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十津川他们决定住在京都。
一到旅馆,十津川就立即给搜查一科科长本多挂电话,报告了会见早苗父母的情况,然后说:“还有事想请科长调查。”
“就是调查是谁给深见早苗买的新宿那套豪华公寓,是吧?”
“是的。我想,问问税务署就知道了。”
“已经调查过了。是以刑事部长的名义调查的。”
“那么谁是出资人呢?”
“她是用现金买的,对税务署说的是山崎孝一的名字。就是担任太平洋电器公司部长的山崎。”
“又是那个男人呵!”
“不满意吗?”
“不,我想过也许会是这个名字。只是山崎这个名字出现得太多了,令人注意。”
“是呵!也许,山崎是谁的代理人呢。”本多说完,又变换了语气说道:“在东京发生了杀人事件。”
“和这次事件有关吗?”
“刚才叫日下刑事去现场了解了详细情况。”本多说完,电话里换成了日下的声音:
“似乎和‘日本海’事件有关哪!”
“怎么有关呢?”
“被害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在他的西服内袋里装有深见早苗的公寓登记证。”
“真的吗?”
“真的。死者身份尚不明。但我认为肯定是个和深见早苗有关系的人。”
“噢,”十津川低低地哼了一声,马上决定:“我立刻回去。”
“那边的调查已经结束了吗?”
“大致结束了。杀人事件是大事嘛。”
一放下听筒,十津川就向龟井讲了电话的内容。
“那应该尽快回去。”龟井也立割同意地说。
两人离开旅馆,直奔京都车站。
他们乘上了二十点十七分从京都发车的“光78号”列车,到达东京站是晚上十一点多。下车跳上出起汽车,直奔搜查总部的所在地——赤坂署。
门口,“清水谷公园杀人案搜查总部”的张见纸还是崭新的。
清水谷公园是新奥塔尼旅馆前面的公园。规模很小,可因位于市中心,所以是一块珍贵的休憩之地。在市中心旅行,示威什么的,也常到这个公园。
日下、西本等迎接了十津川和龟井。
“是在请水谷公园被杀的吗?”十津川问日下。
“是的。是在公园里面的草丛中发现的。发现者是一对年轻的夫妇,说是醉了,想在那儿躺躺。”
“那对夫妇没问题吗?”
“住址、姓名都调查过了,都是S大学的学生,没什么疑点。”
“我想看看死者。”
“警部说立刻回东京,所以尸体还没送医院,放在这儿的。”日下说。
十津川和龟井查看着尸体。死者是个英俊的高个子青年,很瘦。西服是传统式样的,可是十分考究。死者细瘦的脖颈上存淤血的痕迹。
“被勒死的?”十津川自言自语道。日下把用包袱皮包着的死者的东西给十津川和龟井看。
“都是些好东西呵!”龟井感叹似地说。
“手表是欧米加,钱包里装有十七万六千元。”日下解释着说。
“可是,没有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吗?”
“没有。西装上印有‘河西’,我想这是他的姓吧。”
“说是带有新宿公寓的登记证?”十津川问。
“是的。”日下拿来了登记证给十津川看。
登记证上写有“登记权利证书”,毫无疑问,这是那套豪华公寓的权利证书。
“印章呢,没带吗?”
“带着的。”日下把放在被害人口袋里的刻有“深见”的章给十津川和龟井看。
“那么,死者是想把这套公寓卖给谁了?”
“我是这么想。”
“可是这样就有点怪了。”龟井歪着头说。
“怎么怪呢,龟君?”十津川问。
“杀人的动机。可以设想,被害人想私自把公寓卖掉,狂暴的犯人勒住脖子把他杀死。可是,既然如此,犯人却没有夺走关键的登记证和印章。不可思议。”龟井看着尸体说道。
“大概正想拿的时候,被人发现,慌忙逃走了吧?”日下说。
“我不能赞成这样的推理。”龟井又说。
“为什么?”
