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长官现在惭愧之余,也为周文这个好兄弟找到真爱而高兴。
他可是非常了解周文的秉性,知道自家兄弟是个极有主见之人,他看上了刘家女绝不是什么攀龙附凤的心思,肯定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个女孩。
再想到一路上刘若兰表现出来的优雅恬静的气质,现在看来,与自家兄弟正相配,只是不知刘家人知道了会不会反对。
不过自己这次卖了刘家人那么大面子,等老子去帮我兄弟说媒,看你们谁敢拒绝?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凭自己的面子怕是还不够,到时候要将张教育长和老顾都叫上,那才叫做稳妥。
周文可不知自家大哥已经以媒婆自居,开始筹谋着如何帮他说亲了。
他现在是满面春风,咧开的嘴就一直没合拢过,带着刘若兰直接向停着的轿车走去。
远处,轿车上的张晓平看见这两人的模样,开心地笑了起来。
在佣兵团,他是与周文走得最近的人,平时几乎是形影不离,完全是身兼周文的秘书、副官、司机、警卫、报务员等数职。
在南京时,他就已经看出周文对刘若兰有些不同寻常的热情,但是罗若兰则表现得不冷不热的,他也为师兄感到可惜。
现在看到这两人琴瑟和谐的模样,当然是发自内心为师兄感到高兴。
“若兰姐。”
张晓平笑着上来与刘若兰打招呼,顺手就接过周文手中的行李箱。
刘若兰也知道张晓平是周文身边紧要之人,说起来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
当下也很有礼貌地微笑着与他打招呼问好。
周文则是一把搂过张晓平,对刘若兰说道:“若兰你可能还不知道,晓平不仅是我的副官,也是我的师弟,他和红袖,还有小虎,都我的弟弟和妹妹,是家里人。跟他们说话,不用那么客气,他们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只管开口教训。”
刘若兰听着周文这种已经把自己当家人的态度,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不过女人的好奇心战胜一切,之前还没听周文说过他还有个叫小虎的弟弟。
“小虎?谁是小虎?”
“哈哈哈!走,咱们上车再说,你这次来了,就去我老家里看看,现在红袖和小虎都在离石老家。”
他话说的轻松,但是刘若兰却是俏脸更红了,心道:“这人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都还没怎么接触呢,怎么就要带我去见你家人了。”
虽是这样想,但是没来由却是感到一丝甜意,只觉得好像周文说出来的话都是理所应当的样子,直接就没把她当外人了。
两人上了车,张晓平问道:“师兄,咱们去哪里?”
周文笑骂道:“什么咱们去哪里?是回城后你就赶快下车,我和若兰去那里,跟你没关系好吧?”
张晓平则是笑眯眯说道:“若兰姐你别介意,我们佣兵团的规定,为了保护我师兄,他在哪里我就必须在哪里?不然回去我要被骂的。”
周文大怒道:“皮子痒了不是?几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赶快开车,进了城哪儿凉快哪儿玩儿去。”
张晓平别看平时腼腆,像个大男孩一样话不多,但是私下跟周文却是毫不见外,当下叫屈道:“若兰姐,你给评评理,哪有身为长官不以身作则的?”
刘若兰则是抿嘴一笑,不搭理这兄弟俩的插科打诨,心中却是觉得这样才是周文平时的真模样,莫名地感到安心,她就喜欢这种氛围。
周文突然想到,现在怕是要征求一下刘若兰的意见,就问道:“若兰,你来太原有什么安排没有?”
刘若兰这次来太原,名义上是有公务的,就是要对现在三大家控股的钢铁厂和药厂的经营和财务状况进行核查。
但是请记住,那只是名义上的,这也是她说动家里人同意她来太原的借口,实际却是来找这个不解风情的小男人的。
没想到刚一到太原,还没下飞机,就看见了那个无数次在自己脑海中萦绕着的身影,可见冥冥中自有注定。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被欣喜和开心所填满,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财物核查。
当下只是盈盈一笑,望着窗外的景色并不说话。
周文哪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看样子若兰这次是专程来找自己的,心里大为感动之余,更是觉得要让若兰此次太原之行必须安排得圆圆满满,不留任何遗憾。
想了想,这事儿怕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现在大战来临之前,让兄弟们都去忙着战备工作,自己一个人去谈情说爱也不是个事,而且也要让兄弟们都重新认识一下若兰,人家原来只是刘家的千金小姐,现在则是自己的未婚妻了。
在周文的心目中,到了现在,刘若兰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
不是他有多霸道,而是自从在飞机上看见刘若兰的那一刻,即使是他没有谈过恋爱的经历,他也知道这个女孩对自己的态度了。
至于有没有什么情敌、阻挠、门户之见等等,周文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即使现在刘若兰已经跟别人有了婚约,就凭她千里迢迢来太原找到自己这份款款情意,他都要娶了这个女孩,任何人和事都无法阻挡。
这一刻,周文几个月来深埋在心中的思念和爱意如火山一样完全喷涌而出,再无顾忌。
于是,周文跟刘若兰商量道:“若兰,你看这么样行不行?今天到了太原城,咱们先把你的住处定下来,你也方便洗漱一下。”
刘若兰美目一转,问道:“住哪里?”
周文说道:“有三个选择,一个就是建国大饭店,环境还可以,距离绥靖公署很近,达官贵人去哪里的比较多一些。第二个就是五国饭店,就在洋人区,因为是几个外国大商行合伙建造的,所以叫做五国大饭店,是典型的西洋风格,哪里西餐不错,跟上海的西洋饭店都有的一比。还有就是……”
看到周文踌躇着不再说话,刘若兰奇道:“还有一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