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丧心病狂

一个人赐予你强硬的盔甲,同时也会赠予你脆弱的心灵。

叶晴就是这样,这么无情的母亲,连骨肉都不认的女人,在这些不闻不问的岁月里,逼得曲畅不得不学会保护自己,坚强面对生活的苦难。

这么多年,他依然无法达到像叶晴那样境界。

只能在缝隙中寻找她温柔的影子。

可这温柔只会在另外人身上看到,比如安稞。

这个男人......

就像是个温暖传送机,将母亲给他的爱转移给自己。

痴痴贪恋上这样的模式。

在安稞下楼三分钟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屋子内没有动作,空气很安静,曲畅抱着腿埋在臂弯,没有理这莫名其妙的声响。

“......曲畅。”

接着门外女人一声叹息。

还带着泪花的眼睛眨了眨,盯向门口,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脚踩地上,差点没站稳摔了下来。

“你离稞儿远点。”门外的女声让他确定了不是错觉,但这话让他止步,重新摔回了沙发。

“曲畅,我虽然......生下你,但我们早已经断绝了关系,白纸黑字,你大可不必再为了我,去缠着稞儿。你和他的差距.....这么多年,还不清楚吗?你最好离开,我给你一笔钱,随意去哪都好,别来安家了。”

屋内点上火,曲畅冷笑着吸了口烟:“多少钱啊?”

“你要多少?”

曲畅躺在沙发上掰手指数:“我现在二十三了,算上学费生活费,不多,五千万吧。”

“......别太过分,简直跟曲定守一个德行。”叶晴显然被激到,但还是端着姿态,放慢了语速,“你有点自知之明,就算披上华丽的外衣,也掩盖不住本质,不要污染安家。”

曲畅阴沉着脸,不停的抽纸巾,眼泪顺着脖子流到了胸膛。污染......呵,自己是垃圾,她又是什么。

“这里是安家,我现在是安家太太,你好好想想。”

叶晴离开,转身下楼转移“战场”。

厨房中烧着水,西装革履的男人专心切姜片葱花绿豆芽,干脆利落将切好的放在一旁。

“稞儿,这些交给下人们做就好,累着一天了吧,赶快上楼休息。”叶晴微笑着出现在了厨房。

安稞停住手:“我不喜欢在我专心做事时,有人打扰。”

“噢......好你先忙。”叶晴尴尬去拉门。

“叶阿姨。”

安稞叫住了她,却没示好,随下手的刀,一字一句地:“安家和曲畅,从始至终,没人碰得了,您放心。”

修长手指将菜板上的食材统统拾起,再飘扬洒落至沸腾的锅中。

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叶晴愣在了原地,僵硬着笑了笑:“作为安家的少爷,这是自然。至于小曲,我知道你跟他关系好,但这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相信你会自我掂量。”

安稞漫不经心的搅着汤点了点头:“嗯~您说,我妈要是知道这个道理是不是你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叶晴脸色煞白惊讶的看着他。

“我妈走了……”厨房灯光昏暗,他穿着黑西装笔直站在那散发着寒气,只听见轻笑,“你很庆幸吧。”

话尾,安稞转过头,嘴角勾起了诡异的弧度,戏谑冰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叶晴怔怔地站在那里,恐惧感席卷全身。

太可怕了。叶晴冰冷的双手从门把手处收了回去,连忙转身加快脚步离开。

安稞收回了眼神,舀了一勺汤尝了尝,寒气儿消失。

“畅畅。”安稞推开门,端着姜汤吹了吹,一边说着,“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

安稞点了点头,将门踢关上,才抬头看见满桌满地的纸坨。

“曲畅!!”有轻微洁癖的安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你在凶我吗??”曲畅跳在沙发上,一脸委屈,眼睛都肿了。

忍。安稞忍着把桌上的纸巾给用鞋扫开,挪出一空地,将姜汤放在桌上。

“快点给我喝。”

“好好好。”曲畅缩了下来,谁让小竹马是个性冷淡了,还是得依着来。

“真麻烦。”曲畅汗巴巴的手握住了碗,一手拿勺一手拿起手看。

刚喝一口,微信提示来了。

徐萌萌:没事,你过来就是了,以后我来当你麻麻啊,小鹅子,麻麻爱你,整个养老院的奶奶也耐你,不哭不哭吹吹眼睛。

“嗬!!”突然,安稞弯下腰正看着屏幕内容,吓得曲畅手一抖,再然后,手机没了。

安稞只用了两秒,夺过他手机,甩出了窗户......

