体还。。。”
“现在还不是我死的时候,而我有要作的事情,她想要做的事情。。。”阿兰多撑着墙壁站起来,全身已经被感应框体溶液中的纳米机器近乎无机化的皮肤和神经嘎吱作响。
“我丈夫也在战争中失去了消息,我理解,但是你这样是自杀。”阿妮塔抱着大盆子拦在阿兰多身前,脸上闪烁着让阿兰多觉得异样的美感。这美感让阿兰多恍惚的想起最初看见哈曼的脸上那异样的美,他回想起那时候的心思----【失去了爱人,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持她活下去,她的爱没有了目标又将倾注到哪里,难道是这破损的虚耗的爱情给予了那种异样的扭曲的美感么?】
看着仿佛是因为不幸才动人起来的容颜,阿兰多猛的哆嗦了一下,想起后来哈曼的改变,眼睛也逐渐活络起来---他和哈曼结合之后,那种苦难带来的异样美就从哈曼身上消失了,但是眼前之人显然并非如此。想到此,阿兰多抬起手拍了拍阿妮塔的肩膀:
“我不会寻死,但是我确实需要一个离开这片大陆的方法,你能帮我么?”
抱着一大盆营养块的辫子姑娘阿妮塔沉默了一会,最终拿过一个袋子,将另一块营养块和阿兰多手上的一起放了进去,然后将袋子放在阿兰多的手上:
“用这两块食物和这个营地的名义,你或许可以在7小时后出发的难民偷渡船上得到一个位置,他们要向着亚洲大陆上政府即将建立的核心居住圈出发,这个大陆上确实也已经没有太大的未来了。你真的要走的话,就去那里吧。”
“谢谢。”
留下这个词,一身绷带的男人开始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阿妮塔向着他的后背伸出手但是又放下,最终还是喊了出来:
“你等一下!!!”
阿兰多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到阿妮塔飞快的从腰上掏出一把刀子将她自己的辫子割了下来然后跑过来交到了他的手中:
“我的丈夫应该就在那个居住圈附近的,如果你能看到他的话,把这辫子交给他,告诉他阿妮塔在等他,如果他已经战死,那就把我的辫子和他埋在一起。”
“嗯。”
两个人逐渐分开的身影消失于密集的人流中,人流涌动,多年依旧,直到多年以后夏洛特。E。耶格站在这条在改名为【阿妮塔。安德森纪念教堂】前面的“阿妮塔。安德森”广场上的时候也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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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故事就是这样了么。。。。。。阿妮塔。安德森,改变了他的人之一,或许是诺亚之后的第一个。。。”夏洛特站在多年前两人分开的地点向朝阳升起的方向望去,人群在他眼中逐渐淡化透明,最终剩下一个蹒跚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走远。
“是啊,阿妮塔。。。”在夏洛特的身旁,陪同他一同前来的人呢喃着,他看向落日的方向,人群在他眼中渐渐分开,最终剩下一个短发飘扬的背影。
在这男人手中,静静的躺着一个木头盒子,透过盒子的玻璃盖,一条乌黑的发辫静静的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