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众人全是一惊,同时循声看去,只见树下缓步走出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
叶林枫一见莫东亭,不由眉微剑皱,以前他就觉得这莫东亭是费人猜疑的人物,但总算证实自己的疑点,自亲见他和白喜媚在-起,已经证明他是-个诡谲多端、面和心诈的人物,不由冷笑道:“不错!兄弟没脸见老朋友,所以只好易容了,怎地白喜媚没跟莫兄一道?”
叶林枫虽然话中带刺,那莫东亭仍是朗朗大笑道:“叶兄在疑惑兄弟么?唉!说来兄台也许不信,昨天也是偶然与她遇上,哈哈,叶兄知道的,兄弟这个人,一方面喜欢与人一道,另一方面,也是想盘问一下,那夜她为什么想暗算叶林枫兄,是有仇?还是受人指使?”
“是么?”叶林枫轻轻哼了一声。
莫东亭朗朗星眸向百花公主溜了一眼,又说道:“后来,这位姑娘露了一手飞花溅玉手法,真是高明极了,兄弟才知道是花谷的人,兄弟不想跟花谷无故生出嫌隙,所以……哈哈!只好先走了。”
叶林枫虽然觉得他似是说得言不由衷,但也不有证明他说的完全是假话,心中半信半疑。
莫东亭说罢,向百花公主抱拳一揖说边:“学生昨日不知姑娘就是百花公主,多有冒犯,莫怪,莫怪!”
虽有行礼,一对眼光,却在百花公主脸上溜来溜去。
百花公主面罩寒霜,冷哼一声,掉开头去,理也不理。
幽魂玉女低声道:“他是谁啊?”
叶林枫说道:“琼崖三仙铁拐仙老前辈的高足!”
“啊!原来是他?”
这一声惊啊声,叶林枫听得出,并不是吃惊于莫东亭是琼崖三仙之徒,似是幽魂玉女心中一个疑问,突然间明白了意味。
莫东亭又是一声朗笑道:“叶兄,这位姑娘是谁?也不为兄弟引见一下?”
未等叶林枫开口,幽魂玉女冷笑道:“你是真的不认识我么?”莫东亭笑道:“正想请教姑娘的芳名!”
幽魂玉女轻轻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却向叶林枫说道:“这人诡诈阴险,不可相交。”
幽魂玉女声音不低,莫东亭当然听得见,脸色微微一变,马上又是一声哈哈道:“姑娘何以见得学生诡诈?”幽魂玉女冷笑道:“你心中自然明白,还用说么,你来了正好,我本来就想找你!”
“找我?”
莫东亭打了一个哈哈又道:“真是荣幸之至,学生正在羡慕叶兄的艳福不浅,这一来,叶兄就不会专美于前了?”
莫东亭竟语含轻薄,叶林风不由大起反感,厉声喝道:“莫兄,你……”
一句话未完,幽魂玉女突然一声娇叱道:“你敢?”纤手倏扬,一缕指风,随声而出。
莫东亭“啊呀”一声,脚下疾踏轩辕归元步法,潇潇洒洒地让开丈许,同时又是-声哈哈笑道:“迷魂指!原来是束姑娘,哈哈哈,学生这厢陪罪,请姑娘原谅!”一面在说,一面打躬作揖。
彩姑站在旁边格格笑道:“小伙子,原来你也不老实呢,吃豆腐也没看清人呀!”
彩姑这话显然是另有用意!果然,幽魂玉女一指点空,见他打躬作揖赔罪,因为与百花公主事情未了,目前不想多树一个敌人,指风已略为一停,但彩姑这一说话再也忍不住了,冷哼一声,运指如飞,那灵蛇一般的指风,竟绕空又奔向莫东亭胸前,莫东亭冷不防指风竟能绕空而来,心头一震,这一次倒是真正吃惊.唰响一声,一柄折扇已在手中张开,扇叶向前一推,硬向指风迎去。
只听“嗤”了一声,指风已点在扇叶之上,莫东亭身形微微一晃,险险立脚不稳。
幽魂玉女“咦”了一声,退了一步说道:“你哪来的天蚕扇?”
