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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你想有完也不行。”

田一禾翻个白眼,干笑两声:“哈哈,哈哈,真好笑。你TM谁呀你,赚两个臭钱你还真以为你爸是李刚啊?居然还想玩我?我告诉你,赶紧把我店门前那点东西搬走,不然我找人把你这破地方给端喽,看TM谁厉害!”

董正博一摊手:“请便,我的店很多家,这家开不了还有别家,你那个彩票站就一个吧,心血吧?”

“切——”田一禾不在乎,“少TM跟我来这个。你还真当我泥捏的呀?小爷我在道上混的日子也不短了,公安的税务的黑的白的认识的也不算少。姓董的,我知道你家大业大有两个臭钱,你也别把我当软柿子往死里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这店我TM不开了,你能把我怎么地?小爷我赚钱赚够了,现在还有人包养,我怕你呀?我一关门我环游世界去。你以为你吓唬两下我就能服软?你眼睛瞎你看错人了!”他回头狠狠一瞪身边的保镖,“去你X的装什么教父啊你,摆两个黑衣服木偶吓唬人哪?有本事你TM现在就弄死我,用枪还是用刀你说话,我TNN的皱皱眉头我不姓田!”

田一禾那也是在街角摆过馄饨摊的,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小风小浪也是见识过的,也是拎着杀猪刀把一群地痞小流氓追得满街跑的。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社会不怕不要脸,就怕不要命。只要你能豁得出这条命,啥事都不是大事。更何况他心里有小算盘,说白了董正博就是相中他这么个人了,被耍了两回想出口气,姓董的能把自己怎么着?为了这么点事见血出人命也犯不上啊。

田一禾见过所谓的混黑道的,他又不是刚出社会的小白。在街边做小买卖,最主要不是答对公检法,最主要就是答对道上的人,当然更多时候他们都是互通的。hēi • shè • huì动不动就拿出枪来崩一个?动不动挥着片刀满街砍人?动不动就灭你全家还不犯法?那是电视剧,现实生活你遇到几回?为了个PI事为了点PI钱值吗?他们动手不?也动。但轻易不动。有点事就动,那不是hēi • shè • huì,那是疯人院。

董正博不看田一禾,他扭头看连旗,一挑眉毛:“口味挺独特啊,够辣。”

连旗笑笑:“还好吧。”

“吃得消么?”

“我没问题。”连旗推推眼镜,“不过,估计不是每个人都吃得消的。”

田一禾望望这位,再望望那位,好么,这俩人唠上了,不管他了。田一禾那一痛乱骂就跟一顿往水里打的火炮似的,除了听见几声响,一点反应没有。

他一拍桌子:“说什么呢你们!姓董的,我饶不了你!”

连旗一拉田一禾:“你坐,咱们慢慢说。”

田一禾瞅着他俩,气哼哼的。

连旗再一拉他:“坐吧。”

田一禾不坐,他梗着脖子站着,双手抱胸斜着眼睛瞥董正博,我看你到底想怎么样。

董正博开口了,瞅着田一禾的眼神还挺玩味:“看样子没少给你惹祸吧。”

连旗呵呵笑:“还好,都能摆平。”

董正博把手里的烟掐了:“连氏兄弟还用说么,在S城呼风唤雨那么多年。连新连老大名声在外,我是很佩服的,唉——可惜了……”语气颇为遗憾,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董正博提连氏兄弟,提连新,就是不提眼前这位连旗,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瞧不上这位连哥。

连旗不在乎,笑眯眯的没脾气的样子。

董正博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慢条斯理地问:“你的伴儿耍了我一次,这事你说该怎么办?”

田一禾插口骂道:“那是你犯J!”

