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的呼喊声越小,天色也逐渐昏暗,或许是秋年到访的晚了,赵泽一日的巡逻竟与对方错过。
月光撒在他身上,对于求援他已经不再奢望,哪怕身体这样吊着很不舒服,但事已至此还是先睡觉吧。
眼神迷迷糊糊间,一道黑影显现,秋年眼瞳缩了一下,心脏砰砰直跳。
难道终于有人来救他了吗?
可当他眯起眼仔细看去,那道黑色的声音让他汗毛直立,原欢快跳动的心脏也是漏了半拍,他想发声尖叫,但理智让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里哪有兽人,只不过是一只游荡的怪物罢了。
那怪物鼻头耸动像是闻到了新鲜的生命气息,依循着本能向着秋年靠近,突然那怪物抬起头,他看到了高悬在树上的利爪,两者的距离不远,却是能给怪物一种够得到的感觉。
秋年现在无比的精神,他紧张的看着怪物,没有攻击能力的兽人还没带武器,遇上怪物如果逃不掉那就只能等死。
只见那怪物跳起,指甲向着秋年抓去,秋年急忙拽着上端的绳索往上将自己提了两分。
感受到尾巴凉飕飕的触觉,低头一看自己那短尾竟然秃了好大一块。
“啊,呜呜,我不想像老大那样没有尾巴啊。”
呼喊着,这位年轻的猞猁兽人竟然眼角湿润了。
就这样夹着尾巴的猞猁兽人和口水流一地的怪物做了一晚上的有氧运动。
第二日赵泽巡逻到此处,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何种毅力让这只猞猁一边有气无力的呼喊着救命,一边有规律的向上拉升。
附着火焰的金属箭矢轻易击穿了那怪物的脑壳。
跳到地面上的蜥蜴人一边喃喃着什么晚上可以加餐了一边举起弓瞄准被吊起的猞猁。
秋年还想挣扎一下,可一晚上的折磨已经消耗掉他所有求生意志。
累了毁灭吧。
他不再呼救,闭上疲惫的双眼,就这样睡了过去,随后背部一股极强的撞击让他再次清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那重影的蜥蜴兽人正拿着匕首拍他的脸。
“喂,你还好吗?”
面对昏过去的秋年,赵泽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心中已经脑补出一系列画面。
一个体力即将耗尽的兽人,被怪物追赶,阴差阳错的踩到村子布置的陷阱,好在这陷阱是吊索,机缘巧合的救了这只猞猁一命。
赵泽勾了勾嘴角,显然他对自己的猜想很满意:“看来这陷阱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说罢瞥了一眼怪物的尸体,便是背起这位兽人往着村子方向赶去。
待到秋年悠悠转醒,睁开眼便是一只红色犬兽身影。
阿红坐在窗边的,他像是察觉到什么转过头来就见到这只猞猁悠悠转醒。
“啊,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秋年坐起身,他可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任务,不过他也不是很熟悉这个地方,眼前这只犬兽正好能为他解决疑问。
“就是屁股有点痛,其它倒是没什么事情。”
阿红一脸古怪的看着对方,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又觉得太过刻意选择作罢。
“你好我叫秋年,感谢你救了我一命。”
两人相隔两米有余,上前握手大可没有这个必要,点头示意便算是认识了。
“你好我叫阿红,我可没本事把你从怪物口中救下,救你的人叫赵泽,如果你想要亲自感谢他我可以带你去。”
要不是夫带昨日早间不在,赵泽也不会将这个人送到他这来,说是照顾顶多也就是喂了点水,给对方梳理了毛发除此之外阿红也就没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在他看来这件小事并不算什么。
“哈哈,那还是要感谢你呀,多谢你收留了我,不然怕是醒来又被怪物盯上,那可就完蛋了。”
阿红不置可否的轻笑了一声,心中思绪杂乱也不再理会对方。
秋年起身活动了下身体,见阿红这副态度心中暗想:这人看起来冷冰冰的,看他这毛色...哎,村长说的果然没错,不能单看别人外表。
“那个。”秋年伸着懒腰像是不经意询问:“你们这有没有一只小白熊,就到我肩膀这高度的那种。”
阿红视线再次注视在对方身上,哪怕没有能力,他也能识破对方意图。
“我们村里人多如果你要找人的话我可以帮你去问问。”
秋年但凡他来过一次这个村子,他就会知道阿红这话纯属瞎扯,可惜他没有。
他的任务是要把夫带安全带回去,这是村长交给他的任务,除此之外他还是黑袍人组织的一员,他不可能随便将自己老大的计划脱出,哪怕这个村子可能会死很多人。
“哈哈,不必了,不必了,我只是问问,他是我同乡的兽人。”
阿红低下眸子,对方说谎的水平太低,甚至让他感觉到一丝尴尬,心中苦涩,一件件糟心的事情出现在他身边,他算是烦透了。
见眼前的犬兽真就不再与他交流,秋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那我出去透个气。”
见阿红已经不回应,便当即默认了,快步推门离开。
离开房屋后秋年就傻眼了,四周空旷,最近的房屋也要走好远。唯一给他带来安全感的就是脚下的石板路,石板路连接了整个村子,显然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他跟随着石板路向内进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家伙完全被这错综复杂的石板路给绕晕。
村子中有很多区域是规划好了区域却没有建设起建筑,但石板路依旧会通过那里,所以若真按着石板来走很容易就被绕进一个环里出不来。
从白日到黄昏,秋年算是发现了那只犬兽对自己说了谎,自从他离开那个房屋后就再没见到一个人,无力坐在石板之上,四周的紫红色树林将他环绕,肚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响声。
“不会吧,我难道要先饿死在这里?”
他已经几近两天没有吃过食物了,看看四周灌木,不出乎他预料,灌木间一个果子都没有,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以前常吃的果子逐渐稀少,以至于他们只能吃一些原先看不上眼的难吃食物。
突然他感觉后脖颈被一股巨力抓起:“喂,小猫你是迷路的旅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