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利死后,奥莉维亚每晚都带着对他的思念和回忆而入睡,但昨晚不同。
被安伯利以外的男子占据思绪是种奇怪的感觉,尤其是那人还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奥莉维亚想起杰顿·肖恩瘦削的脸,金色的头发和温柔的碰触,顿时心生一股罪恶感。是啊,他和安伯利截然不同。
她的未婚夫性格没那么复杂。内心也没那么阴郁,他总是乐于付出和接受爱。他来自快乐的家庭,即使身处逆境也总是乐观向上。安伯利是个非常有吸引力的男人,有着棕黑色头发和明亮的棕色双眼,身形瘦长,酷爱运动和长途散步。
真是难以想象他们会坠入爱河,但旁观者们都一致认定他们非常登对。安伯利发掘出了连奥莉维亚自己都不知的另一面。在他的怀中,她可以无所禁忌。尽情沉溺他的调情方式,毫无顾忌地享受一切。
现在安伯利走了,奥莉维亚独处了很长时间。她的母亲认为,应该趁青春还没消逝前尽快找个丈夫。她说的没错,奥莉维亚苦涩地想。她太孤独了,她想念在男人臂膀中的安全舒适感。但她不敢有什么奢望……只有苦苦地等待,等着某个人,某件事,能将她解脱无形的禁锢。
此刻是清晨,橡树榛木林还是阴暗一片,天空才露出鱼肚白。她漫步走上坑洼小径,每走几步就停下来踢踢路上的小石子。微风掠过,惊起林间的五子雀愤怒地啾啾。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奥莉维亚这才惊觉有人在后面。她转身,迎上一位高高的男子。他的走姿优雅,虽然身着猎装但和正装一样出色。奥莉维亚摒住呼吸,认出来人就是杰顿·肖恩。
和在月光下相比,白天的肖恩更令人屏息。一头金发像极了古代诸神,相貌英俊但纯然阳刚,鼻子长而坚挺,两颧高高,眼睛则是不可思仪的蔚蓝。
两人的目光终于相遇。肖恩突然停下脚步,好象刚撞上一堵透明的墙。他们隔着5码的距离互相对视,令奥莉维亚内心泛起轻微的温暖的痛楚。他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在挣扎什么……好象一个男人正努力避开一个女人,但却又情不自禁受她蛊惑。
“早上好,先生。”
她的声音似乎拉回他的思绪。他缓缓上前,害怕突然的妄动会让眼前的佳人消失。“昨晚我在梦里见到你了。”他说。
这样的开场白不啻隐含着警告的讯号,但奥莉维亚绽开微笑,“梦见什么了?”她问,轻斜着头颅望着他,“也许这是个危险的问题?”
微风吹开他前额上的一缕头发,“的确非常危险。”
奥莉维亚意识到自己正在和他调情,但她似乎克制不住自己,“您要和我一起散步吗,肖恩先生?”
“如果您不反对的话。”
“我唯一反对的事就是,你的缺席。”她告诉他,欣赏他蓦然地露齿一笑。她转身继续前行,无言地示意他跟上。
肖恩跟着她,棕色的皮靴嚓嚓地踩在径上的落叶和枝桠上。他双手插进兜里,眼光看向奥莉维亚的侧脸。“你知道,”他随意开口,“今天要是不把名字告诉我,我就不放你走。”
“我宁愿保密。”
“为什么?”
