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卉市场回去,华克多尔没有抓到斯巴达克斯,却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萨西米亚倒是顺利的接回去了,城堡那边空了,老鼠又可以睡萨西米亚的卧室了。
话说,华克多尔这个人很迷信。当然,那个年代嘛,大家都很迷信。所以在接回萨西米亚的第二天,华克多尔要去祭祀,乞求神灵保佑,保佑他们平安,保佑他们幸福,更重要的是,保佑他能飞黄腾达,升官发财,早生贵子。
斯巴达克斯他们,就打算在祭祀的时候下手,趁机暗杀华克多尔。
在清晨的阳光还没有阑珊之前,街道上就提前阑珊了,人们早早的开始了车水马龙,与傍晚的疲惫相比,路上不再是静悄悄的了。这给华克多尔的祭祀,带来了一些未知的风险。
暗杀闹成这个样子,华克多尔也不得不小心翼翼。他从军营那边调来了八辆马车,四十个精锐的罗马兵,一路之上跟在后面,随时随地的保护着他。
“亲爱的,我马上要去参加一个祭祀仪式,可能要走开一会儿,你自己在家玩儿吧。晚餐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带回来,吃超好吃的铁板芝士焗龙虾,配超好喝的椰香石榴汁,如何?”
“哦不,龙虾的壳太硬了,我想还是焗鸡翅配红酒,比较适合我。”
“那好吧,还是你说的对。”
华克多尔在告别了他的爱妻之后,就一头钻进了马车。
“踢踏踢踏踢踏……”马车离开了华克多尔的住处,噼里啪啦在路上奔跑,一连串八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在天地之间,扬起一片霸气的尘埃。
这次行动起义军总共派出了五个人,就埋伏在路边,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华克多尔的车队,由远及近。
“大家听我说,在这条路的前面有一个转弯,转弯的地方有很多树,挡住了视线,看到了没?”萨率说道。
阿泽“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紧接着,特玛多,垂缀柔斯,和脱玛科姆,也凑到了跟前,聚精会神的听着。
这次的行动,为了避免被华克多尔认出来,所以斯巴达克斯没有参加,由萨率带队。
就听萨率继续说道:“等前面的七辆马车转弯之后,我们就行动。劫住第八辆马车,然后干掉车上的罗马兵,我们顶替他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
“放心,没问题。”
“哦对了……”脱玛科姆急切的提醒大家:“一会儿动手的时候,千万别动刀子。”
“为什么?”特玛多一脸的好奇。
“他怕看见血。”垂缀柔斯不以为然的插了一句。
“不是我怕看见血。”脱玛科姆赶紧解释:“关键是别把血弄到军装上。万一被华克多尔发现就不好了。”
“杀人不用刀?难道把他们吓死吗?行啊,我试试吧。”特玛多正说着,华克多尔的马车就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踢踏踢踏踢踏……马蹄声很拽,路上行人都惊慌失措的跑开了。
萨率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安静。大家全神贯注,屏住呼吸,视线紧紧的跟随着那些马车,萨率的嘴巴里面低声的数着:“一,二,三……”
尽管那个月份的太阳有点萧条,但还是让坎次尼亚平原感到了,夏天最后的一点明媚。
通向祭坛的路越走越荒凉,行人渐渐稀少,杂草却渐渐的浓密。路旁栽满了扩叶植物,又挺拔又繁茂,只是树叶已经干枯了,散发着叶脉深处最后一抹清新。斯巴达克斯和另外几个人,假扮成园丁,闷声不响的修剪着草坪,他一边挥舞着剪刀,一边偷眼瞧了瞧,只见华克多尔的马车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八辆军用马车。
“踢踏踢踏踢踏……”
斯巴达克斯微微努了努嘴巴,低声提醒其他的人:“来了。”
萨率他们早已守在转弯的地方,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视线寸步不离那几辆马车,气氛似乎有点紧张。
一辆,两辆,三辆……
前面的马车都转过去了,只剩下最后一辆了。
之前,斯巴达克斯他们在树上,已经栓好了一根绳子,等第八辆马车转弯的时候,萨率就抓住绳子,嗖的一下子就荡了过去,正好落在马车上。
萨率荡过去之后,顾不得马车摇摇晃晃,第一时间就扑向了车夫,一把捂住了车夫的嘴巴。车夫也是军营的罗马兵,哪会那么容易就束手就擒,于是跟萨率扭打在一起。
那车夫也是个莽撞人,突然一个转身,本来是想甩开萨率,但是萨率抓的紧,没有甩开,反倒差一点儿把自己甩下马车。萨率见状,急忙伸手去擒车夫的胳膊,打算抢过缰绳,把马车停下来,但是车夫紧紧的抓着缰绳不放,以至于马车随着他们的争夺,摇晃的更加剧烈了。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里面的几个罗马兵,似乎是坐不住了,一会儿堆到左边,叠在一起,一会儿堆到右边,叠在一起,就听车厢里面乱哄哄的,传来了几个罗马兵,七嘴八舌的声音:
“蓝尼尔,这是怎么了?”
“你别压着我的胳膊。”
“马车喝醉了吗?怎么摇晃的这么厉害?”
“哦!我的脑袋,你撞了我的下巴了你个蠢货。”
“别踩我的大脚豆,别踩我的大脚豆,别踩我的大脚豆,啊!”
车夫似乎很想示警,但拼命挣扎了几下,却只能从萨率的手指缝中,发出一些吭哧瘪肚的声音。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阿泽带着其他几个起义军一拥而上,把马拽住了。紧接着,他们就拉开车门,风风火火的钻进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