“如果是以买卖公寓为起因,犯人杀了被害人,那么,犯人最想要的应该是登记证和印章。既然如此,那么与其在公园,不如在人们不常去的地方作案,更容易达到目的。但是,犯人没有这样做。”
“那么,龟君是说犯人的动机,不是公寓的买卖?”十津川问道。
龟井把白布重新盖在死者脸上,说:“我想动机可能是别的。”
“比如是什么样的动机呢?”
“或许,杀死这个男人本身就是目的。因为被害人知道把人的秘密,为了灭口,所以杀死了他。因为迫不急待,在公园就动手了。”
“但是,在这种情提下,犯人没有拿走登记证和印章。犯人不想让人知道被害人的身份,可是留下登记证和印章,被害人在某种意义上,是和公寓主人深见早苗有关的人便显而易见了。”
“不错。”
“噢,犯人的动机,随着调查就会弄明白的。”十津川结束了这个问题的争论,又说:
“首先,要确认被害人的身份。而且要查明登记证是怎么到他手里的。是深见早苗托他出售、还是他偷的,这还是个问题。”
“另外,还有一个令人注意的问题。”年轻的日下刑事说。
“什么?”
“犯人为什么要在清水谷公园作案?当然,任何地方都可能杀人。例如,啤酒店里横躺着尸体,下水道中被害的男人。可是,引到这个公园,前面是旅馆,后面有赤坂王子饭店;上了坡路,可以去国铁四谷车站;下了坡路,一过弁庆桥,就是赤坂热闹的欢乐街。这种说法,也许有点奇怪,总之,在清水谷,就会给人一种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杀人的感觉。”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在饭店里的一间房子里,在赤坂欢乐街的小巷里,或在车站站台上,不是更方便些吗?”
“你想说的意思、我好象明白了。”十津川微笑着说。
“换句话说,就是为什么被害人去了清水谷公园?”龟井对日下说。
“嗯,是这个意思。”
“这不是很简单的吗?”龟井干脆地说。
“龟井怎么想的?”十津川问龟井。
“不是年轻的夫妇或恋人,傍晚是不会去公园的。而且,这个公园被饭店所包围,景致也不是很好。如果是散步,也不会去这个公园,而应该从四谷站走上护城河的河堤,这样舒服些。所以可以认为,被害人不是去清水谷公园,而是去别的地方。”
“有道理呵。具体地说,是去什么地方呢?”
“第一可以想到的是清水谷公园前面的旅馆。被害人去那旅馆,却被犯人强行带到公园杀死了。这也是应该充分考虑到的。”
“有同感呀!龟君。我也认为被害人不是去清水谷公园,而是去那旅馆。他也许是给等在旅馆的人送公寓的登记证,当然是打算卖的。可犯人把被害人带到眼前的公园杀死了。也许,等被害人的那个人就是犯人。”
“明天早上,去那旅馆打听一下吧,或许会有什么线索。”龟井说到这里,看了看手表,已快十二点了。
就在同一时刻,准确地讲是深夜十一点四十分,新泻县警刑事科的有元刑事来到新津东站。
从新津到新泻乘普客只需二十分钟。因此,新津最近划入新泻的城郊住宅区,田地逐渐消失,代之而起的是公共住宅区和出租住宅。
有元也在新津买了一幢小小的住宅,每天去新泻上班。因此,就把新津车站的调查工作交给了他。
四月九日二十三点四十三分,发生了杀人事件的卧铺特别快车“日本海2号”到达新津车站,可能与杀人事件有牵连的乘客——一个自称河野有子的女人,突然在这里下了车。而她买的却是到京都的车票。
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女人的真名可能是叫深见早苗。警视厅已把她的照片电传至新泻县警。有元的任务就是带着这张照片,调查她在新津下车后的去向。
有元来到新津车站。二十三点四十三分,“日本海2号”正点到达。在这里停车三分。只有三个人下车。
吹过站台的风还很拎,呼出的气成了白色。
和上次一样,“日本海2号”停车三分钟后又出发了。
眼看着红色的尾灯消失在黑暗里,有元才向剪票口走去。刚才从车上下来的三个乘客已不见踪影了。
有元向车站剪票员出示了警察证和深见早苗的照片,说:
“四月九日的晚上,这个女人从‘日本海2号’下了车。应该是到京都的,可在这里中途下了车。你还记得吗?”
