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奴隶主来说,奴隶的性命是微不足道的,杀死一个奴隶就像是捻死一只臭虫,而已。午夜的星光聊起一丝寒意,使得整个造船厂,笼罩在阴森和恐怖之中。或许那就是黎明前,最后的恐怖。
哒,哒,哒,哒……
三九二六刚刚用泥巴,填补了船舱底板的缝隙,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脚步声。三九二六向船舱里面缩了缩,尽量把自己隐蔽起来。
此时此刻,造船厂里面空荡荡的,是谁的脚步声呢,就在三九二六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佳诺安突然从背后冒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佳诺安好奇的注视着,用泥巴填补的缝隙。
佳诺安的突然出现,把三九二六吓了一跳,他不由得“啊”了一声,但是只“啊”了一半,就被佳诺安捂住了嘴巴,与此同时,小声说了一句:“好像有人来了。”
那“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一步一步靠近三九二六,那脚步声虽然很细微,但是在万籁之中却显得很剧烈。佳诺安看了看挂着泥巴的缝隙,又看了看三九二六惊恐万状的眼神,佳诺安似乎明白了三九二六在干什么。
只在眨眼之间,脚步声靠近了。
紧接着……
“三九二六?!你怎么在这里?!”迎面传来了泰莱斯鲁的声音,以及泰莱斯鲁惊讶的表情。
三九二六的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差一点把手里的糯米胶打翻。三九二六强装淡定,表情玩味的耸了耸肩:“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会在这里。也许是怕黑睡不着,就到这里来干活儿了。”
“怕黑睡不着?”三九二六将信将疑,用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三九二六,又打量着那条没造完的新船……
突然!
泰莱斯鲁指着船板上的一个指纹说道:“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泥巴的手印呢?”
三九二六战战兢兢的从船舱里面爬了出来,看了看那个泥巴的印记,大着胆子说道:“哦,你问这个呀,我刚刚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指沾上了泥巴,然后又过来干活儿,所以就蹭到船板上了。”
“摔了一跤?把手上的泥蹭到了船板上?你确定?”泰莱斯鲁继续用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三九二六,然后语气变得咄咄逼人了起来:“你身上怎么没有沾上泥巴呢?”
泰莱斯鲁一句话出口,顿时就让三九二六目瞪口呆。三九二六只是强装淡定的呵呵了一声,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佳诺安从斜下里蹿了出来,纵身扑倒了泰莱斯鲁。
佳诺安知道,三九二六在偷偷摸摸的搞鬼,如果让泰莱斯鲁发现,那就麻烦了,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新船旁边杀了泰莱斯鲁。于是,佳诺安拼命的卷着泰莱斯鲁的身体,远远的躲开了新船。
泰莱斯鲁在挣扎和反抗的同时,发出了呼喊:“来人啊!监工!监工!有奴隶要造反啦!”泰莱斯鲁话音未落,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大约是监工们,朝着那边赶过去了。
为了帮三九二六把监工们引开,佳诺安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尽量让冲突发生的位置,距离新船远一些,以至于,新船的旁边,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佳诺安与监工们搏斗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模糊。
三九二六颤抖着,喘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佳诺安会怎样。
三九二六果然是能工巧匠,他按部就班的,用一层薄薄的糯米胶,遮住了泥巴,然后又把衣服脱下来,沾上清水,擦去船板上的泥手印。新船造的很完美,就算仔细看,也不会发现问题。三九二六的脸上掠过一抹欣慰的笑容……
佳诺安被抓起来了,也许是因为监工人数太多,也许是因为佳诺安赤手空拳,总之,佳诺安被抓起来了。由于马上就到悦斯汀婚礼了,所以,佳霸大人决定,暂时先不处死佳诺安。把佳诺安关进笼子里。就这样,佳诺安又一次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那样,住进了笼子。
新船造好了,转眼之间就到了悦斯汀的婚礼。
自从那场赌局之后,悦斯汀赢了金钱又赢了美女,人生就像开了挂似的,润的不得了。等了好久终于等到这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新船造好了,悦斯汀终于可以带着他的娇妻,出海度蜜月去了。
当然,那一天也是造船厂起义的日子。
虽然,婚礼的准备时间特别紧迫,但是,婚礼准备的还是很成功的。那天的天气不晴不阴,也没有下雨,连气温都显得那么的乏味。一切仿佛都处在薛定谔的猫的状态中,一半生一半死。人们为即将到来的自由而紧张,而焦虑,而不安。
造船厂还铺起了一条亚麻地毯,地毯的两边放着香槟色的玫瑰花,那甜蜜的香气,飘满了每一个角落。远远的望去,新船上面悬挂着缤纷的彩带,和五颜六色的羽毛,视线所到之处,无不洋溢着幸福和喜悦。监工带着奴隶们,规规矩矩的站在两旁围观。
悦斯汀和惹黛姆,穿着华丽的衣服,坐着华丽的敞篷马车,来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