她决定直接告诉他,“因为过去我有过丑闻,直到现在社交界都容不下我。”
“什么样的丑闻?”他的语气嘲讽,显然地认定她的丑闻不过是小事一桩,“要么是撇开看护去了什么地方,要么公众场合允许别人吻了你下。”
她摇摇头,露出无奈的微笑,“看来你还不知道,有时候年轻女士的行为比你想象中更糟糕。”
“那么我洗耳恭听。”
奥莉维亚犹豫地沉默着,肖恩明智地放弃了这个话题,他的注意力给面前不远处的小小屋舍所吸引。层层的忍冬花缠绕在屋旁的栅栏上,香气弥散空中,浓郁馥美。牡丹与芍药从中是蝴蝶在翩舞。地里种的是胡萝卜、莴苣和小萝卜,中间是条隐隐的阡陌,通向伞翼状屋顶的温室。
“太美了。”肖恩评论道。
奥莉维亚摘下帽子,带他向温室走去,那是处私密的小地方,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我还是个小女孩时,常常坐在温室里看书,玩娃娃,假装自己是象牙塔里的公主。”
“那么你是在石字园长大的了。”他说。
奥莉维亚打开温室门,向里张望。屋子干净整洁,木头椅凳最近刚被抛光过。“韦斯特克里夫爵爷是我的哥哥。”她终于承认,声音在小小的玻璃屋内回响。“我是奥莉维亚·玛登小姐。”
肖恩站在她后面,紧贴着她但没碰她。她似乎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热力,躲避似地走进温室。而肖恩仍停在原地,宽宽的肩堵住整个门口。奥莉维亚转身面对他,再次震撼于他和安伯利之间截然的不同。如果安伯利还在世,肖恩比他大至少十岁。一个强劲有力、世俗的男人,就像吟游诗中歌颂的美男子,眼角烙刻着犬儒主义的细纹。可当他微笑时,脸庞散发出的迷人魅力,会令她心跳几乎要停止。
“爱琳小姐的确提过她有个妹妹,”肖恩开口,“我还以为你住在别的地方。”
“不,我只是在石字园深居简出而已。那桩丑闻,你知道的。”
“不,恐怕我不知道。”他的嘴角浮现一抹轻松的笑,“告诉我,奥莉维亚公主……你为什么一直要待在塔里?”
轻柔的询问几乎让奥莉维亚融化其中。她不确定地笑出声,内心评判着是否该相信他。但自立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奥莉维亚摇摇头,走近他,希望他能让开道。但他只后退半步,手仍挡着门边。
“肖恩先生—”她开口,看向他——她犯了个错误。
“杰顿,”他低语,“我想知道你的秘密,奥莉维亚。”
她唇角露出苦涩微笑,“迟早自有人会告诉你。”
“可我想听你说。”
奥莉维亚后退,肖恩迅速抓住她的晨衣腰带,修长的手指勾住窄窄的布料。
她再度开口,声音沙哑,“我不能这么做,肖恩先生。”
让她惊异的是,他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你不用做什么,”他轻声说,“只要让我靠近就好……待在那儿别动……”他的头低下,轻易找到她的嘴唇。
他唇上诱哄的热力让奥莉维亚眩晕,并把她紧紧贴住。她正在被杰顿·肖恩亲吻,哥哥曾警告过她的那个生活放纵的无赖。但是,哦,他吻的真好。她本以为没有任何东西能媲美安伯利的亲吻……但这个男人的嘴唇温暖而极富耐心,不疾不徐但却掺杂着几许邪恶的肉欲。他温柔地品尝她,轻推开她的双唇,来不及收回的舌尖几乎刷到她的。
奥莉维亚开始靠上他,呼吸急促,期待更多丝般的欢愉。他纯熟的技巧挑起了她内心的兴奋,让她彻底招架不住。让自己更讶异的是,她的手臂已自动绕上他的脖子,胸部紧紧地压向他坚实的胸膛。他的手滑到她的颈后,仰起她的头以便更多地露出喉咙。他依旧温柔而自制地吻过光滑的肌肤,一路向下来到喉咙低部。她感觉到他的舌头温暖而坚定地打着旋涡,让她轻声低吟。
