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廉永一家子(二)

两天后,蒙蒙亮的黎明,王凤在睡梦中好像听见有“哗哗哗”倒牛奶的声音,她静默一会,下意识慵懒地翻了一个身,然后起来走去帐篷帘口准备取牛奶。

原来今天是送奶上门日,为了避免新鲜奶再被偷去,因而昨晚王凤就睡在帐篷入口侧,准备配送的新鲜奶一到,她就上去取奶。

王凤睡眼惺忪脚步浮浮走向帘口,突然,帐篷帘口布被掀起,透过微弱的光线,一个身影嗖的出现在眼前,只见此人迅速拿起刻有廉永二字的陶瓶,并将瓶里的牛奶倒进斜挎在她自己身上的大瓶子里。

透过微弱的晨光,终于看清楚了,此人正是清水芳子。

“清水芳子,你这奴隶好大胆子,竟然偷牛奶偷到我家里来!”

清水芳子正急于倒牛奶,被这一呵斥之下,顿时连廉永家的牛奶瓶也失手滑落在地上,她作贼心虚,连忙拔腿就跑。

“廉永哥,有人偷牛奶!”王凤说完,赶忙追了出去,她家的东西三番四次被偷窃,廉永嘱咐她抓贼得抓现行,王凤因而奋力追赶。

清水芳子慌了神,拼命逃窜,无奈身上挂着硕大装了小半牛奶的瓶子,这可是她今天起早贪黑的战利品,所以拼尽全力也跑得不快。

眨眼之中,王凤已追上,她一手扯住清水芳子身上的大瓶子。

清水芳子见就要被束手就擒,她整个人发疯似的向王凤又抓又挠。

见此阵势,王凤身子后仰,暂且避其锋芒,但手仍是按住那个大瓶子。

这个瓶子是用绳子栓着的,整个重量压在清水芳子的右肩上,此刻她感到身上犹如有千斤下坠,她猛然双手伸出,妄想掐住王凤的脖子。

为解燃眉之急,王凤唯有回手阻挡,这样,清水芳子才得以小跑逃开。

但,三步之后,王凤又追了上来,她按老样子扯住了瓶子。

“清水芳子,还想逃?现在人赃并获,你将大难临头!”

这次清水芳子双手向王凤双眼挥去,如果让她戳着,双眼势必有失明的危险,王凤所以又闪躲后退一小步避开。

这时,清水芳子想到如果不扔掉瓶子,根本就摆脱不了王凤,于是就扔下大瓶子,起跑逃走。

大瓶子被扔在地上哗啦啦溢出牛奶,洒满一地,王凤看见就心疼,于是将瓶子从地上竖起来,一看,里面只剩下一丁点牛奶了。

等到王凤抬头向前看时,清水芳子已是脚下生风走远了,王凤无奈,只得拾起装有少许牛奶的大瓶子回家去了。

中午时分,清水芳子与木下舞在帐篷里正无所事事,突然间,女娲闯了进来,劈头盖脸就对清水芳子说:“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去廉永家里偷了人家的牛奶?”

“没有呀!”清水芳子装作一脸糊涂。

“还想抵赖!刻有“木下舞”三字的瓶子都让别人当成证物呈上给我啦!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个、这个……”清水芳子无言以对。

“我听说以前配送给有熊人家的羊牛奶都三番两次不翼而飞,是不是你干的?从实招来!”

木下舞此刻面无表情。

“没有的事!”清水芳子答道:“今天一早我只是去廉永家拿了他家一点牛奶而已,而且只是初犯!其他人被人偷牛奶不关我的事!”

“狡辩!鬼才信你只做了一次贼!”

“苍天可鉴!”清水芳子信誓旦旦说。

“木下舞,你作为你们一族的首领为什么纵容下属偷窃呢?还让出自己的瓶子作帮凶呢?”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我就说来着为什么不见了我的大瓶子,原来是让芳子给偷去了作工具用,现在想来真是惭愧……都是我教导无方,我保证芳子以后不会再去偷别人的贵重物品!”

“遵命!”清水芳子一副严肃神态应道。

“希望你知错能改,不再淌偷窃这趟浑水,但是、但是,人做错了事总得要受到惩罚,在我们这个贝加尔营地也不例外,我就处罚你为营地打扫卫生为期一个月,清水芳子,你服不服?”

“甘愿受罚。”

女娲再道:“清水芳子,如若给我知道你以后再行偷窃,那样的话,我绝不手软,必将驱逐你出营地!再有,木下舞,你也听好了,你以后再纵容下属偷窃,甚至做其帮凶的话,同样被驱逐出境。你们俩,明白没有?”

“清楚明白!女娲娘娘,我们尊听你的教诲,以后不会再犯了!”

女娲处理完毕,飘然而去。

几天后,廉永将抽签分配给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犁了个遍,准备播种了。在此期间,人们也在各自的田地上挥洒着汗水、干着自己的农活,一时间,贝加尔湖边呈现出个个忙碌的身影。

又过了些天,在廉永一家子精心培育和看护下,秧苗已初长成,也到了插秧的时候了。

白天,廉永和王凤扛着秧苗来到贝加尔湖边自家的田地里,然后展开插秧劳作。

一天后,营地里的人们陆续各自在自己的田地上插起秧来,在层层叠叠的梯田间,人们辛苦劳作着,特别是有熊人,他们干起农活来比在集体劳动“大锅饭”时期更加用心和努力,毕竟现在分田到户处处都是自家的利益,多出一分力,自家就多一点收益。

虽然有漫山的人在劳作,但这之中仍有几块田地荒凉着,究竟是谁人这么懒想不劳而获呢?

鉴于有田地荒废、又给人偷窃过,所以廉永一家子商量后,决定夜间轮流在此看护自家已插好的秧苗,以防止给别人偷去了。而廉永家的田地正好与姬方家的田地紧挨在一起,两家商量后决定每家出一人轮流看护田地,这样就省心许多。

这天一早,廉永在田地边临时搭建的小帐篷里正半睡半醒间,突然他隐约听见外面有些许动静,廉永赶忙起来,往田地里一瞧,只见田地里只有一丁点水,水势只够微微覆盖在田地表面上,根本保证不了秧苗的正常生长,如果时间一长,秧苗可能会因缺水而枯死!

廉永想:谁人切断了水源?又或者是不是水车装置出现了问题?

怀着焦急的心情,廉永顺势望向水槽方向,原来水槽内没有一丁点水流向他这边方向来,是啥原因?廉永赶忙快步走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