莫东亭哈哈笑道:“束姑娘到是识货,不错,学生手中正是在天蚕扇,若非这柄宝扇,也挡不住姑娘的迷魂指!”
彩姑一见莫东亭手中竟有一柄克制迷魂指的宝扇,心中大喜.向百花公主使了眼色,又笑道:“束姑娘,这一下遇上敌手了吧,人家是豆腐吃定了。”
幽魂玉女顿又被她激怒了,娇叱一声:“未必!”身形如鬼魅飘风,猛向莫东亭扑去。
她这里才离开叶林枫,百花公主和彩姑同时现身,却向叶林枫扑去。
叶林枫忽觉人影一晃,好在他早己蓄势戒备,大喝一声,双掌倏扬,猛力拍出。
这两掌功力十足,叶林枫虽然尚不会轩辕神掌招式,但掌出仍隐约轩辕,两声惊“咦”,百花公主和彩姑,扑去得快,退回得更快,人影乍敛,各自斜退数丈,才险险让开掌风。
叶林枫并未和百花公主及彩姑交过手,双掌逼退两人,信心徒增,冷哼一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彩姑说道:“你已经学会了老花子的轩辕神掌?”
叶林枫怒说道:“不错!假若你们还要挟持于我,可别怪我翻脸!”
百花公主秀目含情笑道:“不是啊!我是想着跟你说句话。”叶林枫冷笑道:“你说吧!”
百花公主又装出欲泣的样子,叹口气说道:“表哥,你真不信任我了?我那些作法,实在是为你好。”
叶林枫冷笑道:“你如凤芝卿暗中约定,难道也是为了我吗?”
百花公主脸色倏变,“咦”了一声道:“谁说的?”
“可惜那夜破庙中你那指法中有欠高明!哼!我叶林枫可不是任人玩弄于手掌上的人!”
百花公主想不到那夜自己与婢女说的话,全都被他听去了,又叹口气说道:“其实那也是为了你,我那样做,是想我们能减少阻力,平安地去找到姨母她老人家。”
“为什么不坦白说是为那部武圣宝录呢?”
百花公主轻叹一声,点头说道:“不错!那也是目的之-,那不等于你得到么?”
叶林枫冷笑一声,突然侧目向幽魂玉女及莫东亭看去,只见莫东亭-柄天蚕扇,拦上挡下,竟然遮得风雨不透,不时朗笑哈哈,幽魂玉女那绕空指风,竟然奈何不了他。
心中忽然一动,暗想:“我此时不走,只怕今夜便无了局。”
当下向百花公主说道:“假如公主没有什么赐教,在下想走了。”
百花公主微微一怔,幽幽叹口气说道:“好罢!只请你别忘了我一番苦心。”
叶林枫双手微拱,转身疾掠而去。
就在叶林枫离去时.莫东亭哈哈道:“啊哟哟!姑娘这迷魂指,当真名不虚传,学生口服心服,喏喏喏,我这厢赔礼了。”
叶林枫身形掠出,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声长叹之后,再又掠起,眨眼工夫,已隐入沉沉夜幕之中。
人走了,却留下惆帐和歉意,那是对幽魂玉女。
半月之后。
栖霞山红叶飞丹,松风轻吼,残阳晚照,暮鼓声声,显示出名山的一片安静和祥。
这时,-个佝偻老人,正手策竹杖,走到栖霞寺前,抬头看了建筑雄伟的寺门一眼.长长吁了口气,好像是人老了,走得十分困乏,顺势坐在寺前广场的一棵古松之下歇息。
但老人似在留恋来人路上的夹道红叶,向着间条虬枝盘结的古松,一对眼神,不断在红叶苍松间扫来扫去,残阳欲坠,鸟声催归。可是佝偻老人,毅然不动,好像被景色所迷,毫无起身归去的样子。
一直到日影落山,红叶苍松间,升起薄薄的晚霞,半轮新月,轻轻悬上松间,老人才忽地长身而起,口角掠过-抹嘲弄笑意。
他在想:“我本来是想由赣南东经九华山入皖,再北上仙目,直趋太湖的,好在我临时改了主意,弃东向北,由九江再买舟东来,而且路上几度易容,总算这十多天来,没发现那些追踪人的踪迹,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我叶林枫总算是在武林中学得-点技巧了。”
