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住来袭的新目标的框子在放大的影像的同时从Unknown变成了让拉夫尔。加洛斯和莫特格。艾斯巴达惊讶的字样。
“迪杰?!谁在驾驶?!”正在操纵机体转身准备补上致命一击的莫特格在闪过粒子束之后有些惊讶的自言自语道。
白色的迪杰在掀起烟尘,向着这战场的一角疾驰而来,在射出阻止莫特格的一枪之后略微侧过身来,临时固定在肩部的散射火箭炮开始轰击。
千百个小型弹丸炸裂飞散开来,然后化作高浓度的米诺夫斯基粒子和烟雾在白色迪杰和郭周义驾驶的MS之间扩散开来。
天堂的雷霆跌跌撞撞的挪动了几下,撞进烟雾之中,两架完成转身准备实施二次攻击的陶拉斯顿时失去了目标。
“活见鬼的!!!”拉夫尔。加洛斯狠狠的咒骂了一声。
刚才战场上的干扰,那种距离,他的目标居然已经像是理解了驾驶迪杰之人的意图一样配合的如此之好,加上那显眼的白色涂装,那迪杰之中的驾驶者已经不用猜了。
“真的来了,”莫特格。艾斯巴达却很欣慰的笑了,手指飞快的敲击起来,“实验按照预定计划展开,塞克缪逸散效应探测器开启,开始捕捉一号目标的脑波。”
如果The—End真的能够完成的话,这样想着,莫特格按在操纵杆上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
阶层式战术情绪毁灭逸散系统,如果真的能够完成的话,端坐在指挥席上的特列斯想到这,也稍微放松了下来,那么便不会再有人能阻挡在OZ的面前。
但是,真的能够完成么,利用人产生的“情绪”去攻击MS的机载电脑AI,零式系统的变种逆向应用,自信如特列斯,在高兴之余也不禁有点在心里犯嘀咕。
在特列斯。克修里那达注视的战场之上,蕴含着高浓度米氏粒子的烟雾之中,被打的很惨的郭周义终于带着一丝羞愧和哈曼在近距离有线连接的帮助下说上了话,但是仅仅一句话,就又将他的心打入深渊:
“我和K59来吸引敌人的火力掩护你,自己把握时机给我撤回去,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彻底损失掉雷霆这台机体。”
说罢,白色的迪杰扯断手臂上射出的电缆,身形消失在浓浓的烟雾之中。
郭周义顿时觉得身体控制权被一种刺骨的冰冷攫取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像是呕吐物一样从喉管中涌了上来,让他喘不过起来。
噗,一口血液将郭周义的头盔面罩染成妖艳的鲜红。
哈曼。卡恩的心思全都扑在如何将心爱之人安全的救出来这个问题之上,以至于她没有去详细感觉已经被她甩在身后的雷霆散发出来的“情绪”正在逐渐“淡化”下去。
如同被扯断的电缆一样,温柔凝聚而成的绳索第一次悄然断裂在空中。
站在此世顶点的个体以一袭白衣的形象默默的注释发生着的一切,心口某种东西被撕扯掉的阵痛让她周围的程序空间也呈现出一种混杂着鲜红与灰白的古怪态势。
从名为人类的个体当中散发出的善意,果然只能被那些没有任何力量的人完整,自由并且纯粹的接收并作出回应么。。。。。。
那么,随着“链接”次数的增加,通过一次一次的共鸣而逐渐获得力量的他,是不是终究会离自己而去。。。。。。
奥布的战场,K59驾机接过他的副总帅抛来的能源弹夹,已经于哈曼一起重新向着天空中的目标开始射击。
为什么副帅不去和。。。。。。不能这么想,K59摇了摇头,要集中精神,和副帅的攻击协调同步才行。
但是,好难,K59咬紧牙关,从哈曼那里传来的是冷静中有些焦躁的感应波形成的压力,而并非是能让他放松并且集中的引导。
“我该说果然是哈曼。卡恩么,但是这种程度的协同作战,你开什么玩笑,瞧不起人么!”拉夫尔。加洛斯突然驾机俯冲了下去。
两道高能的粒子束几乎并排着向他射去。
拉夫尔下一刻作出了让他的战友都目瞪口呆的动作,黑色的陶拉斯机头高高的昂起,同时分离出机头的多佛炮,做出一个像是旧时代战斗机的眼镜蛇机动一样的动作,然后接上一个翻滚变形,在闪过两道光束的同时,向下甩出一发炮弹。
来的真的都是精锐啊,白色的迪杰一个短暂的喷射加速,闪过多佛炮的一击,哈曼有些苦涩的感叹到;她本来寄希望于在用强干扰覆盖之后,利用Newtype之间的感应联动获得一些战斗优势,不过和这个叫K59的强化人之间果然没有那种默契,明明是应该高低覆盖的两道光束居然几乎是挤在一起射出而让那黑色的MS躲了过去。
不过,为什么他还没有冲出已经开始散去的烟雾。。。。。?!
哈曼向烟雾中望去。
嘭,嘭,嘭,雷霆的驾驶舱中,郭周义征用头一下一下的撞击中央控制台那有些椭圆的尖端。
撤退,逃,离开,一切都交给她,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想到这,郭周义停止了撞击,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疯狂的漩涡却越卷越深,重要的是,刚才自己居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这一步,好不容易,肩膀上开始有了重量,因为自己终于能够承担一些东西,可是这才多久,居然就因为能有机会抛开这份重量而高兴。。。。。。
可是,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武器没有了,机体损坏了,连跑动都费劲,机体头部的主监视器都没了,全景座舱里残缺的影像刺激着郭周义,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撤退了,没有战斗力,没有机动力,没有观察能力,连当诱饵的资格都没有了,什么责任都不用承担。。。。。。了?
什么责任都不能承担了,嘭,郭周义再次一头撞上主控制台,能够抵挡不少撞击的面罩在连续刻意的大力撞击下破碎开来,碎片插进郭周义额头和眼睛。
满面鲜血,郭周义发出绝望的嘶吼,连看都看不到了。
沉重从来没有显得如此美丽,轻便从来没有如此残酷,规则之子的后代在肩头的重担被卸去之后终于再次怒吼,向世界,向伸出同一世界中他的同类们征询着答案,向站在他们的“躯体”之上的“人”咆哮。
(事到如今,也只能给他一个暂时的答案了么。)
去感觉吧,去看吧,去吼吧,睁开双眼去看吧,在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至少你还能去看,去感受,然后释放出来,抓住你最后的一份沉重!
嚎!!!
“这是。。。。。。。?”莫特格。艾斯巴达和拉夫尔。加洛斯同时捂住了头。
做出同样动作的,还有几乎所有靠近奥布的“外来人”,他们都听到了一声宣告着什么一般的嚎叫。
这是怎么了?!哈曼有些惊讶的看着与她缠斗的两个敌人和协同她作战的强化人K59几乎是同一时间停止了动作。
“我能看见了。”
双眼渗血的郭周义缓缓地说出这句话,在“视野”中,不再是与在新人类训练中和操控浮游炮时能看到的模糊的如同光团一般的“影像”,而是让他觉得奇妙而又振奋的“世界”。
下一刻,仿佛世界被短暂定格又恢复了一样,陶拉斯和迪杰又开始交火。
只是,情况不同了。
K59觉得他的MS和他的指尖都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牵引着,开始行动。
粒子束向着空中射出,准确的封死了陶拉斯的路线。
我能看见了,只要将我看到的传达出去就好了,我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