“噢,这事儿,还记得哩!”年轻的站务员肯定地回答。
“可帮大忙了!”有元由衷地微笑了。
“正象刑事所说,拿着去京都的车票,却在这个时间下车的人很少,所以记住了。”站务员得意地说。
“而且,是个美人吧?”有元一说,年轻的站务员长着粉刺的脸上一下露出了笑容。
“出了剪票口往哪边去了,知道吗?”有元问。
“那个女人怎么了?”
“失踪了,要查找她的去向。”
“那去问问出租汽车司机,不就知道了。那天,她是往出租汽车停车场方向走的。”
“谢谢。”有元道过谢,出了剪票口,向车站前面的出租汽车场走去。
因新津最近人口急增,而且,除信越本线和羽越本线外又加了盘越西线。此外,因白马而出名的飘湖就在附近,所以站台前停的出租车很多。
有元拿着深见早苗的照片让出租汽车司机一个一个地辨认,其中的一个司机说,深见早苗四月九日晚上乘了她的车。
“没错,是这个女人。”三十七、八岁的出租汽车司机用清晰的声音说。
“送到什么地方的?”
“她问这一带有没有温泉,我就把她带到开花温泉去了。”
“噢,是那儿呵。”有元点点头,又说:“请把我也送到开花温泉吧。”于是,他坐上了这辆出租汽车。
有元乘坐的出租汽车,一出新津镇,便沿着阿贺野河岸飞奔。这一带是樱花名胜地,眼下正值四月中旬,景致美丽怡人。
“这个时候去,旅馆能住吗?”在车上有元问道。
“那乘客也担心这个,所以我从车站给熟识的旅馆打了个电话。”司机得意洋洋地说。
二十分钟左右,到了开花温泉。这是一家面临阿贺野河的安静的温泉,虽然缺乏娱乐设施,可山菜丰富,得天独厚。
出租汽车在一家旅馆前停了下来,司机说:“那个客人进的就是这家旅馆。”
有元刑事进了旅馆。时间到底很晚了,旅馆一片寂静,门也关着。有元敲了敲常走人的傍门。不一会儿,里面有人走动了,一个五十六、七岁的女掌柜把门打开,露出脸来。
有元出示了警察证,对方把他让到里面,里面只有登记处还亮着灯。女掌柜问:“有什么事?”
一个象是她女儿的年轻女子给有元端来了茶。
“四月九日的这个时间,我想这个女人要求在这里住宿。”有元把深见早苗的照片给女掌柜看了,问道。
“嗯,是在这里住了。因为从车站打来电话,所以等着的。”
“那时的登记还在吗?”
“在。”女掌柜从登记处的里面拿出一本古香古色的日本式装钉的登记本给有元看。上面写的不是深见早苗而是河野有子。
“她来这里时,怎么说的,为什么快半夜了才来?”
“她说是要乘去京都的‘日本海2号’,可太晚了。那人怎么了?”女掌柜反问有元道。
有元想了想,说:“行踪不明,有人要求查找她,因此我们正在查找。她在这里住了多久?”
“当天下午三点左右就走了。”
“没说去哪儿吗?”
“没有。”
“给哪里打过电话吗?”
“打了两次电话。”
“两次?”
“嗯。我们这里,电话机是放在走廊上的。哦,还是给市外打的呢!她一到这里,就说想打电话,我给她把千元的钱换成了百元的。”
“是给很远的地方挂的电话吗?”
