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第二日便发了公告,于腊月初八召开齐天下新年发布会,届时齐天下ceo祁天壑将亲临直播现场致辞。
虽然文件上声称是齐天下公布新的一年年度计划,为此特意选择了腊月初八这天。
俗语云,过了腊八就是年。齐天下将重点落在恭贺全体市民新春快乐,期望将祁天壑失忆一事简单澄清带过。
s市入冬以来的天气反复无常,圣诞那天难得落了一场大雪,几日后却晴空万里,气温直线飙到20度,那白茫茫的雪景蒸发得无影无踪。
过了腊月,西伯利亚的北风过境,降温的势头迅猛,连日下了好几场雨夹雪。
傅皎收起伞,抖落了一地的冰碴子,仰头瞧了眼黑沉沉的天。
才中午,天色竟然阴沉得如同晚上。
南方的人都知道,不怕下雪也不怕落雨,最可怕的冬日天气便是这缠缠绵绵、消人意志的雨夹雪,跟大雪天一般冷,景色却不一致,泥泞、濡湿,直叫人受不住。
傅皎刚从非遗馆回来,前几日的初设方案顺利通过,但甲方仍然提了几十条修改意见,还好总体来说,都是小修小改。
做这行便是如此,你不得不抓大放小,容许给甲方抓到一些错处。
因为,即便方案做得再完美,一旦全无漏洞,甲方便更要提一些神神叨叨的意见了。还不如一开始便设定好小错处,摆在他们面前给他们机会体现自己的专业。
开完会,与赵述、小新另找地方沟通完下一步落地事宜,傅皎匆匆回了家。
她心里琢磨着事,非遗馆方面想要在年前施工结束,时间紧迫,他们得分秒必争了。
不过落地的事,有赵述牵头,她倒是可以少操点心。
想得过于专注,掏钥匙开门时竟也没发现身后走近了一名高大的身影。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抱了个满怀。
祁天壑从后伸出右手摸上了傅皎裸在空气中的手腕,搓了搓:“怎么这么冰?”
傅皎转身将他隔开,退了一步:“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有直播么。”
祁天壑低低地笑了一声:“皎皎,你挺关注我。”
“……”
社交媒体上铺天盖地的齐天下新年直播的宣传,她想看不到都难。
傅皎不做声,打开门进了屋,屋里半天没开空调,跟外边的气温只稍好了一点。
祁天壑自来熟地打开空调:“我还没吃饭。等了你一早上。”
傅皎斜睨他一眼,走到厨房,早上出门前定好的腊八粥已经煮得软烂,她盛了两碗出来,放在桌上。
唤狗似的,招呼道:“吃吧。”
祁天壑不挑食,吃得飞快,三两下饭碗已经空了,活像三天没吃过东西。
“我吃饱了,得走了。”
傅皎终究还是不放心,提醒道:“你直播没问题吗?”
祁天壑勾起嘴角:“放心,都安排好了。”
傅皎:“你恢复记忆了?”
祁天壑不答反问:“你希望我恢复吗?”
两人多日不见,之前的那点默契此刻又变成了尴尬,她没话找话道:“听说有答记者问,你可以吗?”
“都是我二伯安插的人。”
傅皎本就是随口一问,都没听清祁天壑的回答,顺口说道:“那就好。”
祁天壑:“……”
傅皎反应过来:“你二伯的人?”
她缓慢地搅着碗里的粥:“那不是更难缠么。”
祁天壑大笑了几声,奉承道:“你倒是比我爷爷懂我二伯。”
见傅皎又住了嘴,祁天壑伸手撑在桌上,弯腰直视傅皎:
“要不你陪我一起去?有你在,我放心。”
傅皎摇摇头:“我去干嘛。我在家等你好消息。”
话一说出口,她忽觉不对,这里是她家不是他家,他们也已经分手,虽然分得好像不那么彻底??
祁天壑心情大好,没给傅皎补救的机会,轻声道:“好,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