一抹嘲弄笑意敛后,心中又泛起淡淡的惋惜,他是叶林枫原来想趁东来之便,-访蓬莱仙女谢翠谷,他知道,自己东来之意,一定瞒不了慧菊,而且,那日恩师留下的纸条,除了传授自己轩辕神掌招式及一种凌空步虚的轻功外,还特别提到,要自己去一趟谢翠谷,而且还说:“不去谢翠谷,对自己探索身世之谜,将发生意外的困难。”但他这一点淡淡的惋惜,瞬间又被十多天来,毫没发生一点事故,也未发现有一跟踪的喜悦所冲淡。
叶林枫一面沉思,一面仍留心看四周的动静,等到确定无人时,他才一跃而起,直向寺后奔去。
寺后是六朝塔,为宋齐粱陈各朝所建,塔上四处留满了来此一游的诗人墨客佳作,为栖霞古迹之一,但叶林枫一点也不留连,由塔后拾级而上。
他一路上已详细打听过千佛崖在山中所在地,是以如识途老马般,直奔千佛崖。
但是当他登上石级,一直到了山腰.游目看时,只见是崖壁高耸,怪石林立,月光照在这崖壁上,隐隐看出崖穴中塑着大小姿势不同的石佛,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千佛崖,可是,却看不出这千佛崖上什么地方有尼庵。
他只得顺着山道往前行,哪知道那路至山腰竟向下行,已是下山道路,仍旧没看出有房舍,心中好生奇怪,心说:“那彩姑分明告诉我,母亲是在千佛崖上隐居,何以这儿一座尼庵也没有?她老人家清修之所,难道会在岩洞中不成?要不就是彩姑说的话靠不住,根本她老人家,不在这栖霞山中。”
但既然千辛万苦地赶来栖霞山,不管是真是假,总得尽力找找看,总不能就此废然而去。
心中恁地一想,只得又信步前行,但却留心着两侧崖壁上的佛像,一会工夫,竟然又走到山下,却见最后一个崖穴中,佛像特别高大。
他停身在那大佛前,想了一阵,觉得彩姑的话,十之八九是存心愚弄自己,不由冷哼一声,忖道:“好啊!她既骗我来此,必然另有诡谋,哼!我倒要看看,你们又怎样奈何我?”
这时,栖霞寺中,突然传出晚课钟声,响彻云霄,悠悠远播,夹在松祷声中,另有一番使人涤虚清尘的感觉。
钟声和松涛声中,隐隐还夹着木鱼和诵经声,突然之间,叶林枫烦躁不安的情绪,安定不少,他缓缓面对那尊大佛像席地坐下。
他呆呆地看着那尊佛像出神,似在凝思,其实他心中什么也没想。
也不知过多久,钟声也己停了,经声和木鱼声再也没有随着夜风传来。
然而,叶林枫耳中仍回荡着那袅袅钟声,和那涤世消烦的经声和木鱼声,身子一动也不动,活像他也成为千佛崖中的-尊石像。
但就在这时,他身后不远,凝立着一个人,月光映出那人长长的影子,也是凝立不动,但-对神眼,却落在叶林枫身上。
月移中天,人影渐渐缩小,那人跟叶林枫一样,仍是纹风不动。
又过了许久,那人忽然嘴唇抖动了几下,想说话,却又没有声音,最后轻声一叹,转身欲去。
这一声叹息,才将叶林枫惊觉,急回头,一眼看见回身欲去的人,微微-怔,大喝一声:“你是谁?”声出,人也跟着长身立起。
可是就当叶林枫出声喝问,长身立起瞬间,那人以无法令人相信的快速身法,一晃便没入黑暗之中。
叶林枫见这人身法奇快,好像在躲避自己,心中更是起疑,一展身形,猛追下去。
前面的人见叶林枫追来,好像有些着慌,身法更快了,一晃便是数丈,而且起落之间,毫无一点声音。
叶林枫一面猛追,一面想看清这人使用的是什么身法,可是,除了一条淡淡的人影外,根本看不见人家是怎样起落的,就是那淡淡的影子,两人间的距离,也越拉越长。
叶林枫一面疾追,一面回忆适才那一瞥印象,一件宽大的黑衣,一张毫无表情的苍白的脸孔,头上包着一块黑巾,这种出奇的打扮,既不是武林中人装束,也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日常衣着。
“他是有意前来吗?”叶林枫一面疾追,一面在想,“为什么见自己发现他就跑?他轻功有如此成就,武功当然也不弱,这般躲避自己,那是为什么?”
