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雅吃完病号餐,临走前又蹭了一箱病人的水果。。
两手空空来探病,满载而归。
祁天壑抓起枕头砸了过去:“你来扫荡的?滚。”
傅皎不疾不徐,不高不低道:“祁总好大的力气。”
祁天壑眼神一变,捂着肚子惨叫:“啊,扯到了,好痛好痛。”
傅皎按下犹疑,搀扶着祁天壑躺下:“叫你逞能。”
祁天壑努力扮演一名合格的病人,气若游丝:“一时忘了。”
傅皎不敢碰他伤口,只洗了手,在伤疤上下方两指处,轻柔按压,缓解他的痉挛。
按了不到五分钟,那刀疤下方十厘米处,裤子鼓鼓囊囊升起。
傅皎的眼光从裤子上悄悄掠过,装没看见似的,替祁天壑拉上被子:
“你先睡会。”
祁天壑拉着她的手不放:“睡着了会做梦,梦里有你,更睡不好。”
傅皎眼尾一挑:“怪我?”
祁天壑落寞地叹了口气:“扶我起来走走消消食,医生说下床多走走,利于伤口恢复。”
赵述电话打来的时候,傅皎正用身体架着祁天壑在病房里行走。
祁天壑借口脱力,整个人压在傅皎身上,两手圈着傅皎的脖子,一走动,那胳膊便有意无意地会触碰到傅皎的胸口。
傅皎提醒了他好几次,每次祁天壑都会诚恳道歉,然后重蹈覆辙。
傅皎划开手机,接起电话:“喂,赵述,你想好了?”
赵述:“嗯,你的计划书我看了,很用心。我同意跟你合作,三个月试用期。我只负责设计这块,其余不管。”
傅皎眼睛忽然发亮:“好。”
赵述:“那你先把你计划书里写的五维科技的案子发我看看。”
傅皎:“我现在发你。”
傅皎一脸兴奋,急着将祁天壑扶到床边,转身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
祁天壑不满:“已经晚上了,还要工作?”
傅皎头也不抬:“是谁先说自己是007?”
祁天壑:……
这就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祁天壑无奈,她从前就是这样认真的性子。
勤奋苦读,日夜背书,去食堂吃饭也得揣张卷子。
天道酬勤,她年年拿榜一,他次次吊车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祁天壑左手支着脑袋,凝神看着努力工作的傅皎。
这九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祁天壑垂下眼,思绪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归结于一点:自作自受。
走了九年的弯路,不是靠她一朝一夕的付出,便能殊途同归。
再抬头,他眼里含笑:“皎皎,给我洗个苹果。”
三天后,祁天壑终于受不了曹医生夺命连环call,出院了。
祁天壑靠着沙发,傅皎拿过来一枚矮凳,捧着他的脚搁在凳上。
祁天壑:“皎皎,医生说,我这伤需要休养。”
傅皎:“嗯。”
祁天壑:“医生说不能做体力劳动。”
傅皎:“嗯。”
祁天壑:“煮不了饭,也洗不了碗。”
傅皎忍耐着:“知道了。”
祁天壑得寸进尺:“澡也要你帮我洗。”
傅皎挑眉:“在医院谁给你洗的?”
祁天壑:“不洗。”
傅皎侧头望向窗外的蓝天,虽说九月已入秋,但日头仍毒辣辣的。
傅皎吸吸鼻子:“怪不得你身上有股老人臭。”
祁天壑裂开。
他一天两次澡,就为了万一傅皎乐意,他们可以在医院里那个啥。
“老人臭……”祁天壑嘴角抽搐,“不至于吧。”
傅皎嫌弃道:“我去给你拿换洗衣服,等会下半身你自己洗,上半身我帮你擦擦。”
听到傅皎答应下来,祁天壑忍辱负重,认下了“老人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