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笑:“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嘴炮,不?是来真的。”
他坐直了身,稍微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不?想她下去的意思。
“我都帮你到这儿了,多跟我待会儿怎么了?”
楚怜问:“他们都走了?”
“是啊。”
楚怜看了看周围,车窗太黑了,瞧不出。
只是跑了那一通,这会儿又在他这儿压着一把老骨头,说真的,她累了,再者一个陈墨这车里座垫还挺舒服。
楚怜翻身下去,靠到他旁边。
她叹了声气。
多少年没跟人这样跑过了,像被追杀似的,她得好好缓会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
“哦,来跟朋友聚会的。”
楚怜侧目看他:“不?。我是说你怎么会在这,刚好知道我被追出来,那么及时就拉了我。”
“出来抽烟,就是这么巧你信不信?”
她不信。
之前几次她信,可来多了,那叫人也?不?得不?怀疑了起来。
可是现在她脑袋里乱,也?没个心思去想这些。
“谢了。”她说。
“不?客气。”
“所以你今天是到这儿来泡妞的?”
“老天明鉴,我只是跟朋友来聚个会,怎么就成泡妞了。”
这边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说你一群男人过来一晚几万的消费不是找消遣,她都不信。
楚怜质疑的视线瞧他:“是吗。”
她视线下移,到他身上:“香水味儿挺重的。”
陈墨笑:“你看那里边金碧辉煌的一进去就是香氛味儿,谁身上不?沾点儿?再说了我那几个朋友也?许是叫了几个美女陪着唱歌,我可没有?,我很洁身自好的。”
“我怎么就不信。”他这样子不?是久经沙场都说不?过去。
他伸出手,那手白白净净:“那你再看,我这手像是做坏事的样子吗。”
“指不?定,可能只是看着漂亮无辜,实则经历的比谁都多。”
“啧。”他不?信了:“楚怜,你怎么就从来不愿意相信我一下呢。”
“相信你什么?”
“相信我无辜,我别无二心。”
“那好啊。”
楚怜忽的起身,勾着他的脖子坐到他身上。
呼吸一下凝滞了。
是他的。
她的唇抵着他的下巴,似碾磨,又似调情。
她说:“让我看看你把持不?住的样子?”
陈墨又不知她是故意,还是试探,或者说是来真的。
来真的?
不?可能吧,怎么会有?这等好事。
她的形象看起来更像那种你要是真上钩你就死定了。
所以他没动:“你怎么像个妖精。”
她笑:“对啊,来吸你血的妖精。”
“那我今天是不是都别想回去了?”
“也?不?是,看你。”
陈墨大着胆子,手扶到她腰上,也?没动静,起码目前算是安全地带。
“不?,现在你是我祖宗,是我俯首称臣。”
“是吗。”
楚怜伸手摸了摸他身后的座垫,手感挺不错,都是高级货。
可再往前,是他的腰。
豪车配美腰,挺好。
这是辆顶级超跑。
配置属于高端,布加迪Divo,限量配置,不?管是发动机还是变速箱都是一流,她之前听过引擎发动犹如雷鸣的声音,仿佛割裂天空。
他大概也?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楚怜猜测其中一个就是玩车。
这一方面他应该是巨咖。
可是曾经也?有?个话题,那就是跟异性在超跑里玩亲密是种什么感觉?
狭窄的空间,却叫两个人距离无端加近。
空气密闭,却让体温交织。
那是种无形碾磨,暗中撩人的感觉。
她知道陈墨这个人。
他喜欢在她面前表面示弱,装可怜,装善良,可其实他的心很黑,他的眼带着攻击性,他的笑带着勾引性,仿佛要引人犯罪。
你要是上钩,就会陷入他的虚伪沼泽中。
就比如现在,他嘴上喊着她祖宗。
实则心里可能在想怎么让她臣服。
“陈墨,你这人挺皮的。”
“怎么说?”
“人骚嘴贱,笑起来没个正形,平常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人。”
“是吗,多谢夸赞。”
“我可不是在夸你。”
“可这对我来说就是夸我。”
“我这样一个人,楚小姐愿意对我进行?评价,求之不?得。”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视线从那张脸上移不下来。
她居高?临下,冷淡的眼神睥睨他,跟那画上的女神似的,没人能染指。
可是现在像女神堕落,她落到他手里,让他碰着了。
是他占了便宜。
陈墨手上也?舍不?得放,见她一时也不?准备下去,索性就着跟她聊了起来。
他笑:“其实也?是,我现在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你要是想,什么时候挑个日子包了我都成。”
“就是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之前应该认识越承,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敢去?”
“是啊。”楚怜弯唇:“关你什么事。”
陈墨稍稍坐直了点身,贴近了看她:“算你大发慈悲,跟我说说。”
“我好奇你是怎么引得他们那么多人拿着棍子追你的。”
楚怜就是这样,你来硬的,她可以比你还硬。
但你要是态度好呢,撒娇、放软一点或者拿一点真心出来,可能她就会吃。
或许陈墨就是看准了她这一点。
“我泼了越承一杯酒。”
“为什么?”
