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是说笑了,您家的子侄还能有差的啊!肯定是可造之才,您让他们入营历练,真是有眼光。”
“虽不能从军,但到军营中锻炼一下,也是好的。让他们这些小辈的,能在家门口多见见世面,今后也好能早日派上用场。”
“张某知道二爷的心思了,一定会安排好的,敬请放心。”
两个人继续又闲聊了一会儿,很是融洽,没有了刚见面时的那种尴尬。
送走了张副官之后,二爷问身边的小伙计,“少东家可在后面?”
小伙计回道:“这两日,我们少东家怕是转了性子了,往日连个影子都见不着的,这几日倒好,日日都是到店里照应。掌柜的让我们警醒着点,别被少东家看到了不对或是偷懒的时候,挨骂就不好了。现在,少东家应该是在后面休息呢!”
二爷笑了笑,“知道了,你去忙吧。”
小伙计答应着,就去大堂里照顾其他客人去了。
二爷站在门口,刚要出门,就又停下了脚步,想了想,还是转身朝茶楼的后院走去。
在雍氏祠堂的办事厅里,几个老者和年轻人正在各自的办公桌上处理着手里的事情,这里就是雍氏一族的“大脑”,或者说是“总指挥部”。
全族上下的大小事务,包括婚丧嫁娶,入职升学,添子增孙等等,都要上报至这里,审核处理,该庆贺的庆贺,该否决的否决,该治丧的治丧,该宴请的宴请。
自祠堂开立以来,历代皆是如此。
凡雍氏族人之事,不论大小何事,必须有族长的首肯或是具体意见之后,才能行事。
阖族上下,除族长外,无人可有例外。
涉及雍氏一族的大事,族内的大事如族长更替、投资决定等,族外的大事如对接官府、协商纠纷等,即便是族长也不能独断专行,必须召集族内辈分高的族人共同商讨,达成一致意见,才能施行相应的措施。
这些规定章程,保证了雍氏一族的团结和繁荣,同时也不敢让任何人敢于挑战雍家。
团结的一家人,是具有无穷力量的。
此刻,雍铭正在自己的dú • lì办公室里打电话。
电话那头正在跟他汇报着什么事情,雍铭耐心的听着,没有打断对方。
听完一大段的汇报之后,雍铭平静的说道:“茶区的旱情要多关注,可以请当地合作的乡绅向政府呈请解决水源问题。我方不要出面,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们毕竟只是购茶大户,对于当地的事情涉足过多,不见得是好事。说不定也会好心办坏事的,我意为从旁协调即可。”
在听了电话那头的意见之后,雍铭点点头,说道:“这样想就对了,就这么做吧。现在,我还有件事情要对你说,你必须马上安排,不要耽搁。”
在讲了自己的具体要求之后,雍铭对于电话那头的反馈,很满意,在与对方约定了下次通话的安排之后,雍铭挂掉了电话。
他站起来将自己办公室的门关好,然后走到立柜前,打开柜子,将柜子的背板向左右推开,墙上露出了一扇厚重的铁门。
他将钥匙插进门锁眼里,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然后,转过身来,将柜门关好,拉合了柜子的背板。
这里是他的工作室,算是一个能让他获得片刻安静的私密所在。
从谢流云带来的信封中取出的,延展成薄片状的金质图形正泡在特制的溶液中,此刻体型已经缩小了,厚度也增加了。
雍铭打开了酒精炉的盖子,点着后,调整好火焰的大小。
戴上口罩和手术用的手套后,他拿起一个蓝色的瓶子,用瓶盖上的吸管小心翼翼的吸取了三滴到烧杯中,然后又拿起红色的瓶子,滴了五滴到烧杯中。
做完这些之后,雍铭用试管量取了白色瓶子里的液体二十毫升也倒入了烧杯中。
在用玻璃棒将烧杯中的液体搅拌的均匀之后,雍铭把烧杯放到酒精炉上的支架上加热。
他取了一个镊子,将已经不再有变化的泡在溶液中的金质图案取了出来,放到小托盘里晾着。
在观察着用酒精灯加热的液体开始沸腾后,他用镊子将金质图案放入到了烧杯中,开始加热。
他看着手表,掐算着时间,同时将放在工作台上的一枚徽章拿起来,做着准备。
时间刚好到十分钟时,雍铭用镊子将那块金质图案夹出来,放到徽章的空缺处摆好。
只见那块金质图案缓缓的向徽章的空缺处落下,雍铭轻轻的将徽章放在工作台上,整个过程都是平稳的,以保证不出现倾斜。
他用盖罩关掉了酒精灯,用布包着烧杯,拿到水池边,放到水槽里,打开水龙头冲洗着。
水槽里立刻腾起了一股浓浓的白烟,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这间只有一个隐蔽的排风口,但是比较细小,散播气味较慢。
工作室没有窗户,若不是开着灯,房间里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即便如此,雍铭依然是坚持对此房间进行最安全的设置,以免出现问题。
毕竟这间工作室,可以说是他精心配制的实验室,器皿齐全,试剂繁多,最关键的是里面有着他近几年所做的涵盖生物、化学、药理、和食品等化学实验的数据和记录,详尽而完备,是不容有失的。
这些资料是他的多年心血,可以说自五年前启用这个工作室之后,他有一半的时间是在这间工作室里度过的。
雍铭摘下口罩和手套,走到工作台前的椅子边坐下,看着那枚徽章,耐心的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时间都像是过的慢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那块金质的图案已经完全没入到了徽章的空缺中。
雍铭拿起徽章,用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金质图案已经与徽章融为一体了,感觉不到一丝的不合物。
至此,这枚徽章已经恢复如初了,就跟九百年前它刚被制作出来时是一模一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