叶林枫越想越疑,猛提一口真气,身子凌空窜起,施展出他初学的“凌空步虚”身法,这十多天来,他已将北王传他的两种武学,苦练成功,只是还没有机会展露过,此时身形凌空,人在空中,就像在滑翔一般.比适才快了一倍以上,藉树梢草尖轻轻借力,便可换气再起,当真玄妙无比。
叶林枫心中大觉后悔,要是自己一开始就用这种身法,也不会容那人逃得那么远了。
这-来,果然快多了,一会工夫,已然追近一丈来远,前面那人的身影,已经看得清楚。
这时叶林枫才觉出,那人奔去的方向,正是栖霞寺。
但就在此时,那人己一晃身,飘进了寺墙,等他追到墙上,只见寺内树影婆娑,银辉遍地,殿宇巍峨,禅房岑寂,哪还有人影。
叶林枫略一观察,也跟着飘身落地。
就在他落地的瞬间,忽然昕见一声宏亮的佛号声:“阿弥陀佛,少施主来了!”
叶林枫微微一怔,从佛号声,已察出发声方位,只见左面一棵古松之下,一位憎人正背月而坐。
憎人垂首盘坐,自然看不出他的面目。
叶林枫暗作戒备,从僧人这句话中听来,他好像预知自己要来,那只有一点解释,就是刚才那黑衣人,是这僧人派去引诱自己前来的人,那么这僧人武功必然不弱。
他有点犹豫起来!那是他在心中考虑,自己要来栖霞山之事,只有花谷的人知道,花谷的人对自己,虽然没有绝毒的恶意,但也不是绝对的善良,是不是这僧人受了花谷之托,或者根本这僧人就是花谷的党羽?心中正在猜想,只听那僧人说道:“少侠不必疑虑,老僧是受人之托,想跟少施主谈谈,明月为证,并无恶意。”语声未落,僧人已悠然抬头,这一来,叶林枫算是看清了,原来这僧人白眉覆目,脸上堆满是无数皱纹,看年龄当在六十以上,看样子,绝不像是凶横之人,但叶林枫仍不肯松弛戒备,双掌暗蕴真力,上前走了两步说道:“禅师怎知在下要来?”
“阿弥陀佛!”老僧白眉掀动,射出两道精湛的眼神,看了叶林枫一眼说道:“少施主果然像我那老友的少年时人,世事浮云,人生一幻,能看见少施主,也不枉老僧对老友数十年怀念之心,对老僧,少施主不必戒备什么,而且有老僧在,虽然强敌环伺,大约他们还不敢发难。”
叶林枫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朗朗星眸向四下一扫,轻风摇树,落叶满地,看不出会有人环伺在侧。
老僧莞尔一笑道:“少施主但请放心,我说的‘环伺’两字的解释,应该在半里以外,难道少施主日落时在寺前,没见斗竿上那一面‘佛旌’。”
“佛旌?”叶林枫忽然想起,“不错!日落时,自己坐在寺前古松下时,离身前两丈许?便立着一柄斗竿,竿顶上挂着一面丈许长的黄旌,当时只道是寺中在作什么法事,所以并末注意,想不到那一条长长的佛旌,竟然是这位老和尚的标帜,他口中所说的敌人,当然是凤芝卿、魔妖那些人,甚至花谷、鬼谷的人也在内,那些人没一个不是武功卓绝的人物,为何老和尚这佛旌悬出,便不敢进入半里以内?这老和尚是谁?竟有这等威望?”