“WTF!??安!禾!果!”

安稞捏起他的下巴,暴躁的对上他眼睛:“怎么?”

以往回忆中,曲畅一炸毛就会分解开他的名字。

被捏成嘟嘟嘴的曲畅挣扎,掰开他的手,生无可恋看着窗户:“有病吧?劳资新买的手机!”

曲畅又要哭出来了,肾疼。

“你知道,我脾气不好。”安稞扯了扯领带,一看他要哭就受不了,走去书柜下抽屉拿出一部全新款IX丢给他,“你以后用这个。”

嗯?脾气不好。“......你扔我手机干嘛?”

“辣眼睛。她是谁?”

“养老院一护工姐姐,平时她照看着我奶奶,怎么了?”曲畅没好气,“你管这么宽,不怕遭报应?”

赞助的那家养老院。

安稞明白的笑了笑:“怕,管不够,还要管你的身体。”

曲畅捂着胸:“你要干嘛?”

“一身烟酒味,哭够了赶紧滚去洗澡。”

好丧心病狂一男人!

不过衬衫贴着汗巴巴的皮肤特别难受,曲畅一脸怨气的将衣服扯开,刚要甩沙发上,掉下一东西。

骚气的粉红小盒子。

两个人都杵着看,互相看了一眼,迅速去抢那玩意儿。

“别动。”安稞动作要快点,捞起了盒子,一手就给打开了。

粉红色的小盒子占据手掌的大小,可是......里面的东西却不小。

安稞皱眉,捻起了里面缠成几圈的金光闪闪的细鞭子,还垫着一套,里面装着颗粉色药丸,以及一说明书。

忽略掉有的没的字,直看关键。“世界上最后一颗西方进口欲仙欲死药,价值百万,可收藏可任君使用。使用方法,将药丸粉撒一丁点儿在水里喝下,若一颗吞,后果自负。括号,配合小工具效果更佳……”安稞读完,又看了看小鞭子,“嗯?你还有这爱好?”

“我没有,我不是,我不知道。”否认三连后,曲畅紧张抱起浴袍飘进了浴室里。

就说是不正经的玩意儿吧!还欲仙欲死药,血亏。

水淋湿在身上,雾气漫上玻璃,曲畅才清醒里不少,想起那个想搞安稞的老男人,还是得告诉安稞。

还有安稞及时出现这个疑问,待会儿一起问。

曲畅手搓着身体,这么想着,将洗发水搓揉秀发,真柔顺。

爽。热气蒸腾,曲畅能见玻璃房外镜子里,映现出绯红皮肤,身材真棒。正欣赏着,悄然不知浴室那里的门开了。

这是个大型浴室,浴缸和淋浴玻璃房很齐全,曲畅进来只锁上了玻璃房。

粉红色小鞭子抽打在了洗手台,安稞靠挽起袖子,两手抓住扯了扯。

“卧槽。”

安稞没理他惊讶,若有所思戴上胸前的“老花镜”,看着他洗澡:“没想到,庄言深把手伸到你这里来了。”

“庄言深?”是谁?

“酒吧,鸭舌帽,要包养你那位。”安稞虚眼顺着他下巴,缓缓往下看。

曲畅自然挺起胸膛,给他瞧这优越的身材:“咳咳,你仇家吧。”

“以前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现在是对手,处心积虑的老狐狸。”安稞手里玩着鞭子,擦了擦有点雾气的眼镜。

曲畅点了点头,道理他都懂。“你能不能别拿着那色禁玩意儿看劳资洗澡?”

看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曲畅转过身拿肥皂,雾气散了一些,整个背后,一览无遗。

光滑细致透亮,翘。安稞收回目光,脸部变烫,也转过身去。

“你为什么在那里出现?”曲畅问。

安稞揉了揉眼框下的眼睛,保持着一贯作风:“谈生意,听到你在隔壁。”

曲畅思考着其他,应了一声,便没了怀疑。

他想:隔音那么不好吗,他借安稞之名编造,背后说坏话都被听到了?

安稞撑在台边上,抬起眼看向镜子,灼热的视线再次看向腹肌,再往下。

哗啦啦的水声,遮盖住了安稞沉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