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鲲从出租车上下来恰好见到祁天壑抱着一个女人在门厅内站着。
庄鲲留心多瞧了两眼,认出祁天壑怀里的正是傅皎。
他走上前:
“祁总,谢了。可以把人给我了。”
祁天壑侧身避开了庄鲲伸过来的手:
“没必要谢。”
庄鲲蹙眉:“祁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已经分手了。”
祁天壑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
“分手,还没离婚。”
庄鲲身形一顿,嘴角那抹天生的笑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意思?”
祁天壑:“字面意思。”
傅皎在祁天壑怀里拱了拱,不舒服地半睁开眼皮。
庄鲲立刻抢白:
“皎,快醒醒,跟我回去。”
祁天壑手上一紧,低头柔声问道:
“你说,想要谁送你。”
他的声音缱绻而温柔,勾得人记忆错乱。
傅皎揪着他的衣领责问:
“那天你跟董宝珠到底有没有……”
“没有。”
听完祁天壑这句话,傅皎闭上眼皮,安心睡去。
庄鲲双手握拳,立在一旁,石化了一样。
劳斯莱斯低调地停在门口,周秘书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祁天壑小心翼翼地托住傅皎的腰,抄手拉过靠枕垫在她头下,又将外套往下拉了拉,遮住她一双长腿。
观察她并无不适,方才掉转身,单手扶门,对庄鲲道:
“地址。”
庄鲲报上酒店地址。
祁天壑坐下、关门,一气呵成。
庄鲲摇头笑,主场优势比不来。
他掏出手机,开始叫车。
傅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时,手机滴滴叫了几声。
傅皎划开一看,是庄鲲:
醒了吗?
傅皎:刚醒。
庄鲲:开门。
傅皎套了件毛衣,手指当梳子在头上抓了抓,下床开门。
庄鲲提着热乎乎的豆浆油条:
“饿了吧,吃早饭了。”
傅皎踢着鞋子,犹犹豫豫地问道:
“昨天……你帮我换的衣服?”
庄鲲背着身,从袋子里掏塑料碗的手一滞,心虚笑笑:
“我叫服务员帮你换的。”
傅皎紧绷的神经一松,凑上前:
“哇,看着好好吃啊。你还买了豆花。”
庄鲲嗯了一声,他没有道出昨天的实情。
事实上,等他到酒店的时候,祁天壑已经帮她换好衣服,顺便……
秀了一下他俩的结婚证。
他是唯一一个知晓祁天壑在傅皎心里占据着多重要的位置的人。
他也是唯一一个支持她回来直面过去的人。
当然,作为一名心理医生,这也是对病人的一种治疗手段。
直面内心的恐惧,有助于病人从创伤中恢复,彻底治愈。
傅皎一边吃饭一边问:
“我工作已经结束了,可以陪你玩两天再回去,你还有什么地方想去?”
庄鲲咬了一口油条,缓缓咽下,这才说道:
“你可以?”
他意有所指,傅皎自然明白。
她没有直接答复庄鲲的话,转头看着窗外:
“你说过,让过去成为过去,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抛开过去的阴影。”
庄鲲浅笑,伸手揉了一把傅皎蓬乱的发顶:
“你快出师了。考虑一下,再念个心理学博士?”
庄鲲本是玩笑,却见傅皎认真思考了起来。
“等我创业成功,还清欠款,可以考虑一下。”
庄鲲:“我不是说过吗,不用还我钱,就当我投资入股。
我等着傅总将来给我分红。”
“一码归一码,”傅皎摇着头笑得跟奸商似的,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两人在社媒上搜了一下z市的推荐景点。
不约而同地向对方展示手机屏幕:
傅皎:“这个村子看起来不错哎。”
庄鲲:“就去这里。出发。”
半刻钟后,两人退了房,推着行李箱走出酒店大门,上了一辆网约车。
网约车一驶离,从酒店廊柱后出来一个矮小、贼眉鼠眼的男人,登上副驾驶座,发出沙哑的声音:
“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