肖恩抬起头,以鼻尖轻蹭她的脸颊,手游弋在她的后背。他们的呼吸融成暖暖的热力,他的胸膛在她底下起伏不定。“我的上帝,”他终于靠着她的脸颊开口,“你可真是个麻烦。”
奥莉维亚微笑,“不,你才是。”她反驳地回敬他,迎接他的第二个吻。
早晨的狩猎战况可观,至少20只松鸡和半打鸟鶌落入囊中。女士们加入湖边的贴心早餐聚会,悠闲地聊天大笑,仆人们尽职地负责添满客人的杯盘。其后客人们分成几组,有些上马车到临近观光,有些则进主屋写信或玩牌。
大量原封未动的食物送回厨房,爱琳和另两个女仆负责把食物打包放到罐子或篮子里,送到石字区的贫苦人家那里去。因为母亲不在才担任女主人的爱琳,常留意村里的人家是否需要食物或家用品。这已经成了她的义务责任,每周要抽出至少一整天时间。她会挨家挨户地进去,坐在壁炉旁,仔细倾听他们的抱怨,必要时伸出援手。爱琳一直觉得以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恐怕不能胜任此项工作。但另一方面,她深深了解贫民百姓的疾苦,他们辛苦的劳作和生活让她为之动容。
过去几月里,爱琳常让奥莉维亚陪她一起去,有妹妹的陪伴,一整天的工作很快就做完。可是今天下午怎么也找不到奥莉维亚。爱琳忐忑的想着,妹妹是不是还和肖恩先生在一起,因为他也不见踪影。当然不会—这么多年来奥莉维亚从来没和一位男士一起待这么久。不过话说回来,也只有肖恩才有能力把奥莉维亚自地狱救赎出来。
这事到底是好是坏?爱琳内心挣扎。按常理来说,奥莉维亚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更正经点的绅士身上。她一边悲哀地想着,边把重重的篮子提上手臂,走向马车。篮里的碗碟因碰撞而叮当做响,盐渍火腿和鸡蛋的香味窜进她的鼻子。
“哦,小姐,”她身后的女仆说,“我来帮你拿吧。”
爱琳微笑看她一眼,注意到女仆自己也拎了两个重篮子。“我自己能行,盖雯,”她回答,轻抬腿跨上台阶。孪缩的伤疤顽固地撕扯右膝的肌肉,爱琳痛地紧咬牙关,用力伸展腿部,打开僵硬的关节。
“小姐,”盖雯坚持,“您先到旁边去休息,我马上就回来——”
“没关系。把这些都装上车就可以走了,我已经——”
爱琳的话突然中断,她看到了仆人厅门口的迈肯。他肩膀倚靠在墙上,正逗得一个女仆咯咯直笑。看来他魅惑女人的本事丝毫没有消失……他正对着红发的女仆微笑,伸出手挑逗似地抬起她的下颚。
虽然爱琳没有出声,但迈肯似乎立即感知到她的存在。他直直向她看来,眼神变地机警。
女仆马上就走开了,迈肯继续看着爱琳。
她提醒自己,迈肯并不属于她。毕竟她已不是当年19岁的小女孩,痴痴迷恋上马厩小厮。但是心里仍涌上一股怒火,因为她开始明白,自己并不是受迈肯引诱过的唯一女人。她的脸色僵硬,继续向前厅走去。“我们走,”她轻声吩咐盖雯,女仆顺从地跟在她后面。
迈肯几个大步追上爱琳,表情深不可测地要接过篮子,“我来拿。”
爱琳躲开他,“不,谢谢你。”
“你都站不住了。”
他敏锐的观察力让她胃里搅起一股警觉。
“我刚才在楼梯上扭到脚了。”她简短解释,坚持不肯让他拎篮子,“没关系,我不需要你帮忙。”
迈肯不顾她的坚持,一径轻松地拿过篮子,扬起眉头,“你该让菲科斯太太帮你包扎一下,否则会恶化。”
“现在已经没事了,”爱琳恼怒地说,“去找其他人玩吧,迈肯。今天有很多女人可以陪你打发无聊时光。”
“我没有勾引她。”
她回敬以一个眼神,他的眉毛嘲弄似地挑高,“你不相信我?”他问。
“当然不信。既然你没办法弄上我,你就拉她做替补。”
“首先,我没有意图要勾引女仆上床。我只是想问问她你的一点情况。其次,我不需要替补。”
他自大的评述彻底激怒了爱琳。她从未见过这么一个自信得让人可恨的男人—庆幸的是,文明社会容不下更多类似他的人。她克服因愤怒而易致的口吃,终于清晰开口,“一个女仆能提供给你什么感兴趣的信息呢?”
