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太阳光了,使得缭乱的刀光剑影更加的缭乱,恐怖的血腥和恐怖的声音,在缭乱中挣扎,很快就打破了那片荒山野岭的禁忌。
“叮咣叮咣,啊!”如果仔细聆听的话,就会发现,在那片缭乱与挣扎之中,还隐隐约约的,夹杂着华克多尔的声音。
“有些傻子总是想做无谓的反抗,奴隶制也是你们能推翻的?罗马帝国也是你们能撼动的?”看着罗马兵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华克多尔发出了重重的冷笑,他的笑声仍然那么傲慢,仍然那么膨胀:“我实话跟你们说,刚刚在马车出发之前,我已经派人,骑快马去叫支援了,这只是个时间的问题,等会儿援兵来了,只怕你们会死的更难看,我劝你们还是趁早弃械投降吧。”
华克多尔的话有效的鼓舞了罗马兵的势气,虽然倒下了几个,但活着的罗马兵,变得更加勇猛了。眨眼之间,三四杆长矛就冲向了垂缀柔斯……
垂缀柔斯并不惊慌,似乎根本没把罗马兵的进攻放在眼里,仍然忙里偷闲的捋了一把发丝,把飘散的头发,快速的捋到脑后。然后昂起他的剑,轻巧的拨开了最前面的一杆枪,紧接着,以十分之一眨眼的速度,剑芒直抵那个罗马兵的咽喉。
垂缀柔斯的动作很轻盈,像烟像雾又像天然气,比微风吹起的发丝还轻盈。那个倒霉的罗马兵还没来及看清楚垂缀柔斯的招式,就大叫一声,横在了垂缀柔斯的面前。
后面的两三个罗马兵,顿时有些慌张,枪头只是不断的试探,却不敢再鲁莽的向前冲了。
垂缀柔斯微微的呼吸着,深亚麻色的秀发,很快就又融化在午后的阳光之中……
不远处,刚刚杀了一个回合的脱玛科姆,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花,随手碰了碰与他并肩作战的阿泽,突然来了一句:“喂,老弟,你知道今天是星期几吗?”
阿泽正忙乎着呢,手里舞动着一杆长枪,一边聊拨着面前的敌人,一边随口回应了一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问星期几?星期二十二!”
阿泽话音未落,一个人高马大的罗马兵,带着他体重的惯性,气势如洪的冲向了脱玛科姆。脱玛科姆见状连连后退,在后退的同时,一下又一下的剥打着那大个子的长矛,一串清脆的“叮叮当当”之后,大个子罗马兵的力量被卸掉了,紧接着,脱玛科姆凌空跃起,手里的剑带着俯冲的速度,“噗嗤”一下子,刺进了那大个子的胸膛。大个子像一坨烂泥一样,软软的倒下了。
脱玛科姆一边从大个子的身体里拔出剑,一边说道:“如果一定要死在这里的话,我想知道今天是星期几。”
“你受伤了!”这个时候阿泽才注意到,脱玛科姆的后背,不知什么时候,被罗马兵砍了一刀,伤口的血一直流一直流一直流。大概是脱玛科姆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了,所以才问星期几的。
脱玛科姆气喘吁吁的“嗯”了一声,并且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
阿泽明白了,于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今天是……”
然而阿泽的话还没说完,远处就响起了马蹄声:“踢踏踢踏,踢踏踢踏,踢踏踢踏……”那声音由远及近,速度很快,听上去是在飞奔。
华克多尔勾起嘴角得意的笑了:“呐,你们也听到了,我们的援兵来了,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投降吧。”
是的,那马蹄声眼看着就要到了,他们知道,这样打下去,就算不被乱枪刺死,也会被活活累死。但是,他们仍然没有放弃。只见萨率额角的青筋凸起,挥了挥他的刀大喊一声:“跟他们拼了!”
紧接着,那阳光,那缭乱,那刀光剑影,刹那间变得更加火爆了。
与此同时,从视平线上跑来几匹快马,跑在最前面的,并不是华克多尔的援兵,而是,斯巴达克斯。
只见斯巴达克斯双腿夹紧马背,使劲抖着缰绳,手里的刀就像一道闪电似的,以八百倍的速率冲进了罗马兵的中间。阳光再一次阳光了,就听见“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一连串又飒又爽的声音,看不清招式,也看不清罗马兵的抵挡,只看到他们在血色之中倒下。
而斯巴达克斯的后面,还跟着佳诺安,特洛洛,巩二狗,阿滋窃络奥络德尔,诺斯特琉斯诺奇阿卡吉尔特,和好几个人。连名字最长的都来了。
一个回合过后,斯巴达克斯这才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停下了脚步。
垂死的低吟,取代了刀光剑影的恐怖。一阵萧瑟的秋风掠过,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阳光似乎比之前更加浓烈了,大概是因为地上的血。
特玛多嘿嘿的笑了:“华克多尔还以为是他的援兵到了呢。”
“他的援兵永远也不会来了。华克多尔派去送信的罗马兵,半路上被我们劫获了,所以我才知道你们有危险。”斯巴达克斯说着,从马背上下来,在尸体中搜寻着:“华克多尔呢?死了吗?”
直到此时此刻,大家才惊讶的发现,一辆马车,载着华克多尔,慌慌张张的逃跑了,马蹄声伴随着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视平线上,而那个装着向日葵的木头盒子,却丢在了地上,已经被死去士兵的血,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