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诡异

自从那天拍卖会分开后,邵晟谦就再也没空出时间和木锦吃饭。

邵老太太生病,他一直在家里照顾。

木锦还是从邵昌远那里知道了邵老太太生病的事,旁敲侧击了几句就知道了老太太八成是给气病的,还不是因为别的事情,病因可能在他身上。老太太这是知道了他和邵晟谦的事。

木锦原本还打算去探望一番,但是转念一想,老太太这是心病,不见他还好,见着他搞不好会更严重。他斟酌再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天早上,他无精打采的坐在店里,几天没见到邵晟谦心里就感觉少点什么,做事情都提不起兴致。

这才几天啊?他就开始想他了。

木锦托腮陷入沉思,支起的手臂上系着一截红绳。那红色丝绳光泽莹润夹着金丝编织成人小指粗细,松松的挂在他手腕上,红白相映,十分惹眼。这时一只体型肥硕的灰蓝色短毛猫悄无声息的跳上了桌子,立起两只前爪抱住他的手腕就恶狠狠的撕咬那根红绳。仿佛那是它杀父仇人一般!

木锦满脸不耐,一巴掌拍过去,“你老实点儿!”直接把那肥猫甩到桌子下面。

肥猫落地之后,立刻张牙舞爪的做出攻击状,浑身毛都炸了起来,喉咙里还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木锦伸手一指,“你敢?”

从来没见过脾气这么桀骜不驯的猫!先是把冬冬给咬伤了,还欺负橘胖,又妄图偷栽在花盆里的人参。木锦气得头疼欲裂,毫不客气的揍了它一顿,它竟然还和木锦对打?

橘胖和它一比简直软萌乖巧到不行!

木锦见它还是那副随时都可能会攻击上来的样子,就对着手腕上的红绳默念咒语,肥猫大惊,刚要反抗却已经来不及噗通一声栽在地上,浑身僵直宛如死尸。

木锦拎着它的尾巴把它放到桌面上,淡淡的道:“还咬不咬人了?你当你是什么香饽饽吗?你是我花了八百五十万买回来的!想要离开我们家,行啊!要么把舍利子给我吐出来,要么给我拿八百五十万的现金,否则免谈。”

湛蓝的猫眼里溢出愤怒的神色,可它脖子上被套了鸳鸯扣,那绳扣是一对,相互之间有种说不清的联系。看似不起眼的红绳将他和木锦牢牢拴在一起,那玩意儿就跟电子脚铐似的,无论他跑去哪里,只要木锦对着鸳鸯扣施法,它就会不由自主的被牵引回来。无数次想要逃跑失败的肥猫只能愤而攻击木锦,结果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宠物,叫没有钱,识相点就老老实实的陪我弟弟玩,慢慢还债。不然,哼。”木锦冷哼一声,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刘半仙在门后看着徒弟一板一眼的教训那只猫,神色复杂,八百万买一只猫陪冬冬玩?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想把这只猫给供起来。

怎么能叫没有钱呢?简直太值钱了好不好!

肥猫听到木锦给自己起的名字,差点跳起来,没有钱是什么鬼?它明明是叫宝宝的!

它不满的抗议,死劲的挠桌子,喵呜喵呜的大叫。说到底它不过就是一只被惯坏了的家猫而已,被舍利子的主人精心抚养多年,早就养成了天老大地老二它老三的嚣张性格,也是它有些机缘巧合,被舍利子的气息熏染久了,竟然开了一窍灵智。

肥猫本能的知道那被老头天天烧香祭拜的舍利子是个好东西,待在舍利子跟前它会变得很聪明,再多却不知道了。直到老头去世,老头侄子把它赶出家门,还要把舍利子拿去拍卖,它这才急了。

舒适的生活一去不复返。

这肥猫是家养的猫咪,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养了一身的肥肉,野外生存技能几乎为零。被赶出家门的这些天没少挨欺负,好在它比别的猫聪明,总算是填饱了肚子,可生活质量一落千丈。

它想着既然那舍利子是个好东西,就溜回家里想要把舍利子偷走,谁知道被人发现,慌乱之下竟然是把舍利子给吞了。

那天它听到老头侄子说要把它一起卖出去,然后让人开膛破肚取出舍利子,简直如同五雷轰顶。又怒又急。所以冬冬打开笼子来抱它的时候二话不说就一口咬了上去。

肥猫听到木锦说要它陪冬冬玩还债,没提要舍利子,心里略微轻松了一阵,只要不把它开膛破肚就好。它心里这么想,还是有一丝丝不安。经过这几天的观察,那个叫冬冬的小孩比较好哄,那只小猫崽子更是不在话下。