“嗯,我想是的。”
“你说一到就打电话,那么是半夜了。”
“是的,大概是凌晨快一点吧。所以,她有点注意,说话很小声。”
“讲的什么内容,知道吗?”
“这,有点……”
“第二次打是什么时候?”
“是临走之前。哦,那次是对方打来的,是个男的,说找河野有子。”
“是年轻男人还是上了年纪的男人?”
“听声音不大好辨别年龄。”
“没有说姓名吗?”
“我问了,可他只说叫河野来。”
“那么,是十号的下午三点左右?”
“是的。”
“她象是在等这电话吗?”
“是呵。打了电话,马上就走了。”
“她没有让你们叫出租车?”
“我说叫车吧,她说她要走到车站乘电车。”
“那么,是走盘越西线了?”
“我想是吧。”
“她在这里吃的早饭和午饭?”
“九号半夜到时,我想她可能饿了,就拿出了饭团和酱汤。另外,还有一顿早饭、一顿午饭。”
“吃饭时她没说什么吗?”有元问。
“是呵……”女掌柜说着,想了起来:“她话很少,看起来好象有什么烦恼,没精打彩的。”
“她没说和什么事件有关的话吗?”
“没有。”说完,女掌柜仿佛吃了一惊似的,睁大眼睛看着有元问道:“那么本份的人,和什么可怕的事件有关吗?”
第二天早晨,在东京,十津川和龟井走访了公园前的旅馆。发现尸体的清水谷公园的前面就是这家旅馆的小卖部。从小卖部后面乘上电梯,可以到旅馆的最顶上一层,这里是按馆的休息厅和服务台。
被害人也许是从休息厅乘电梯被带到小卖部,然后被带到清水谷公园的。
十津川和龟井乘电梯上到休息厅。
刚好到了一个来自美国的观光团,服务台被一团花梢的服装搅得乱七八糟的。等他们去了休息厅,十津川和龟井才对服务台说了被害人的情况,问道:
“也许,这个男人是在这里等什么人,还记得吗?”
龟井拿出了死者的画像。
好几个服务台的工作人员看了这画像。其中一人问十津川:“什么时候?”
“我想大约是昨天下午吧。时间不明。”
“昨天下午五点左右,有两个男人因为什么争吵起来,我看见了。其中一个人我觉得象这个人。”
“五点左右吗?”
“嗯。”
“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得不太清楚,象是个高个子,很壮。给人的感觉是搞空手道的。”
“你说他们发生了争吵?”
“嗯。”
“后来这两人怎么样了?”
“我当时想可能得去制止吧。可看见这两人站了起来,往新楼那边去了,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去新楼?那么,就是去有小卖部的电梯的一角吧?”十津川确认地说。
“是的。途中有茶室,我想是去那儿了。”
“对方的情况,可以说得再详细点吗?年龄有多大?”
“是呵,我没有仔细地看,我想、大约三十岁左右吧。”
“服装呢?”
“是灰色的西装。好象没系领带。西装是套在毛衣外面的。”
“长得什么样?”
“我也在回想,记得他戴着浅色太阳镜。”
“发型是短发还是长发?”
“一般,没有暴力团的感觉。”
“画像上的那个男人手里拿了什么吗?”
“噢,我记得拿着一个纸袋是什么样的纸袋就记不清了。”
这服务员就象说对不起似的,轻轻地耸了耸了肩膀。可十津川却很感动,到底是搞接待工作的旅馆工作人员呵!因为总是与人打交道所以只记住了这些。
这样,至少弄清了被害人在这个旅馆和一个人见过面。昨天,那对年轻的夫妇在清水谷公园发现尸体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半左右。如果下午五点离开旅馆,在清水谷公园作案,那么在时间上是吻合的。
十津川和龟井在能够看到中间庭院的旅馆茶室里喝着咖啡。
“我不认为被害人是在等戴太阳镜的那个人。”
“是呵。”十津川点头说。
“或者,被害人是在等公寓的买方。这时,戴太阳镜的那个人来了把他带到清水谷公园杀死了。”
“但是,这么一来,就成了戴太阳镜的人因反对被害人出售公寓而杀他了。这不是有点怪吗?”龟井歪着头说。
“这样自然就会提出既然杀了他,为什么没拿走公寓登记证的问题。”
“是呵,按常理,当然会拿走的。”
“是嘛。正想拿时来了人,慌忙逃走了?或者是因别的原因杀了他?”
