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巩二狗的讲述,乔云巾沉默了,好半天才喃喃的说道:“我又没死,她报什么仇呀。”
巩二狗看着乔云巾伤心的样子,几次想开口劝劝他,但是几次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声的说了一句:“那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仇,也是所有奴隶的仇。”巩二狗说着,拍了拍乔云巾的肩膀:“你女朋友真给你露脸。”
乔云巾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不由自主的昂起了头……
虽然不是在同一个时空,但却是同样的阳光。一堆又一堆的白云,挂在天边,看上去有点温柔。乔云巾仿佛看到了伊莎莎莎莎的笑脸,仿佛看到她在炉火旁煮东西,仿佛看到她在用粗糙的玉米面儿包饺子,她的青春,她的笑容,毫无保留的融化在灿烂的阳光里。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身边响起了大喇叭的声音:“高价回收,家具电器,空调冰箱冰柜,电脑电视,缝纫机,洗衣机,微波炉,暖气片,电动车,摩托车,杯记本电脑……”
乔云巾见状,一拉巩二狗的袖子,说道:“你先等我一会儿啊,我这儿还有几个饮料瓶子,等我把瓶子卖了,咱们再慢慢聊。”
“你刚才不是卖了嘛?”
“刚才那个收废品的不收。我去问问这个,你等一会儿,就一会儿。别走啊!”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乔云巾跟巩二狗,又一次肩并肩的,坐在了马路牙子上。
“说说你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乔云巾换了个话题,似乎是不想让巩二狗发现他内心深处的悲伤。
“嗨,别提了,我呀,上个月回来的,回来的挺突然的,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结果工作丢了,只好去送送外卖。”
“哦,是昂,现在都这样儿。”乔云巾说着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跟着又来了一句:“别管干什么工作,最起码自由。”
“那倒是。”巩二狗说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一盒香烟,想让尼古丁帮自己淡定淡定,然后又让了让乔云巾:“你抽烟吗?”
乔云巾耿直的摇了摇头。
巩二狗自己点了一根儿,然后一边吐着烟圈,一边若有所思的继续说了起来:“威廉跟萨西米亚结婚之后,进入了元老院,在他的主张之下,元老院决定再次起兵,消灭起义军。但是,威廉可比华克多尔心眼儿多,他不亲自出征,派大奴隶主克拉苏统帅大军。”
“这大概就是起义军由盛转衰的开始吧?”
“怎么说话呢!斯巴达克斯多前儿败过?”巩二狗突然绷起面孔,一本正经的说道:“事实上,斯巴达克斯从始至终也没有败过,倒是克拉苏一直吃败仗,斯巴达克斯在最艰难的时候,仍然逆袭成功,一直打到了罗马城的城门口,都是真事儿!厉害吧?”
“可是历史上记载的是,奴隶起义最终还是失败了呀?”乔云巾有些茫然,也有些好奇。
“其实是威廉干的。”巩二狗的语气有些玄妙:“威廉可比华克多尔狡猾多了。他不知打哪儿弄了几个人,冒充奴隶混进起义军,然后挑拨离间,破坏起义军的团结。之后又通过黑道的关系,跟海盗私下达成了一个交易,只要海盗肯出卖斯巴达克斯,威廉保证,从此以后,罗马军不再干预海盗的活动。”
乔云巾听的两眼放光,脑海中的画面,随着巩二狗的讲述,又回到了那个,为崛起而战斗的年代……
公元前七十几年,具体是七十几,记不清了,反正是一个特别古老,特别文明的年代。一片华丽的空地,让那个年代更加贵族了。空地上铺着葱郁的草坪,踩上去软软的,很有弹性。空地的三面是围墙,围墙上面镌刻着精美的浮雕。只有一面是敞开的,装着金碧辉煌的门。门口很宽,可以并排走过两辆马车。
那里,就是古罗马的厕所。
大奴隶主克拉苏虚掩着眼皮,坐在马车上,急促的马蹄声,载着克拉苏,一溜烟儿的冲了进去。门口的卫兵认识克拉苏的马车,所以,谁也没敢阻拦。
是的,克拉苏是去上厕所的。
古罗马的厕所可不是一般的厕所,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马桶是沙发的,马桶前面还有沙发,几百个奴隶忙碌着,把那个地方弄的一尘不染,比五星级酒店还五星级酒店。
克拉苏就在那里,碰上了元老院的首席元老乌谷契尔。方便之后,克拉苏和乌谷契尔并排坐在了马桶前面的,锦缎沙发上。有茶水瓜子水果点心,还有捶腿的奴隶。
“这次剿灭起义军的事儿,你怎么看?”
“奴隶而已,又能闹成哪样儿?先不要玩儿命剿灭,把这场战争拖的时间长一点,什么军火啊,军需啊,军备啊,都会有很多收获的。”克拉苏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乌谷契尔,又意味深长的说了三个字:“你懂的。”
“可是……”乌谷契尔对此表示担忧:“万一斯巴达克斯成了气候怎么办?到时候,我们的罗马帝国会岌岌可危的呀!”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大不了派楞图鲁斯,和盖里乌斯去剿一剿,不就行了。”克拉苏所说的盖里乌斯,就是悦斯汀的堂兄。还记得悦斯汀吗?造船厂的老板,之前跟惹黛姆结婚的时候,死在海里的那个。
“可是之前,华克多尔输的很惨啊。”
“那是华克多尔不行。如果是楞图鲁斯,和盖里乌斯的话,轻而易举的事儿。”
克拉苏说着,拿起了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紧接着,厕所里面一股浓烈的香薰飘散开,掩盖了马桶的气味,而且让空气变得很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