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哥,心思缜密,机敏聪慧,我刻意掩饰,但还是让你听出来一层意思,佩服啊!”
雍铭微笑着说道,对于谢流云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丝毫不以为意。
谢流云看着雍铭的样子,感觉像是故意让自己听出来他另有意思似的,就诚恳的说道:“铭公,我哪有您说的这样聪明啊!我实在是愚钝,要不怎么父亲一直不给我讲述家族的过往呢?肯定是我不够成熟,能力不够,在他老人家眼里,实难堪大任的。”
“我倒不这么认为,可能令尊在等待时机,一个能让你的潜能激发出来的时机,让你有一个能重新审视自己的机会。说再多不如实际做,一次的实战胜过十年的苦练,以战为练不更好吗?”
“对方先是掳走父亲,进而堂而皇之的登门挑衅,不满足于明里暗里的监视,最后是明目张胆的拦截搜查,我这也是被逼上战场了。我自离开家之后,觉得自己这几日过的是胆战心惊的。在进入江苏之后,心里才安定了许多。这越往北走,心里越踏实。今日入了安丘境内时,我真的感觉如回到家里一般,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的放松。”
“正所谓'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啊!百年前的无奈离别,惊心动魄,荡气回肠;新世纪的重又聚首,雄心万丈,激情依旧。回来了就好!”
雍铭也有些激动,现在聚集到自己身边的当年外派出省的旧部的后人,让他没有失望,他对“雍王卫”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谢大哥,你刚才的问题,明日我会告知你答案的。你这一路车马劳顿的,先好好休息,咱们明日再聊也不迟。”
雍铭说着话,走到书桌的左边,摁了一下按在侧面的一个按钮。
然后,走到书房门口,打开门,看着窗外的月色,说道:“苏轼的《辨奸论》中云,'惟天下之静者,乃能见微而知著。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人人知之'。这明日要起风了,岂不是应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说法了?”
谢流云走到门口,站在雍铭的身边,说道:“铭公,我们一定会看到'何日雨晴云出溪,白沙青石先无泥'所写的景象的。”
雍铭会意的一笑,“谢大哥,再现当年'雍王卫'的雄风在吾辈,荣光必将辉映祖先之神。你我共勉之!”
“铭公,我一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不辱没先人的名声,荡涤寰宇,尽除宵小。”
两个人相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雍诗正已走进小院,站在书房前的空地上,躬身道:“少爷,我来了。”
“五叔,你带谢大哥去客房休息吧。”
“少爷,是一如早前来的几位先生小姐一样的安排吗?”
“是的,一如往常。”
雍诗正朝着谢流云一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谢家少爷,您跟我来吧。”
谢流云朝着雍铭点头示意后,就跟着雍诗正朝院外走去。
一夜无话,在美滋滋的睡了一觉之后,谢流云被照到脸上的明亮的阳光给刺醒了。
他一骨碌爬起来,生怕自己睡过了头,忙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只见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动静。
他折返回房间,拿起放在脸盆架上的洗脸盆和香皂,搪瓷缸子里的牙刷和牙膏,取下搭在架子上面的毛巾,朝院子里的水井走去。
在将打上来清澈的井水倒到洗脸盆里之后,他用搪瓷缸子从水桶里舀了一缸子水,将牙膏挤到牙刷上,刷着牙。
因为,昨夜到院子里时,已近晚上十点钟了,他简单洗漱之后,就在给自己安排的房间里休息了,并没有来的及看院子的情况。
现在,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座院子,院子里没有平房,只有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
正冲院门是一座砖混结构的二层小楼,左侧是楼梯,二楼有走廊通往两个房间,楼顶应该是平台,可以通过楼梯直达。
楼上楼下共有四个房间,自己的房间在一楼的右侧。
左右两侧都有院子与这个院子挨着,只是一墙之隔的样子。
他刷完牙,用清水漱了口,将牙刷和牙膏放进陶瓷缸子,一起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然后将洗脸盆放在石凳上,洗着脸。
洗漱完毕后,他把用过的水倒在院墙边的花丛里,将洗漱用品合到洗脸盆里放回房间。
从衣架上拿下挎包,取出那封信,放到外衣的内侧口袋里。
做完这些之后,他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拿起桌上的瓷壶倒了一杯水喝着。
这水很是清凉甘甜,就跟放了糖一样,喝着让人感到舒服。
他正想着心事时,就听外面有人喊道:“谢大哥,起了吗?”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很陌生并不熟悉,谢流云站起来,走到门口朝院子里看去。
一个与雍铭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正朝着自己的房间伸头看着,看见他站到门口,忙站正了身子,说道:“您就是谢大哥吧?”
“是我,不知您是哪位?”
“我叫尚白风,就住在你隔壁。我们平时起的早,昨夜知道你来了,想让你多睡一会儿,今早晨练就没叫你。现在,早饭做好了,他们差我过来叫您,一起吃饭了。”
“好啊!我拿件外套,咱们就走。”
说着话,谢流云拿起那件装有信的外套,边穿着,边向外走去。
他要返身关房门时,就听尚白风说道:“谢大哥,不用管,有人会过来帮我们清扫房间,咱们直接走就行了。”
谢流云答应着,跟着尚白风出了院子。
在路上,两个人简单的聊了几句。
谢流云知道了尚白风是十日前到的,来自湖北襄樊,今年只有二十二岁,是家中的长子,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在读书。
“小尚,你上的是什么学校?学的什么专业?”
“谢大哥,你是拿我取笑了。我上完初中,家父就不让我上学了,每日主要是在自家的武馆帮忙打理,同时苦练家传的功夫。”
“哦?原来如此,那你最擅长什么功夫啊?”
“不能说擅长,只能说是我只会家传的'六十四路擒拿手'和'鹤步'。”
谢流云听到“鹤步”两字,觉得很稀奇,就问道:“小尚,这'鹤步'是什么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