连旗一摆手,没让田一禾再骂下去。也不知怎么,田一禾竟闭嘴了,也许是他瞧出来,今天这事没那么简单,绝对不是他耍董正博一把董正博再玩他一回的事。

连旗沉吟片刻,从董正博的桌子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来双手递了过去,说:“董哥大人大量,就别见怪了吧。”

董正博一动不动,半眯着眼睛。连旗也不动,双手托着那根又细又白的烟,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变。

空气凝固了,田一禾察觉出一种不正常的带着点火药味的气息。他咽了一下,忽然感到有点热,喘不上气。田一禾不耐地扭了一□子,手臂不知不觉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董正博陡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极为突兀而洪亮,有些刺耳。他一边笑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背着双手缓缓踱到后面,拍一拍椅背,说:“听说连哥的生意不错啊,蒸蒸日上前途光明啊。”

连旗把举着的手收回来,拿起那根烟,像摆放一件极易碎的琉璃工艺品一样,把香烟小心翼翼放到桌上。他淡淡地说:“还好吧,兄弟们照顾。”

董正博侧着身子,目光穿透窗户的玻璃,望向天空,极目远眺。一手放在腰间,伟人似的叹息着说:“S城真是块风水宝地,难怪当年能兴盛一个民族,替换一个朝代。连哥,能在S城垄断一样买卖,也算了不起了。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想吞也得看自己的胃口有多大。能吃早就吃了,你说是吧?”

连旗想一想,点点头:“也对。”

董正博对上连旗的眼睛:“这样吧,黑彩你独大,咱们三七开。”

连旗呵呵笑道:“我现在就挺好的,还不用麻烦别人。”

董正博摇摇头:“连哥,不是我说你,你虽然还在道上,但封闭得太久了,很多消息都不够灵通。现在是不错,但往后的事,恐怕你就掌握不了了。”

连旗推推眼镜,不说话。

董正博循循善诱语重心长:“连哥,我知道你和丁白泽他们关系很好。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回去了吧?这几天都没什么动静了吧?”他意味深长地说,“家里后院失火,前面也就顾不得了。”

连旗皱皱眉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董哥好像也是外来户吧。”

董正博笑得深沉:“人和人不一样。”

连旗推推眼镜:“要是我不同意呢?”

听了这话,董正博竟把目光又转向田一禾。田一禾在一旁都听呆了,我靠简直就是黑道交易现场版啊,不过好像炮灰正处于下风。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敢情董正博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是连旗,自己就是个吃瓜捞的。

董正博瞧过来的时候,田一禾心跳了一下。他后悔了,早知道事情这么复杂,杀了他也绝对不会踏进这个门。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件事只怕不能善了,而且他还脱不了身了。

董正博瞅着田一禾,眼睛里透着邪光,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摞子照片来,扔到桌子上:“你瞧瞧这个。”

田一禾一把抢过来,一张一张翻开,越看眼睛瞪得越大。照片里不是别的,正是他在酒吧里挑脱衣舞的样子,五光十色的灯打在他的LUO体上,伴随着下面无数双陷在阴影里的高举着的手,显得无比放D而qingse。照片极为清晰,自己脸上沉醉的迷蒙的痛苦的欢愉的神情历历在目。

田一禾嘶声道:“你!”

董正博慢慢说道:“禾苗儿,要是我把这些照片贴到你父母家门口去,所有邻居人手一张,你会怎么样?”他像想到那种情景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田一禾一把照片直甩到董正博脸上,口中怒骂:“我草你X!”疯了一样扑过去。

“砰”地一声轰响,仿佛巨雷炸在耳边,一下子把田一禾震在当场。田一禾呆住了,他极慢极慢地低下头,一个枪眼紧贴着他的身子豁然出现在办公桌边。他好像被什么狠咬了一口,慌忙躲开,一PI股摔坐到椅子上,冷汗直冒。

田一禾耳朵里嗡嗡的,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枪声。没有亲耳听到,你完全想象不出枪声原来这么响,这么令人震撼。

董正博装模作样对手下一摆手:“干什么?把客人吓到了。”

连旗扫一眼那堆照片,嗤笑一声:“人和人是不大一样,至少我的手段就没这么下作。”

董正博一耸肩:“白猫黑猫,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我倒不介意用一些非常手段。我听说连哥是个重情义的人,想必对禾苗儿也挺认真吧?也见不得他名誉受损回不了家吧。”他悲天悯人地叹息,“没办法,同X恋还不太能见得了光,而小田田也太不检点了些。”他故意把小田田三个字拉长了声,带着强烈的yinxie的意味。

田一禾脸色苍白,羞怒交加,他哆嗦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58

58、出手...

