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里面,渐渐的有些嘈杂了,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听不清具体在议论什么,总之,所有的脸,全都淹没在喧嚣之中。这让悦斯汀感觉很不平静,他觉得人们是在嘲笑他一直失败,而休塔却一直赢。纸牌上的数字在悦斯汀的视线中跳跃,那些数字之前带给他的是兴奋,但是此时此刻,带给他的,却是狼狈不堪。
悦斯汀烦躁的扯了扯衣领,试图让自己喘一口新鲜的空气。
而休塔的心却在砰砰乱跳,摸着筹码的手有些瑟瑟发抖。因为越接近胜利,休塔就越激动。
哗啦一声,悦斯汀把心一横,将面前所有的筹码推向赌桌中间。
与此同时就看那个男玩儿家,面颊抽搐了几下,似乎是被那一大笔筹码所触动,但是,那个男玩儿家只是瞬间的变颜变色,马上就又露出了高贵的笑容,优雅的说道:“来来来,我们继续……”
从这一刻开始,赌桌上的气氛,就像鬼魂附体似的,变的诡异了起来。换句话说,由于赌注的加大,俱乐部不仅仅是娱乐那么单纯了,而成了贪婪的涉猎场所。
男玩儿家假装漫不经心的整理着面前的纸牌,整理了很久,与此同时心里面却在拼命的思考着一系列问题:悦斯汀抛出了所有赌注,显然他已经豁出去了,也就是说,要么悦斯汀翻本儿,要么就一把全输掉。
就在男玩儿家胡思乱想的时候,庄家问他跟不跟。男玩儿家的思绪被打断了,唐突的回应了一句:“跟,我跟。”紧接着,庄家用纤细的木棍,把男玩儿家面前的筹码,也拨到了赌桌的中间。
由此,赌局进入到白热化的状态。
庄家让悦斯汀先出牌。
“等等,我加倍。”休塔拦住了悦斯汀,然后跟俱乐部的庄家耳语了几句,向俱乐部借了一笔高利贷。这也就是休塔,家大业大,拔根汗毛都价值连城,这要是搁穷人身上,沾上赌债就嗝屁了。
就这样,休塔用绝对优势的赌注,顺利的抢到了先出牌的机会。也就是说,休塔自己一波,悦斯汀和另外两个玩儿家一波。那问题就简单了,要么休塔赢下所有的赌注,要么另外三个人平分所有的赌注,总之,胜败在此一举。
“一个三。”休塔丢出一张牌。
看到休塔自个儿一波,男玩儿家微微一笑,平静的说道:“一个四。”
悦斯汀按部就班的跟着:“一个五。”
轮到女玩儿家了,女玩儿阴沉着一张大长脸,不屑一顾的说了一句:“过。”脸上的表情说明,那个女玩儿家不是跟不起,而是手里有大招儿。
接下来,在众人的视线中,男玩儿家一直都保持着微笑,用高贵的声音说着一个字:“过。”无论休塔出什么牌,男玩儿家都只说一个字:“过。”似乎是故意,让休塔一直出,一直出,一直出。因为休塔借了高利贷,所以男玩儿家认为,休塔一定是攥着一把好牌。
然而,随着休塔一直出,一直出,一直出,悦斯汀可沉不住气了,举止显然已经无法保持高贵。他胡乱的抓起烟斗,由于太胡乱,以至于拿反了,把装烟丝的那一边送进嘴里,于是气急败坏的吐着烟丝。
果然不出男玩儿家所料,休塔顺利的赢了,全部赌注啊,那可是悦斯汀的全部赌注,哗啦一声,全都推到了休塔的面前。休塔高贵的笑了,说道:“大概是这桶米花,给我带来了好运气。”
围观人群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大惊小怪的惊呼。
休塔收起筹码,得意洋洋的准备离开。男玩儿家和女玩儿家也都,满载而归的站起身。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悦斯汀沉声说道:“等等!敢不敢再赌一把!”
悦斯汀此言一出,围观人群再次发出了大惊小怪的惊呼,而且眼看着就要散开的人群,又重新聚拢过去。
正所谓,赌桌之上,认钱不认人,赌场从来都不是一个讲仁慈的地方。一场赌局下来,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卖儿卖女,服毒自杀,之类的事情,比比皆是,即便是奴隶主也不例外。此时此刻,休塔已经赢了,所以犯不着再挺而走险。于是就用很超然的语气,对悦斯汀说道:“算了算了,玩儿一玩儿而已,不用那么执着。再者说,你带的赌资也用完了,改天再玩儿吧。”
悦斯汀终于点燃了烟斗,吧嗒着吸了一口,随着喷出的一股青烟,对休塔说道:“你害怕了吗?”
对于奴隶主来说,畏惧是对尊严的诋毁,何况又当着那么多的人,所以,休塔耸了耸肩,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再玩儿一把就再玩儿一把,关键是你用什么当赌注呢?”
悦斯汀挥了挥手,叫来了俱乐部的侍者,打算也借一笔高利贷,却被休塔拦住了:“我对你借的高利贷没兴趣,要赌也行,就拿你的造船厂当赌注。”休塔似笑非笑的注视着悦斯汀:“怎么样?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