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令人血脉喷张的角斗,每一个参与其中的角斗士,都不会放弃活着的机会。奴隶和角斗士,几乎成了那个年代的一张名片,但是,他们却卑贱的存在着。
一场激烈的厮杀刚刚结束,角斗场上还剩下萨率一个人,他带着满身的伤痕,和难以形容的疲惫,等待着下一个对手。看台上很喧嚣,但是萨率的世界却静悄悄,像坟墓一样,静的有点凄凉,静的有点悲哀。
眼看着第二回合的角斗就要开始了,时间一分一秒的催促着萨率,仿佛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或许,唯一能结束奴隶命运的,只有死亡。
“先生们和女士们,晚上好,欢迎继续观看王者联盟角斗场的角斗比赛。上一回合的获胜者是萨率,尽管他已经受伤,但是,按照规则,他还要继续挑战下一个回合,下一个回合,他的对手是盖斯特罗斯酷诺迪瓦,绰号花生米。老铁们,看见萨率身上的血了吗?距离心脏也就一寸,再偏一点儿,他就挂了。像这样的角斗士,大概是,幸运的。目测他的对手也不若,上场就能解锁全部技能,血量充足攻速快,分分钟爆一个终极。玩儿家与玩儿家之间,自由全发挥,晋级全靠打。各位老铁,要氪金的赶紧氪,再犹豫他们就挂了。”乔云巾一如既往的,制造着沸腾的气氛,其实他不制造,也挺沸腾的。
话说,萨率的对手,是个大胡子,名叫盖斯特罗斯酷诺迪瓦,绰号:花生米,因为他特别爱吃花生米,所以就有了这么个绰号。花生米看起来很粗鲁,连腿上的汗毛都很浓密。他身材魁梧,使着一根长锤。所谓长锤,就是一个柄很长的锤子。锤子是铸铁的,上面有刺,就像仙人掌是的。这要是被花生米砸一下,恐怕就直接见上帝去了。
萨率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对手的杀气,所以角斗一开始,萨率就主动进攻,只见他紧了紧手里的青铜剑,迎着花生米的脖子砍了过去。
花生米不慌不忙,从手心里面抛出一颗花生仁儿,微微昂起头,花生仁儿正好落进他的嘴里,花生米先是咯嘣咯嘣嚼了几下,这才抡起他的长锤,“当”的一声,拨开了萨率的剑。
萨率的剑遭到花生米的重创,不由自主的弹了回去,他又紧了紧剑柄,紧接着反手斩向花生米另一侧的脖子。
这次的变招太快,花生米来不及改变长锤的方向,只得弯腰低头来躲避,让萨率的第二次进攻落了个空。萨率见状,又加快了节奏,左右开弓,一剑接着一剑,频频出击,虽然力道不是很猛,招式也很平凡,但足以让花生米手忙脚乱。
只见花生米连连后退,撤退的速度,比萨率的进攻还快,当花生米与萨率拉开一定距离的时候,花生米才长出一口气。因为在距离足够远的情况下,萨率的剑就不会那么,咄咄逼人了,与此同时,花生米的长锤,却有了足够的施展空间。
花生米的脸上掠过一抹憨厚的笑容,从口袋里面抓出一大把花生仁儿,放在掌心里面撵了撵,然后对着萨率,玩味的吹了一口气。只见一片轻飘飘果仁皮儿飞了起来,遮住了他们之间的视线。花生米贪婪的把一整把果仁全都塞进嘴里,这才双手举起长锤,拧动长锤的手柄,冲向萨率。眨眼之间,长锤旋转出一片刺芒,那刺芒带着一股子花生米的气味儿,笼罩了角斗场。
就在那一片眼花缭乱之中,长锤不声不响的出现在萨率的眼前。
为了避开那片眼花缭乱,萨率踩着粗陋的落马鞋,一步一步连连后退,却见花生米的长锤,从那一片杂乱之中,脱颖而出,突然扑向了萨率。萨率急忙撤回他的剑,将左手的盾牌递了过去。
那曾想,花生米势大力沉,长锤与盾牌碰创的一瞬间,发出了震撼全场的爆裂声,甚至连角斗场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萨率的盾牌裂了,虽然那玩意儿不至于碎成渣,但却再也无法抵挡花生米的暴击。
趴在台阶上擦脚印的果德萨,不由得抬起头,看了看场上的角斗。果德萨经营角斗场那么多年,大概还是第一次,为角斗士的生死,感到揪心。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啪”的一声脆响,鞭子带着鞭策的烙印,落在了果德萨的脊梁骨上,与此同时,就听监工扯着嗓子呵斥道:“快干活儿,快干活儿!别东张西望的,场上的角斗也是你看的吗?!”
果德萨憋着一肚子屈辱,低下了卑贱的头。
失去了盾牌的保护,萨率只好快速后退,或许,只有后退才能勉强保住性命,但是,萨率的剑不够长,一旦拉开距离,就很难进攻。而且距离难不倒花生米的锤。长锤一次又一次让萨率感到威胁。
萨率把心一横,用裂开的盾牌,护住头顶,挺剑冲向了花生米。然而,长锤轻而易举的,就把盾牌劈成了两半,并且落到了萨率的脑袋上,几行鲜血,顺着额头流淌下来,瞬间染红了萨率的视线……
角斗场的看台上发出一片惊呼,似乎是为萨率的死,提前喝彩。那些娇喘吁吁的千金小姐,甚至举起纤纤玉指,捂住了眼睛,躲进伴侣的怀中。
然而!奇迹发生了。
萨率并没有倒下。他一把丢开断裂的盾牌,伸手抓住了长锤的锤柄,与此同时,手里的剑继续向前冲,“噗嗤”一声,萨率的剑,刺穿了花生米的心脏。那声音非常恐怖,萨率的身体本能的抖了一下。
花生米的表情凝固了,瞪着眼睛注视着萨率,吃力的说了一句:“谢谢你送我去天堂,死亡才是最好的治愈。”他用尽最后一口气,手指颤抖着,掏出一把花生米,带着红色的果衣塞进嘴里。然而,他只嚼了几下,就停止了呼吸,半张着的嘴巴里面,还能看见,被血染红的花生仁儿。
萨率这才捂住了头顶,然而血止不住的流,萨率软软的倒在地上,任由生命一分一秒的耗尽。他向看台的方向看了看,仿佛看到了惹黛姆在向他摇晃着耳环……
“亲,爱,的……”或许萨率一直想这样称呼惹黛姆,但是奴隶的身份,让他不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