“我知道她进来的时候刚好是你生病那阵,所以我想她可能会知道你的神秘病情。”
爱琳的目光盯住他的三角领巾,浑身紧绷,“她告诉你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看来有人命令所有的仆人都对你的秘密守口如瓶。”
他的回答让爱琳大大地松了口气,她放松下来,回答,“没有什么秘密。我发过高烧。别人不愿意说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我已经康复了,都过去了。”
他郑重地看着她,回复,“我不相信。”
这种表情虽然陌生,但其意义很明显。“你只相信你愿意相信的东西。”她说,“我已经把事实都告诉你了。”
他因她的生气而挑眉,“以我过去的经验,小姐,你总是喜欢一笔带过,不说详细。”
爱琳皱起眉,不得不承认自己过去的确如此,但她也不能告诉他更多细节,永远不想让他知道的细节。
不等她回答,迈肯把她堵在狭小的过道上。他放下篮子,直直盯着她的脸。虽然两人的身体还没接触,爱琳却已经涌上性欲的饥渴。她本能地后退,直到肩膀抵上墙。
迈肯站地这么近,她可以看到他的胡须根部。半边的阴影让他更具阳刚气概。他的嘴唇严肃地抿紧。爱琳想象着自己能吻上他刚硬的线条,以舌尖软化,品尝他唇的每个角落……她拼命把这些想法抛开,低下头,避免看向他的嘴。
他的声音低沉而命令式,“我想要知道多年前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还是独身?汉普夏郡的男人是怎么回事,难道就没人想娶你?或者问题还是出在你身上?”
他的问题几乎切中要害,爱琳浑身轻颤,“你是在示范调情伎俩吗,迈肯?”她清脆地问,“把一位女士堵在仆人厅的走廊上盘问?”
他突然露齿一笑,表情迅速转化,“不。”他承认,“我能做的更好。”
“希望如此。”她想绕过他,但他抢先一步,将她固定在墙上毫无后退余地。他身体的热力,紧挨着她的结实大腿,吹在她耳边的柔柔呼吸,都让爱琳喘息。他没有想吻她,只是小心地拥着他。
“让我过去,”爱琳的声音浓重。
他似乎没听到。“你身上……”他喃喃。
后背抵着的是冰冷的墙,面对的是温暖坚实的身躯,爱琳全身感官敏锐异常。他的身体和她记忆中的大大不同,不是瘦削而紧窄,而是巨大,沉重,蕴含着男人的力量。记忆里迈肯的外型引人注目……而现在他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强壮有力,无情而残忍。爱琳着迷般地抚上他的外套,手指轻触胸膛的肌肉,强健的隆起。迈肯依旧不动,在四肢涌过的欢愉面前强迫自己保持在原地。
“你为什么还单身?”爱琳低语,沉浸在他的味道中,咸咸的,阳光的味道,让她的心重重跳跃,“你早该结婚了。”
“我还没碰上真正想要的女人。”迈肯喃喃。她的手游到他的腰上,他全身僵硬,“套上婚姻的枷锁只会让我——”爱琳以指背轻刷过他的腹部,让他突然中断谈话,喘息地像匹赛马。
享受这一刻掌权混合着刺激,爱琳刻意延长时间,放慢动作,他几乎失望地认定她不再会那样碰他。他全身兴奋,涌上炽热。她渴望衣物下肌肉的真实触感。爱琳做出了令自己都吃惊的大胆行径,手指在他的长裤外轻抚,直到裤子优美地勾勒出他直立的长物。她身体流窜过欢愉,手掌因碰触到他坚硬充满张力的肌肉而酥麻。生理反应的回忆引发她敏感娇躯战栗,并预期地全身绷紧。
迈肯微弱地申吟,双手放在她肩上,手指趴开,生怕太用力会伤到她。她爱抚着他的肿胀,抽搐的棒身……向上……大拇指轻柔按摩顶端……然后向下……手指试探性地伸展又缩拢,他用力咬紧牙关,呼吸声自牙缝嘶嘶地外出。上,下……她想要他进入她,被绝对的男xing器官贯穿……爱琳感觉自己腹腰处涌起暖流。