“他说让我跟他上.床。”
“……”
陈墨沉默了。
眼里那抹光一下熄灭,晦暗无比。
他忽然想到之前他亲楚怜那一下被她打的一巴掌,他觉得他值了。
可又忽然想到楚怜这些年可能也是以这样的态度周旋于各种?男人之间。
别人可能很多跟她说过这样露骨的话,可能也玩过暧昧。
没别的。
生气。
很生气。
可他目前在楚怜这儿暂时没有?生气的权力和?资本。
楚怜觉得无所谓,因为大家都是要三十的人了,感情和?私人生活方面都很成熟,跟谁怎么样完全有自己的选择权利。
然而陈墨就是觉得不?行?。
楚怜就这样看着他的视线变淡、变冷。
她问:“怎么了?”
陈墨微微磨牙,却笑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泼一杯酒便宜了那小子,要是我,直接让他半死。”
敢觊觎他的人。
可以。
越承这小子他记住了。
越承是个什么人,趁着家里有?点钱,从小到大都作天作地的玩意儿。
飙车,赌博,斗殴,除了那些会蹲几年牢子的事,都干。
有?次跟人发生冲突不?小心把人给打进了重症病房,那一次闹上社会新闻引发了关注,这才怂了点,家里给他各种?打通关系各种?处理,费了很大劲才把自个儿儿子保住,再然后那几年送他出国深造去了。
可骨子本就不?正的人再怎么造能造到哪儿去?
他还是那个德行,现在回来了,当然是拽得不?行?。
那样的人一般人都不想沾惹,就楚怜能,知道这场局不?能来,偏偏要以身试险。
“我猜他给你递的那杯酒里放了药。”陈墨说:“就是没想到你挺会玩。”
“是啊,我知道。”
“他对你有?意思?”
“那不是很正常么,也?许,现在追我的人都排了两条街了。”
“这么多情敌,那我要怎么杀出重围呢。”陈墨状似认真地思量。
楚怜笑了:“你?”
“我看你也?是个玩咖,咱俩势均力敌的,就别提喜欢这种?字眼了。”
其实别看楚怜对陈墨看似很清楚透彻,表面大部分也?是保持敌意和谨慎,其实她对他这个人印象不?错,最起码能确定他是没有?坏心思的,暂时可以稍微放一些真心出去。
只不过这其中的度要把握好,不?能太过,也?不?能浅薄。
楚怜要下去,结果脚刚沾着底座,一阵火辣辣的痛意。
她嘶了声。
“怎么了。”
她皱着眉在旁边坐下:“那会跑急了,脚崴了。”
“我看看。”
陈墨也不?顾楚怜愿不愿意,抬起她疼的那条腿搁自己腿上,她挣了两下,高?跟鞋蹬到了座垫他也?不?放。
没外伤,也?看不?出哪儿受伤,估计就是里头扭着了。
陈墨碰了下,她就嘶一声,要把腿拿下来。
“跑那么急干嘛,实在不行?也?不?用躲,其实他们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没怕。”
他捏着她脚踝轻轻按了按,末了说了句:“忍着点。”
楚怜问:“怎么?”
话音刚落,他捏着她的脚踝,突然一扭。
楚怜疼得啊了一声,差点一巴掌甩他身上。
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陈墨动作也?稍微轻了点。
看着也?没个什么鸟用,还让她白疼了。
楚怜差点没给气死。
“陈墨你要死?”
“我怎么敢?这不?都是伺候着您么。”陈墨斜眼睨她。
楚怜没好气地放下脚,虽然那会确实挺疼的,可这会儿扭伤的那个位置确实松快了些,起码没有那种脚踝抽了筋的感觉。
陈墨说:“回头记得上点药,毕竟这么金贵呢。”
楚怜知他在嘲弄,回头看他:“那我谢了你好意。”
陈墨嗤:“脾气这么大。”
从车上下去的时候已经不?见那群人踪影,楚怜稍微整理了下自己衣服,之后就准备着要走。
又见陈墨站在原地没动,反而是慢悠悠地拿了烟盒出来靠到车门边。
她问:“你朋友应该还在上边等着吧,你不?上去?”
他说:“不?急,反正也是他们玩,等就等着吧。”
楚怜也?不?了解他的私生活,她准备说句拜拜走人。
却听他哎了声:“反正来也来了,你们女孩子出门一趟化个妆不?容易,这么早回去不是可惜,要不?跟我一块上去玩玩。”
“有?什么好玩的?”
“朋友几个嘛,总不是一块喝酒聊天。”
楚怜笑了:“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我上去干什么。”
“聚聚。”他道:“有?谁是一开始就认识的,总不是聊着聊着,也?就多交了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