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作者生病,去看望的人居然也被放倒了。
在此致歉,前几日去探望这本书的缔造者,结果应该是帮助照料本书的人也倒下了,在此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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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的用拇指在食指关节上搓着,郭周义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看哈曼,桌上的咖啡早已放凉,冰冷而静止的映射出自己的脸孔---充满了愁苦和挣扎。
自己刚刚将战斗中的一切详情全盘向哈曼托出,可是现在自己却无法判断这究竟是好还是坏,新人类之间的感应波不爆发到一定程度之前也是没有办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完全沟通的,而憎恨这东西,恰恰是最容易暴露但是也最容易隐藏的心情。
“西玛。卡拉豪,算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会立刻,完全不等待的就对我全部说出,信任这种东西在她看来必定是极为难得的东西,”哈曼开了口,郭周义听出一丝欢欣,“但是你和我,不同呢。”
是啊,自己和她,是不同的呢,至少在互相信任这点上,郭周义忽然觉得心中像是卸掉了什么一样轻松。
“说起来,人是矛盾的生物,将表达自己的行为提升到就像是做菜和作画一样的艺术阶段,但是偏偏还在保持美味和绚丽的同时追求原汁原味,拼命的淡化或者异化咖啡的味道的同时,还要保持其苦涩感。”吐出这样的话语,哈曼用手指弹了弹自己面前已经空掉的酒杯,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时间无法体会哈曼话语全部含义的郭周义侧过头去,看着已经绕过小桌子,坐到自己身边的哈曼,自己一时间无法体会对方所想表达的意思,感应波中透出的信息也相当的模糊,但是,但是她在微笑着,传来和煦温暖的信息,自己便忽然间不觉得担心了。
“看,这就是关键所在,”哈曼说着抬起手,掐住郭周义的腮帮两侧,“人心中最为质朴的存在,孕育可能性的心脏中喷涌而出的热流。”
喷涌而出的热流。。。
“在宇宙纪元开始之前的时候,地球上的战争频率就已经低了下来,那大概是因为西元这整个阶段中,人类对于自身的定义逐渐完善下来的缘故,一个人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是困难的,人类全体更是一样,宇宙世纪的人类正在重新经历这种思考,而个体的我们,也要经痛苦的重生。。。”
哈曼的话语轻轻的钻入脑壳之中,那搭在自己手上的手掌之中传来温热的脉动:
“现在想要的,是不是足以承担更多所需的力量,在每一个经历的瞬间作出决定,你才能走到现在,这不是别人的功劳,而是你自己的意志,现在你听到的话,遭遇过的状况,和周围所有的人的关系,构成了现在的你,你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和最初与我发生感应的我,不一样了呢。。。”
是的,和最初的感应时传来的感觉已经不同,哈曼坐直了身体看着脸上有些惊愕的爱人---那时候自己是好奇的,好奇为什么会有让自己感觉起来,那么“规范化”的一群人,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个如此“虚无”的个体,为什么在那虚无之中,会有一丝不灭的光在跳动;现在,他正站在一个边缘之上。。。
看着哈曼眼中荡漾的情绪,郭周义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自己的血肉似乎已经有不同,不过不单单是因为锻炼和战斗的结果,而是在吸收了他人的思想之后,自己将自己的血肉做了调节,而形成了新的自我;他感觉似乎自己站在了什么的边缘,却还没有纵身一跳。
“你变了很多呢,成长了很多,但是,似乎还没有迈出最重要的一步,不过,我感觉得到,就快了。”将嘴唇贴在爱人的脸上一下,哈曼以轻快的一吻掐断了两人间的谈话,将答案留给未来,把短暂的迷惑烙印在爱人的脸上。
“不用太在意吉翁内部政治的斗争,那确实不是现在你能涉及到的东西,但是,确实,我和夏亚之间还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存在,这,你需要知道。”哈曼忽然将话题转到极为残酷的一点上。
“不可调和的矛盾?”
“只是破坏,是无法完成改革的,就算违反自己的理念,也要以让现有的系统软着陆为前提去考虑对策,这是作为一个成年人起事或者说造fan时的责任,对社会的责任,纵观历史,成功的起义者皆是如此,但是我和夏亚都曾经太过激烈,或许是因为新人类的感性过于偏激化,导致我们看不到人心中的善面的缘故吧;现在的问题是,夏亚究竟还是不是曾经的赤色彗星,他有没有把握住那个尺度。”
“尺度?什么尺度?”郭周义有些纳闷。
“革新是无法从逻辑链条中诞生的,但是完成革新的过程却不可能不依靠逻辑性的准备,单纯的破坏者无法成为领导者,一个革命集团的领导者必定是矛盾的集合体,他必定是激进,浪漫,具有破坏性冲动的;也必须是温和的,理智的,具有平复能力的。将旧有的系统破坏的同时,建立新的系统,作为时代意志的集合体的同时,又要估计到那些将自身意志托付给他的民众的无奈----人不得不维持肉体这个容器,那么就必须吃穿住行,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往往和浪漫的理想发生冲突。。。”
无奈么。。。
“。。。所以,无法调和自身的矛盾的革命领导者,最后要么自己失败了,要么自己所领导的国家和人民,失败了,”哈曼暂停了一下,“但是,你要知道的是,无论怎样,那些人,都不是被时代的意志强迫附体的,他们自己选择吞下了那些会让他们一辈子都陷入痛苦的低沉和温柔的激昂的夹击之中的存在,那个原因,你得自己去找到。”
“我,哪有那种资质。。。”郭周义觉得有些愕然,哈曼说出的话让他忽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沉重。
“你的体内,沉睡着一种资质,我感觉的到,但是,不要错误的去理解我的话语,有的时候,伟大的资质在很多人体内沉睡,只是极少数人会得到唤醒它的力量和机会,更少的人会在唤醒它之后接受唤醒的代价。”
代价,什么代价,郭周义还没讲这个问题说出来,就听到了哈曼的答案:
“人们跟随你,也有人会跟你敌对,你得到朋友,还有敌人;完成很多事变成了理所当然,而一旦失败就会被疯狂的指责,乍一看上去,是很大的代价,但是一旦你想拒绝支付这些代价,你便拒绝了去展现可能性的行为,便亲手杀死了你内在的资质。”
“我了解你说的。”刚说完,郭周义就震惊的微微张开了嘴巴,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奇迹般的没有觉得反感,感受到的压力化为冷静的语言脱口而出。
迎接他的,是哈曼如同花朵一般绽放而开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