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壑的厨艺,傅皎不敢恭维。
一刻钟后,番茄土豆一锅出。
傅皎搅了搅汤里硬邦邦的土豆,好奇问道:“你做的是,生熟两吃?”
祁天壑无言,思考半天,憋出一句:“太多年没做,手生了。”
傅皎咬了口番茄:“番茄不错。是熟的。”
“别吃了。”祁天壑拿起手机,“我叫个外卖。”
傅皎摇手:“别,我来做。很快。”
不出半小时,两菜一汤摆在了餐桌上,色香味俱全。
祁天壑夹了块粉蒸排骨,由衷感慨:“好吃。”
“祁总谬赞了,家常手艺,比祁总吃的米其林差了远了。”
“外面哪有家里的香。”
傅皎一怔,葱白手指托着腮帮子,指尖轻敲脸颊,像隔着雾似的将他仔细一瞧:“祁总想家,怎么不留在祁家吃?”
祁天壑哀怨上头:“那是祁家,不是我家。”
得,又问到伤心事。
食不言,寝不语,古人诚不我欺。
傅皎放下胳膊,一心吃饭。
夹了三四筷菜,中指上那亮闪闪的大钻戒夺人眼目。
“对了,戒指还你。”傅皎摘下钻戒递给祁天壑。
祁天壑接过,直接放进裤袋。
收得真是利索。
傅皎不爽。
戒指跟她手指尺寸如此相合,她原本猜想,指不定是祁天壑量身为她定制的。
她也没有白白占了人家一个大便宜的想法,回来路上已经准备好一番说辞来拒绝祁天壑的馈赠。
没料到,对方是个吃冰棍舍不得扔棒棒的主,小气巴拉的。
自己陪他演了一晚上的戏,他倒是一点利息都不想付。
傅皎冷了脸下逐客令:“饭也吃了,水也喝了,祁总该回去了。”
“时间还早,我去把碗刷了。”
祁天壑脱掉外套,解开领带和衬衣扣子,露出修长的脖子。
动手洗碗前,他从冰箱里拿了一串葡萄,用剪刀挨个剪开,给傅皎洗了满满一盘。
“给。”
傅皎接过,塌腰斜倚在门框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祁天壑人高,岔开腿,弯下腰,衬衫随着男人洗碗的动作,开开合合,胸肌若隐若现。
傅皎咽了口口水,突然觉得自己像头色狼。
但,掉地上的钱不捡白不捡,送上门的男人不看白不看。
傅皎厚着脸皮又看了好一会,忽然觉得身上燥热难受,一袭长裙扒在胸前粘得发腻。
她放下果盘,去浴室冲了个澡。
洗完澡,站在衣柜前挑挑拣拣,选了身黑色蕾丝裙穿上,又拿卷发棒烫了个高颅顶,重新上妆。
在镜子前照了五分钟,才推开门出去。
傅皎美得慑人,她想撩人时,媚得跟盘丝洞里的妖精似的,但当她没了心思,冷得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祁天壑正在解围裙上的死结,刚被他不小心一攥,死结打得紧紧的。
他听见动静抬起头,两人视线一接触,电光火石间,成年人那点心思不点就破。
祁天壑终于从围裙的缠斗中挣脱,一边解着衬衣扣子,一边逼近傅皎:
“还没吃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