继而又想:“老和尚说自己像他的一个老友,那老友是谁?难道就是百花公主说的奇人,也就是天下三大怪谷的主人?这么说,那奇人真是自己的父亲?”
一想到这一点、叶林枫身不由已说道:“老禅师原来是世外高人,请恕晚辈冒闯之罪!”
老僧合什说道:“阿弥陀佛,请坐下说话。”
坐定,叶林枫仰脸道:“晚辈是想可否请赐告,老禅师的法号?”
老僧和蔼地说道:“老僧不用名号已久。”
叶林枫见老和尚不肯说出,也不便追问,换个话题,又说道:“老禅师怎知晚辈要来?”
老僧微笑道:“老僧受人之托,自然知道了。”
“那人是谁?”
“少施主应该想得到!”
叶林枫迅速地思索了一下,心想:“知道自己来此的,只有花谷的人,但百花公主绝不会托付一个老和尚在这儿等,要不,就是那位身经情恨、皈依我佛的老人家,但是她老人家怎又知道自己今夜会到?”
当下摇摇头说道:“晚辈愚昧,想不到!”
“想不到就是无缘,无缘强求,便是烦恼。”
又是一次问了等于不问,毫无结果。
于是,他又改换话题,恳切地说道:“那么老禅师要跟晚辈谈什么?”
但这一次,老僧悠然闭目,白眉低垂,宛如入定。
叶林枫屏息而待,以为老僧在思索应该跟自己如何谈法,或是在思索应该从哪一件事谈起。
可是,叶林枫等了好一阵,老僧一动也不动,真像入定一般。
叶林枫心中大感诧异,有话跟自己谈,是他自己说的,如今却闭目不语,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叶林枫发现老僧嘴唇在微微而动,似是在用传音入密跟人说话,跟什么人说呢?一时之间却猜不着。
又过了一盏热茶时间,老僧缓缓启目,蔼然说道:“她们等得不耐烦了,阿弥陀佛,总算看老僧薄面,天亮以前,不来打搅老僧跟少施主谈话。”
“她们?等得不耐烦?谁?”叶林枫心中迅速打转,这次他明白了,所谓的她们,当然是凤芝卿、魔妖和摄魂阴司及三谷中人,除了那些人,谁又会等得不耐烦呢?老僧看了叶林枫一眼说道:“少施主明白了么?”
“晚辈知道。”
“阿弥陀佛,天亮以后,老僧就无能为力了,少施主要特别小心。”
叶林枫轩辕神掌业已练成,正想找这些人一试,傲然说道:“迟早都是不免,天亮后跟他们作个了断,也是好的。”
老僧用惊讶的目光,看了他-眼,说道:“阿弥陀佛,孽海茫茫,道消魔长,少施主虽然有过份自信,但过份自信往往是失败的根源。”
“老禅师说得是,晚辈谨记了。”
老僧又和蔼说道:“苍松明月,禅院秋深,少施主可知老僧有什么感想?”
叶林枫又是一怔,月已中天,离天亮已经不远,这老和尚正话不说,反而谈起苍松明月来,这是什么意思?只得说道:“晚辈愚笨,不知老禅师何所指。”
“是,还请老禅师明白指示!”
“二十年前今夜,”老僧显得有些感慨地说道:“我和老友也是坐在这儿,情景跟现在一样,只是老友的位置上,换了少施主,佛门因果之说,果真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