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紧张的不行,还想继续掏纸人一摸之下发现口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空了,他大惊失色,手忙脚乱之际,却听一阵破空声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头上一阵剧痛,一块核桃大小的梨子砸中他的脑门,甜腻的梨汁混合着温热的血从头上流下来糊住了视线,他眼冒金星竟然有些站立不住。
邵晟谦一击得逞,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瞬间窜到于海跟前,一个手刀将其劈晕。这人是张德友的徒弟,还不知道有什么阴损的手段没有使出来呢!
这个人他认识,是于海,杀了苏德富带走玉灵龟的人。邵晟谦没找到张德友的照片,倒是辗转弄到了他徒弟于海的。
邵晟谦将手里的刀放到一边,蹲下1身动手将于海剥了个干净,只留下一条内裤。别误会,邵总并没有喜欢看男人裸.体的嗜.好,当然,要是看他的小锦他还是十分愿意的,那可以说是相当愿意了。
邵晟谦对玄门中的手段略知一二,剥了于海身上的衣服就是怕他藏了什么东西在身上,这下他手脚都被捆死,嘴也堵了个严实,任凭他有什么手段,也是使不出来。
木锦对他这流氓招数佩服的五体投地,对付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主,别说,还真管用。真正有能耐的人压根都不会让对手近身的,也就是于海吧,那么菜。跟在张德友身边几年只学了个皮毛,他天赋差一些,张德友之所以收下在门下,主要是因为于海听话,而且手脚勤快,他需要在自己不方便露面的时候,有个忠心的人给他跑腿办事。
邵晟谦料理了于海,开始翻看他那堆东西,因为他挂在脖子上的玉龟蛋这会儿异常的活跃,跟个小皮球似的,上蹿下跳宛如一颗生机勃勃的豌豆。
他能从它跳动的频率里感觉到欢欣雀跃这样复杂的情绪。
这真的只是一颗蛋吗?邵晟谦莫名觉得这东西灵活的有些过头了。
是不是有朝一日他会长成另一个玉灵龟?
想起那个被他弄丢的玉乌龟,邵晟谦就一阵心虚。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将于海的背包里面的东西整个倒出来,东西不少,乱七八糟的,符纸,模样诡异的陶偶,巴掌大小的草人,成捆的现金,粗略一看足有十几万。
最后滚出来的是一个黑色的方形盒子,看见那盒子的一瞬间,邵晟谦心里那股迫切的希翼感更强烈了,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一样。玉龟蛋更是疯了一样的来回甩动,抽的他下巴生疼,邵晟谦不得不伸手将他攥在掌心里,免得这颗蛋一不小心甩飞了,他可没办法跟木锦解释。
他单手拿起那个盒子,方方正正的盒子平平无奇,斜斜的贴着一张黄符。他谨慎的没有用手,而是用刀挑开那封印的符纸……
一阵柔和的绿光从盒子里迸射出来,邵晟谦惊讶的张开了嘴……
木锦看着四下里冒出来的小鬼,心中冷笑,看来他是找对地方了。
张德友在拖延时间,他原本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吕珍竟然没有继续掠夺吕家人的生魂填补空缺。已经过去六日夜,按理说吕珍早在三天前就应该是六亲不认才对,怎么会出现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
这秘术张德友也就施行了两次,前两次无一不成功,被祭练的魂魄在极致的痛苦中失去理智,几乎将所有的亲族斩尽杀绝。唯独到吕珍这出了意外。
那个叫木锦的小兔崽子已经落入了他精心设计好的陷阱里,这紧要关头他的机关竟是不灵了?
这让他十分懊恼。
没奈何只得强行祭炼下去,没有吕家人的生魂,他只得先将自己平时收集来的魂魄填进去。这边刚刚加上料,眼前布置好的供桌忽然一阵剧烈震动,桌子上的东西全都被打翻,碗里鲜红的朱砂洒的到处都是,红艳艳的颜色看着十分的渗人。
张德友咬牙,怎么会这样?
事故频发,他都有些措手不及了。唯一的徒弟还不在跟前,盖因这秘术他还不想传授给于海,所以才寻了个由头将他支走。早知道会这样就把他留下来了!
张德友是一个十多多疑的人,这么多年徒弟就收了这一个。他这个时候明显是独木难支了,心里隐隐萌生了退意。
“好一个狂妄的小子!来日必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灯光下张德友一张老脸扭曲成一团,十分的狰狞。
小鬼越聚愈多,它们个头矮小,长相又丑陋不堪,四肢弯曲精瘦,只有腹部高高隆起,模样畸形。且皮肤上满是黑色的硬痂,望之令人作呕。这玩意儿一时半会伤不到木锦,但是有句话说的好,苍蝇多了不咬人它烦人啊!
