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梨闻声,绷着的神经,倏地松了。
她整个人软了骨头一样,瘫软在了床边,呆呆地看着空气,脑海中有一种空白,像是彻底失去了什么一样。
可是心口,却像是增加了什么束缚,让她连呼吸,都疼痛至极。
叶梨的手术,安排起来,当夜人就进了手术室,芙拉亲自操刀,手术成功的概率很大。
苏弋靠在手术室外面,手中转着手机,眸子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夜深人静。
凌晨一点,叶梨进入手术室有四个多小时了,突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苏弋拧眉看去,眸子掠过混沌。
这个时间点,医院偶尔有动静,不过很少有人在走廊上走动,除非是护士和医生临时检查病房。
他在看到来人后,眸子瞬间一深,浓眉一压,不耐烦地拧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
苏弋冰冷问道。
宴铭穿着乖巧的白衬衫,一脸无辜地望着苏弋,歪了歪脑袋,一笑:“我来看你呀,姐、夫。”
姐夫两个字,他咬得很认真,像是讽刺。
苏弋盯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冷哼一声,捏了捏拳头,“你的脸,不疼了?”
六个字。
宴铭的脸瞬间就黑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当即就炸毛了。
“你也就欺负欺负我们年纪小的,啧,毕竟年纪大了,不顶用了,只能看着自己的女人,不是昨天跟了姓林的,就是今天跟着我走了,你说你丢不丢人?”
宴铭讽刺说着,然后晃了晃手里的药,很友好地冲着苏弋笑。
“哦,对了,很好奇我这么晚了,还来医院做什么吧?”
他说着,掏出药袋子里面的药,冲着苏弋凑过去,“看,感冒药,言姐姐发烧了,我给她买的药,怎么样?”
“……”
苏弋的视线,定格在宴铭手里的药盒子上,眼底浮现惊诧。
舒言,她,发烧了?
他的脑海中浮现担忧,几乎是下意识地克制住了要抬脚去看的想法,可是他的担忧,几乎从眼底溢出来了。
宴铭看着他还在忍,不由就嗤笑一声。
“言姐姐发烧了,烧糊涂了呢,躺在床上可乖巧了,我想摸想亲都不反抗呢,唉,你说说你,老婆都躺在别人床上了,你还想着小三是死是活,也是可怜呐。”.
这话,直接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捅在了苏弋的腰间盘了,
他死死地捏着拳头,最后还是忍不住,一拳头砸在了宴铭的腹部。
腹部的肉,很软,打碎了内脏,外面也轻易看不出什么。
“臭小子,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死的悄无声息,你最好不要挑衅我。”
苏弋捏着宴铭的领子,丹凤眼底的寒芒,几乎像是隆冬腊月的梅花,漂亮又泠然,致命的威胁。
然而,他的威胁,落在宴铭眼底,却毫无威慑力。
少年嗤笑一声,扒拉开男人的手,整理了一下白色衬衫。
他拍了拍苏弋的肩膀,无奈摇头道:“姐夫呀,你不要这么天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