肥猫认命般的安慰自己,也许它可以跟那俩人搞好关系。

木锦根本就不理它。解了它身上的禁制直接给扫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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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君越开着车按照打听来的地址找到了那陋街小巷,因为巷子狭窄,车开不进去,他只好下来步行。这里是古董一条街,不到二百米长的古旧街道上鳞次栉比的排满了店铺,就连路两边都被人占了来练摊。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光顾着四下打量两边的招牌,没注意脚下,就听当啷一声,好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再低头一看,原来是个青花瓷瓶被他一脚踢倒,瓶口磕在凸起的石板路面上当即就掉了一块,破了相。

那练摊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常年混迹古董街,为人又油又滑,坑绷拐骗的事干全了,这条街上都知道他这号人物。背地里还给他起了个外号,一刀切。

意为无论碰到什么样的顾客都能切下块肉来,而且是一锤子买卖,这次坑完就没下次了。

齐君越踢碎了一刀切的花瓶,两边的几个摊主互相递了个颜色,再看这年轻人衣着光鲜,心里暗暗咂舌,肥羊啊!

一刀切嗖的蹿起来一把抓住齐君越的手腕,“这位小哥,你踩碎了我的花瓶,得赔钱啊!”

齐君越皱眉,一看那花瓶确实是被自己踢碎的,有些不耐烦道:“多少钱?”

一刀切眼珠子一转,草稿都不用打,想都不想的就道:“我那可是万历时期的青花瓷瓶,这一个三十万!”

“多少?”齐君越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坑谁呢?三十万的花瓶你随便摆路边?”

一刀切无赖本事尽显,扯着齐君越的袖子不放,“你管我放哪?反正花瓶被你打碎了,赔钱!”

齐君越也不是个善茬,平时竟他耀武扬威了,这明显被人坑,他才不跳这坑。打碎花瓶他确实没想抵赖,赔个几百块钱他都能捏鼻子认了。但是这摆明了就是敲诈勒索,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俩人瞬间吵作一团,耍嘴皮子齐君越哪里是一个地摊小贩的对手?被对方挤兑的没有开口的机会,气急之下一甩手,一刀切没站稳直接摔了个仰八叉。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一刀切一边高声哭喊着,杀人了,放火了,一边爬起来还想拽齐君越。不远处几个和一刀切平时关系不错的小混混也趁机拥了上来,你推一把,他摸一把。齐君越顾此失彼,不一会,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在混乱中被人摸走,一点儿也无。更别提钱包手机了。

街上闹哄哄的围了一群人。

刘半仙听到外面吵闹,就站在门口张望,隔着老远就听见一刀切的声音,暗暗摇头,心说这无赖又不知道讹上谁了?

木锦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见他师父在门口看热闹,就道:“师父,我出去一趟。”

嗯,刘半仙心不在焉的迎了一句,继续张望着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木锦一看半条街都给堵得水泄不通,转身就朝着另一面走去。

刚走出就听见巷子口听着的一辆吉普车朝他鸣笛,随后副驾驶的车窗降了下来。

张迪抻着头,笑嘻嘻的道:“这边,木大师。”

余杨也从里面打开了后车门。

木锦弯腰坐了进去,回手关上门,见余杨坐在里面看着他,一脸的严肃,好像谁欠他八百万似的。

“木大师辛苦您了!”张迪一边倒车一边招呼道。

木锦冲他笑了笑,看向余杨道:“回去了?”上次听余杨说被下放了,看这样子又回重案组了?

余杨摇头,“没呢,就是给搭把手。”

本来,重案组的案子余杨还真没打算插手,不管怎么样被人撸了下来当背锅侠他心里怎么能不生气?上面也没发话让他回去,他自己往上凑,怪贱的。他不要面子的啊?

只是这次两个死者都和他之前的案子有关,这才参与了进来。

“怎么回事?”木锦问道。能来找他,估计不是什么正常的案子。

张迪开车,听见木锦问就迫不及待的答道:“这不是吗?前一段时间陆陆续续的发现了几具女尸,死状……”他顿了下,表情讳莫如深,被余杨瞪了一眼,才咽了口吐沫,道:“死状诡异。”

木锦眨眨眼,怎么个诡异法?

余杨瞪了一眼让张迪把刚要张开的嘴给闭上,他看向木锦道:“现在已发现的有五具尸体,均为年轻女性,”他说着话拿过一个文件夹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木锦,“张迪说的诡异就诡异在这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钱活脱脱的就是我家猫的真实写照。

三花小土猫一个,

因为把人家小孩子给挠了,被原主人送了出来,

没人要了,

正好我脑袋一热给带了回去,

然后,就跟养了个熊孩子一样一样的,

气到脑仁疼。

我从未见过如此桀骜不驯的猫咪?和我对打。而且超级记仇,你打她一下,必定得报复回来,

不过,折腾了这么久,也就适应了。

我们现在维持着良好的室友关系,我给她铲屎,她负责搞破坏。

就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