“别的原因?什么原因呢?”
“戴太阳镜的人受命杀死被害人。因此,公寓登记证什么的,随便怎么都行。”
在新津,有元刑事追踪着深见早苗的足迹。
盘越西线从福岛县的郡山经会津若松到新津。开花站是中途站。
因深见早苗离开旅馆没有叫出租车,那么,就是在最近的开花站上的车吧。问题是她走的是新津方向呢?还是去新津的反方向的会津若松和郡山呢?
有元来到开花站。他想向站务员问问十号那天乘客的情况。可开花站是个没有站务员的无人车站。
“这下麻烦了!”他想,这样一来,深见早苗是不是在这儿上的车都无法查明了。
有元查看了挂在车站的时刻表。
从郡山过会津若松到喜多方,都已电气化了。可往前到新津还是非电气化。新津附近的开花,也属于非电气化区。特快、直快自然不停开花,一天之中开花停靠的车辆很少。旅馆的女掌柜说深见早苗是十号下午三点左右走的,那么,乘的该是三点以后的列车。去距离较近的新津方向的列车有:
十六点四十三分从开花出发,到新津十七点二十二分,到新泻十七点四十三分;
十八点从开花出发、到新津十八点三十四分;
二十点十五分从开花出发、到新津二十点四十九分、到新泻二十一点十二分。
去反方向会津若松、郡山方面的有:
十五点二十分从开花出发、到会津若松十八点十三分、到郡山二十点零四分;
十八点十四分从开花出发、到会津若松二十一点零三分、到郡山二十二点四十六分。
按照常识考虑,十五点离开旅馆的深见早苗可能乘的是十五点二十分出发开往会津若松的列车,或十六点四十三分出发开往新泻的列车。开花站是无人站,早苗如果在这里上车,那么就是在车上买票。有元决定去机务段的所在地新泻,缶这两次列车的列车员打听打听。
四月十号跟开花站十五点二十分出发去会津若松的乘务员现在郡山,不能见面。但那天跟开花站十六点四十三分出位去新泻的的乘务员却很快见到了。
“哦,那个人,记得的。”这个乘务员很温和地微笑着说。
“为什么记得呢?”
“为什么?那天在开花只上了她一个人,而且是个美人嘛。”
“是十六点四十三分从开花出发的列车,没有错吧?”有元又证实了一次。
“嗯,当然。是会津若松发车到新泻的231D列车。到新津十七点二十二分、到新泻十七点四十三分。”列车员一清二楚地说。
“我想她是在车上买的票,记得买的是去哪儿的票吗?”
“到终点新泻的。”
“不是新津?”
“嗯,买的到新泻的票。”
“车上一直是一个人吗?”
“哦,这就不知道了。从开花上来时是一个人,买票时也是一个人。只是,她惦记着到新泻的时间,问了我两次。”列车员说。
深见早苗乘的列车到达新泻该是十七点四十三分。为什么她注意这个时间呢?原因可能有两个。要和什么人在新泻见面,这是一。要在新泻转车,担心和那次车的时间能不能吻合,这是二。不管哪一个原因,深见早苗在新泻下车都有点不可思议。
她的公寓在东京,娘家在京都,她不是去这其中的哪一个地方吗?如果去东京,布上越新干线,从新泻上车,到大宫约两小时,到上野约两小时三十分。如果去京都,有信越本线、北陆本线。可是,好象深见早苗既没回东京也没回京都娘家。
“这么说,她是在新泻和什么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