他把手里的拂尘当鞭子用,脸上满是不耐烦的表情,他没工夫在这里耗下去了!
正当木锦急不可待的时候,斜刺里忽然窜出来一个藏蓝色的人影,木锦心头一惊,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熟人。
那人手持一把长剑,跟切菜似的冲到那群小鬼的阵营中,一番厮杀,迅速占据了上风。木锦都看呆了,这杀伤力简直绝了!那上下翻飞的藏蓝身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忽上忽下,手起刀落弹无虚发,也不知道使的什么剑法,快的几乎只剩下残影了。
木锦稍微松了口气,来的这位悍将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全真道士沈毅。
虽然两人不怎么熟悉,但是沈毅这人正直的有些迂腐,木锦一点也不担心他的立场。
有了这位坐镇,木锦心中大定,全真道士别的不提,功夫可是鼎鼎有名。沈毅更是内家功夫高手,有他在这里应付自己就可以脱开手了。
“沈兄这里交给你了!”木锦高声叫道同时拱了拱手以示谢意。
沈毅在打斗的间歇对他微微颔首,意思这里完全可以交给他。
木锦暗喜。这样的盟友再给他来一打也不嫌多!
沈毅来蓝钱县本来就是应师伯的要求来吕家走一遭。吕家老爷子曾经和他师伯交好,前段时间吕老爷子的大儿子吕良田给他师伯送信说家里不安生,想请观里的高人来给看看。如果他师伯肯亲自过来那就更好了,必定扫榻相迎。
沈毅师伯肯定是没时间过来了,所以就指使师侄沈毅过来看看。
沈毅本来早就到了,谁料到半路遇到了冬冬。沈毅好说歹说连哄带威慑的将冬冬这个小拖油瓶给关在旅店,自己过来吕家这边看情况。没等进门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给吕良玉打电话询问详情,吕良玉这次没耍心眼,老老实实把木锦的话转述给了沈毅。在他眼里全真道的人是可以看成自己人的,是可以信任的。所以没有一丝隐瞒,毕竟就算他再如何傲气,家人的性命肯定比不上面子重要。
沈毅挂了电话毫不犹豫的进了吕家大宅,他必须要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外面打的热闹,房间里张德友也是加快了速度,他是下了血本了,只要秘术成功,他就有了吕珍这一大帮手,还怕一个小崽子?
最后一道符咒燃烧殆尽,张德友将燃烧后变成薄薄灰色的符箓投入到一碗腥臭的液体中,那碗不知名的液体顿时就咕嘟嘟的冒起了泡泡,腥臭味更大了。
张德友兴奋的眼珠子通红,端起碗就将那不停冒泡的液体倒进一旁的小银锅里,轰的一声响,一阵白色烟雾升腾而起。
“成了!”张德友兴奋的吼叫出声。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德友得意一笑,他捻起一撮吕珍的骨灰和着符箓点燃,“给我杀光这宅子里所有的人!”
哼!说完他冷笑一声,什么东西也来不及收拾,直奔后面夺门而逃。
张德友一边跑一边在心中暗恨,把他逼得这般狼狈境地,这些人都该死!一想到那小崽子的悲惨下场,他脸上又是快意又是愤恨,几种表情变来变去竟是扭曲的不成样子。
木锦听到屋里传来的那声轻响,心中就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来。与此同时,祠堂里翻滚不停的吕珍忽然发出一声长啸,身上剩下的几条铁链砰砰砰全都被震断。刘半仙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一切,被震飞出去,嘴里还不忘着念叨吕珍的名字。
“珍珍……”
一直悬浮在半空中大肆吸取阵法中邪气的离魂镜在半空中翻了个个,啪的一声撞到窗户上咕噜噜的在地上滚动直到撞到人听停了下来。
空气中宛如被人投放了一枚炸.弹,良久那股不同寻常的波动散去后,刘半仙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爬起来,手按压在地上的时候掌心碰触到一个凹凸不平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木锦的那面镜子,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把抓起那面镜子顺手揣到怀里。
顾不上别的,刘半仙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吕珍的身影。
“珍珍?”祠堂里空无一人,原本被困在地中央的吕珍已经毫无踪影。
刘半仙立刻就急了,大喊起来,“珍珍?你在哪?”
“阿义你在找我吗?”身后传来一道温柔之极的女人声音,刘半仙惊喜的回过身去,“珍……”
喉咙被人掐住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掐着他脖子上的手宛如千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邵总不仅擅长扒人衣服,更擅长捆人罒ω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