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祁天壑不设防,冷不丁咳嗽起来。
周秘书着急慌忙道:“傅小姐,手下留情,当心祁总伤口开裂。”
傅皎狐疑收手:“真受伤了?”
祁天壑挥挥手,周秘书退到门口。
他缓过一口气,道:“你想谋杀亲夫啊。”
傅皎在窗边矮凳上坐下,火气正旺:“奥斯卡都没你会演。”
祁天壑苦笑,掀开被子,撩起衣服。
傅皎脸色一变,蹭地起身,指着祁天壑肚子上一圈绷带问:“你怎么了?”
“摘肾换钱了。”
傅皎不耐,脚尖向着门口:“不肯说就算了,我没空听你扯淡。”
祁天壑拉起傅皎落在床边的手:“你坐下听我跟你解释。”
傅皎挣脱了几下没挣开,半边屁股挨着床沿,却别过头,不去看他。
祁天壑按了遥控器,床摇到45度角,说道:“我的肾,被莉莉丝割了。”
傅皎转头,满脸不信:“怎么可能。”
祁天壑:“在美留学时,她救过我的命,为此失去了一个肾。”
傅皎僵着脸:“所以你准备以肾相许?”
祁天壑:“我答应过她父亲,在能力范围内,会报答她。莉莉丝有精神疾病,大学没读半年,回了法国治病。这次突然来中国是偷跑出来的。
我送她回法国,是想找她父亲聊聊,花钱买断。没谈妥,她父亲一气之下扣押了我,割了我一个肾。”
傅皎:“呵,你祁天壑被人强行割肾?谁信?”
祁天壑撑着坐直身体,倒抽凉气,他拆开绷带,露出一条结了痂的红色伤口:
“现在你信了?”
傅皎眉间松动:“如果只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告诉我。”
祁天壑靠向床,无奈道:“莉莉丝父亲是黑帮,我担心你的安全。”
傅皎总觉得整件事情哪里怪怪的,但当下也理不出头绪:“那你们的事情解决掉了?”
“嗯。一颗肾换自由。”祁天壑捏捏傅皎的手背,“我只有一个肾了,你嫌弃吗?”
傅皎闷不做声,祁天壑撑着床费劲向前倾,轻声道:
“你放心,等我伤养好了,雄风不减当年。”
傅皎又羞又恼,推了祁天壑一下,祁天壑就势躺倒,呜哇乱叫。
傅皎着了急,连忙问:“弄痛你了?我去叫医生。”
祁天壑:“别走。好几天没见你,让我抱一抱。”
祁天壑是病人,傅皎不敢挣扎,怕牵拉到伤口。
但心里到底还没顺过气,僵硬着身体在祁天壑怀里窝着。
祁天壑低头亲吻傅皎发丝:“今天穿这么漂亮,去见谁?”
傅皎拿鼻子嗤了一下:“你派周秘书去接我的,你会不知道?”
祁天壑埋在傅皎发间,声音低沉:“我不喜欢你见韩文霆。”
傅皎气笑:“你不喜欢,我便要听你的吗?你跟莉莉丝走的时候,考虑过我喜不喜欢。”
说罢,她越想越气,一刻都不想在病房里待。
傅皎:“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祁天壑知道傅皎还在生气,也就没有挽留:“坐我车回去。”
傅皎没有拒绝。
祁天壑语气卑微:“今天回杨柳岸好不好?帮我收拾几件衣服,明天带给我。”
傅皎爽快应下:“行。”
人一走,周秘书进屋,把手机递给祁天壑:“祁总,曹医生电话。”
“她不是出国进修去了么。”祁天壑按下狐疑,喂了一声。
曹医生:“祁总,听说你受了点皮外伤,赖在奥亚不肯出院?”
祁天壑:“勿以伤小而不为。以前多少人因为破伤风送了命。”
曹医生:“少废话,卷铺盖早点走,不要浪费医疗资源。”
挂了电话,周秘书送上最新情报:“莉莉丝家族半小时前宣布破产。”
祁天壑眼底泛起浓不见底的黑雾:“割我一刀的代价,轻了。”
周秘书:“祁家那边派人来问您的情况,如实说吗?”
“不。对外就说我少了个肾。”
周秘书:“明白。祁总您放心,奥亚这边是我们的人,就算祁老爷子亲自来问,也查不到什么。”
祁天壑:“尤其不能让傅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