迈肯低下头,蜻蜓点水似地轻吻她的脸。他饱含的敬意让她惊讶。他的唇印上她的嘴角,徘徊,探索性地越过下颚,舌头碰到她软软的耳垂。爱琳盲目地将嘴迎上他,渴求他全然的压力。他却故意慢吞吞,以折磨人的步伐占有她,她抗议地申吟,他才最终彻底覆盖住她的嘴。爱琳无力地靠紧他,分开双唇迎接他舌头的侵入。他温柔地品尝她,以娴熟而精妙的技巧撞击她口内的软滑部位,并彻底粉碎她的思考力。她的呼吸开始紊乱,因美妙的迫切而绷紧肌肉。她希望能包住他,欢迎他深深进入,直到彻底拥有她。
迈肯贴她更紧,一手滑到她的臀部将她举高。他的嘴转向她的喉咙,再游离回她的唇,一遍又一遍的吻她,仿佛要发掘出每个适合唇吻的地方。他的唇以特别的角度攫住她,她的喉咙升起轻软的申吟,靠近他蠕动,想要他的全部。她的胸贴着他的胸膛来回摩擦,引发他粗嘎地喘息,他突然低声咒骂,中断这个吻。
爱琳双臂紧抱住自己,默默看着他。她知道他肯定留意到了自己的颤抖……就像她注意到他的颤抖一样。
迈肯双臂叉在胸前,头低下盯着地板看,“自制力……只有这么多,”他喃喃道,下颚收紧。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而他也承认了这个事实——让爱琳心里流过喜悦的暖流。
他们花了很久恢复状态,迈肯弯腰拿起篮子,无言地示意她在前面带路。
爱琳心神恍惚地走进前厅,碰到盖雯,她正在给最后一篮食物盖上盖子。
迈肯没有把手里的重物递给女仆,“没关系,”他轻松说,“我来帮你拎——跟我说放在哪里就行。”
“好的,先生。”
他转身和爱琳交换眼神,蓝绿色双眸锐利而阴沉。无言地传递讯息……稍后……然后他大步离开。
爱琳仍站在原地,收拢心神,她的哥哥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皱着眉头从门口走进来。马克斯已经脱掉了早上的猎装,换成珍珠灰色的长裤,深藏蓝的背心,配上蓝色图案的丝制领带。
“奥莉维亚上哪儿去了?”马克斯直接问,“整个早上都没见她。”
爱琳犹豫半晌,终于低声开口,“她可能和肖恩先生在一起。”
“什么?”
“他早上和奥莉维亚一起去散步了。”爱琳说,尽量让口气轻松些,“据我所知,自那以后就再没看到他们俩。”
“你就让他跟她去了?”马克斯粗声低问,“看在上帝份上,你干吗不阻止他?”
“哦,别这么担心。”爱琳说,“相信我,马克斯。如果奥莉维亚想独处,她绝对有办法叫他走人。如果她喜欢肖恩先生的陪同,她也有权利这么做。另外,撇开他的放荡不说,他本质上还算是个绅士吧。”
“他才不是奥莉维亚认识的那类绅士。他是个美国人。”最后一个字加重语气,听上去好象是侮辱。
“我以为你喜欢美国人!”
“如果他们不打我妹妹主意的话。”马克斯的眼光怀疑地眯紧,仔细看着她,“那你干吗去了?”
“我……”爱琳警觉地把手护住喉咙,因为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里。“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你脖子上好象被胡须扎过。”他阴沉地说。
爱琳决定装傻到底,她故做不懂地看他,“别傻了。肯定是我帽带上的宝石擦破的。”
“你没有宝石帽带。”
爱琳微笑地掂起脚尖,吻吻他的脸。知道他虽然此刻吹胡子瞪眼睛,但其实只是害怕自己的妹妹受伤害。“奥莉维亚和我都已经长大了。”她说,“有很多事你都无法预知,马克斯。”
她的哥哥接受她的吻,不再抱怨。爱琳转身离开,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噢,我会知道的。”
那天晚上,爱琳在自己的枕边发现一支玫瑰,花苞半放,茎上的花刺被小心地摘去。她执起鲜花,放到脸颊和唇边感受它的芬芳。
尊敬的女士:
鲜花已在此。夜曲随后就来。至于情诗……请容我灵感充沛时再作。
你的,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