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壑掉转方向盘,驱车驶向齐天下:
“周密,马上找人把那对母子请过来,我要当面问问他们。”
“祁总,”周秘书捂着手机,压低声音道,“您快回来吧。祁老爷子,柏总、孟总都在办公室等您。还有……那对母子。”
祁天壑眼神一暗:“知道了。”
经乐芜一提醒,祁天壑瞬间将所有的事串起来了,原来绕了这么一大圈,目标是他。
齐天下顶层ceo办公室内,祁老爷子坐在那把他坐了数十年的椅子上,俯瞰一屋子人。
祁柏杨、祁孟杨分坐两边,神情严肃。
吴梁、吴莘母子畏畏缩缩地站着。
祁天壑一推门,瞧见这副三堂会审的画面,笑了笑,走到一边沙发上坐下。
祁老爷子一言不发,祁柏杨忍不住开口斥责道:
“天壑,你也太糊涂了。怎么调查都不调查清楚,就把那种来路不明的女的带进家门。”
祁天壑翘起二郎腿,挑眉道:“大伯在讲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真傻还是装傻啊。”祁柏杨朝那对母子招手,“过来,把你们刚才说的,重复一遍。”
老太太牵着她那儿子的手,躬着身道:“祁老板,求求您把我儿媳妇还给我吧。”
祁天壑扫了她一眼,笑了:“笑话,你儿媳妇怎么问我来要?”
老太太道:“你老婆就是我失踪八年的儿媳妇。你看。”
老太太又掏出那张泛黄的校服照片,站在她身边流口水的傻儿子立刻伸手去拿:“媳妇媳妇。”
祁天壑眸光一闪:“呵呵,真有意思,拿着一张照片就敢乱认亲戚。”
“不是的,大老板,我还有别的。”老太太从兜里翻出一本皱巴巴的红本,“这是他们当年的结婚证。”
祁天壑拿过来一看,眼睛蒙上了一层阴翳。
结婚照中的女人是皎皎没错。比高中他见她的最后一面要清瘦、苍白些,比现在要年轻些,这张照片的的确确是在高三之后拍摄的。
祁柏杨见祁天壑不响了,焦急道:“天壑,你肯定也是被那个女人蒙骗,没事,我们立刻发声明,把事情厘清,反正你们的证也是……”
“假的。”祁天壑把结婚证往地上一丢,“这是假的。”
傻儿子立刻老婆老婆叫着要去捡那结婚证,被祁天壑眼疾手快抢断。
一直没开口说过话的祁孟杨笑了起来:“爸,大哥,我早说了,天壑是不会承认的,你们把人叫来也没用。好了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二伯,我话还没说完。”祁天壑起身,拿着那本皱巴巴的结婚证,绕着老太婆转,“你知道我妻子几岁么?”
老太婆搓着手,眼神四下乱瞟:“我年纪大了,记不得了。”
“我妻子今年27岁,八年前19岁,你说她是你儿媳妇,请问,她未到法定年龄领得出结婚证?”
“哎哟,各位大老板哦,我们是乡下地方,没那么多讲究的,喜酒办过了么就叫结婚了啊。”老太婆狡辩道,“我儿媳妇他们是后来补领的证,那年20岁肯定到了的。说不定是你老婆谎报年龄呢。”
“天壑,其实你要不信,你把傅皎叫过来一对峙就好了。”祁孟杨提议道。
祁天壑冷笑了一声:“可笑,二伯,仅凭一面之词你就让我祁天壑的妻子来跟这不知道哪钻出来的老太婆对峙?你是何居心?”
“大侄子你这话可要凭良心讲。”祁孟杨指向祁柏杨,“你问问你大哥,我是不是一直帮你说好话。”
祁柏杨点头:“对啊对啊。”
“你提议开发布会澄清我失忆的事,这么巧发布会上就有人捣乱问及我妻子,发布会一结束就有一档寻亲节目无缝链接。天底下的事真就这么巧吗?”
祁天壑一番话讲完,祁老爷子蹙起眉峰,犀利的眼神向祁孟杨刮去。
“不是我胡乱编的啊。做事要讲证据啊。”祁孟杨翻出傅皎近期的照片,给老太婆一张张看过去:“你告诉他,照片上的人是你儿媳妇吗?”
老太婆发誓道:“我用我儿子的性命发誓,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