餍足后的祁天壑,胸肌贴着傅皎的薄背,吻着怀中人的头发:
“早点睡,明早陪你去扫墓。”
傅皎软得一塌糊涂,嗯了一声,弓着腰向后蹭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傅皎翻了个身,身侧无人,她清醒了一瞬,睁开眼逡巡一圈,听见洗手间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偶尔冒出文轩阁、韩文霆、价格……几个词。
傅皎知道祁天壑还在,放下心来,又合上眼皮。
祁天壑挂了电话,悄悄掀开被子。
傅皎左手搭在祁天壑胸口,呜咽道:
“祁总好忙啊,一大早电话打个不停。”
“吵醒你了?”祁天壑掖了下傅皎肩头的被子,“再睡会。”
“嗯。”
也不知睡了多久,房门又被人叩响。
周秘书一脸郁卒,是哪家老板前脚说给自己放假,后脚就命自己陪同出差。
虽然都在美洲,但一个北一个南区别海了去了。
唯一慰藉的是,老板中途绕道看老婆,自己还能吃个瓜。
祁天壑下床从门缝里拿过一个袋子。
傅皎伸伸懒腰,搓了搓脸,睁开眼睛:“谁呀?”
“周密。”祁天壑从袋子里拿出换洗衣服。
傅皎一下精神了:“周秘书?”
“嗯。”祁天壑抬腿套短裤。
窗帘关着,但屋里光线充足,傅皎别开脸:
“你下次别让他送衣服。”
祁天壑扣上皮带:“嗯?”
傅皎咬嘴:“周秘书又不是掌侍太监。”
祁天壑:“好,听你的。
不过……
周密掌握了我所有的行程计划,
所以,哪怕不送衣服,
他也知道我们做了什么。”
傅皎回头,两耳烧得通红:
“以后在家办事。”
祁天壑笑着重复:“好,在家。”
墓地在市郊,山路十八弯。
祁天壑下午一点的飞机飞美国,时间紧迫。
两人对付吃了口早饭便向墓地出发。
因是私人的事,祁天壑没让周秘书和司机陪同。
傅皎心里又是涌起一股感激。
如果周秘书他们在,傅皎总有种公干出差的错觉。
到了目的地,傅皎下了车,太阳高悬,她把手搭在眉毛上,眺望山上郁郁葱葱的松林。
墓园管理员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乐呵呵地招呼傅皎买香烛纸钱。
傅皎有九年没来祭拜过奶奶了,近乡情更怯,到了跟前,她反倒踟蹰了。
祁天壑屈身朝老头儿挥手,转头对傅皎道:“我去买,你在这等着。”
点上蜡烛,金元宝在火盆里化为灰烬。
祁天壑拉着傅皎拜了三拜,他像拉家常似的,对着墓碑说道:
“奶奶好,好久没见,你还好吗,我们都不错。
你看看我是不是又长高了,变帅了?
我刚刚给你烧了苹果最新款的手机,不用谢,多给我们拍拍照。”
傅皎扑哧一笑,眼角流下泪:
“你确定我奶奶会用手机吗?”
祁天壑伸手擦掉傅皎脸上的泪滴,轻柔道:
“没事,下次我再给她烧一份使用说明。”
两人无声地依偎了片刻,傅皎看看时间:
“差不多了,回吧。”
祁天壑又是三叩首:
“奶奶,我们先走了,下次来看您。放心啊,我会照顾好皎皎的。”
傅皎一阵酸楚,拼了命地忍住眼泪,道:
“说大话,当心我奶奶半夜打电话骂你。”
祁天壑握着傅皎冰凉的手,来回搓热:
“谁敢在坟头撒谎。”
傅皎来l市前已经跟乐芜约好见面,路上打了乐芜五六个电话却没人接。
傅皎放下手机,担忧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祁天壑捏捏傅皎手指:
“能出什么事,宴右不是在么。”
傅皎眼睛一亮:“你是说他们俩……”
祁天壑揽住傅皎肩,嗅了嗅她的头发:“同类直觉。”
到了机场,两人难分难舍。周秘书识趣离得远远的,给小夫妻留下空间。
傅皎环着祁天壑的腰,扬起小脸:
“记得按时吃饭。”
祁天壑低下头,轻啄傅皎的额头:
“嗯,记得想我。”
傅皎头往祁天壑怀里一靠,手指捻着他的西装袖口:
“没空想你。”
祁天壑搂在傅皎腰际的大掌,惩罚似的按压傅皎的敏感处。
傅皎急抓住他的手,左右张望,嗔怒:“在外面呢。”
“怎么办,我现在已经开始想你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美国?”
“不行。”傅皎脱离祁天壑怀抱,理性道,“我忙着呢。”
祁天壑无奈耸肩:“知道,傅总日理万机。”
广播里已经开始播报航班登机信息,周秘书远远地做了个手势提醒。
傅皎笑笑:“好了,快去吧。等你回来。”
祁天壑将傅皎拉入怀里,紧紧抱了一下松开:
“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嗯。”
傅皎独自在候机厅的椅子上坐了良久,窗外飞机起起落落。
她知道天上有一架飞机坐着祁天壑。
那是她的爱人,
她此刻无比确定,她爱他,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