董正博觉得自己完全收到了预想中的效果,满意地又坐回了椅子,手肘放到桌上,双手手指交叉,和手臂形成一个三角形。这个姿势使他明显带有几分领袖的气质,几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架势。董正博内心深处很喜欢这种感觉,他刻意停顿了一会,眼睛在连旗和田一禾脸上扫来扫去。

“连哥,这些年钱也赚了不少了,虽说还年轻,不过反正也找到了合适的伴,早点享受生活不是更好?”董正博不怀好意地瞥一眼田一禾,“更何况是这么够味的伴儿。说实话,要不是看在连哥的面子上,这个人我是一定不会放的。”

话已至此,也就没什么好说了,连旗站起来:“多谢提醒。”

董正博没有起身送客,没什么必要,他只是一摊手:“连哥,你可以考虑一下。不过大家都很忙,而我的耐心还挺有限。”

连旗笑笑,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他拍拍田一禾的肩头,轻轻地说:“咱们走吧。”

田一禾懵懵懂懂地跟在连旗身后走出那个魔窟一般的酒吧,当夺目的阳光刹那涌入眼帘,田一禾甚至有些眩晕。他下意识地一回头,酒吧的门关着,衬着黑洞洞的窗玻璃,像个龇牙的怪兽,仿佛一张口就把人吞入另一个世界。

田一禾忽然有一种感觉,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进什么酒吧了。

两个人在辉腾里很沉默,长久没有出一声,一直到田一禾家楼下。连旗说:“你先上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办。”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可田一禾能觉察出里面的汹涌澎湃,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田一禾心中一跳,立刻紧张起来,说:“炮灰,你干什么去?”

“没什么,像董正博说的,回去考虑一下。”连旗轻描淡写。

田一禾眨眨眼睛,犹豫着说:“要不,炮灰,咱离开S城一段日子,出去玩一圈吧,反正钱也赚的差不多了,我还没享受人生呢。”他故意说得挺轻松的,其实心里十分不安。

别怨田一禾胆小,他其实只是个普通小老百姓,哪见过这种场面?更何况董正博这次是捏住他软肋了。田一禾表面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内心深处非常注重和父母的关系,好不容易峰回路转能回家了,要让董正博一闹,估计这辈子也别想再回去。父母岁数大了,难道还要再受一次打击?田一禾不怕低头,该低头的时候你就得低头,忍一口气也就过去了。

连旗对上田一禾忧心忡忡忐忑不安的眼睛,沉静地一笑,拍拍他的肩头示意安抚:“没事,我有分寸,你先回去,等我电话。”

田一禾慢慢走下车子,站在路边,见辉腾划出一道弧线,消失在街口转角,这才没精打采地往店里走。

还没到门口,里面涌出人来,全是些老顾客,七嘴八舌地嚷嚷:“小老板今天早上怎么回事啊?”

“你得罪谁了吧?”

“没事,是不是这个地界的?跟哥说,哥帮你联系联系。”

“对,大不了花俩钱呗。”

“哎呀小老板,别说我马后炮啊,你有时候这张嘴吧,也太那个啥……”

“以后咱低调点,低调点。”

田一禾往店里瞄一眼,除了那几个“死忠粉”,平时午饭都要在彩票站领盒饭解决掉的,还有一些散户,生意没受多大影响。但他一点也放松不下来,这种事情就怕“磨”,尤其买彩票的图的就是个吉利,手气好,忌讳特别多。一次没事,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就说不好了。

更何况,还有那些照片。

田一禾打开后门钻进彩票站的休息室,颓然躺在脏兮兮的硬木板床上。那堆照片一张一张地在眼前晃来晃去,他没法不去想。几年前,自己错过一次了,彻底败在胡立文那个混蛋的手上,谁成想几年以后还是如此,这次却是败在自己的手上。错了,真是错了,要是自己没那么狂没那么骚,董正博那犊子还能有威胁自己的借口吗?你说想好好过个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田一禾乱七八糟地想,脑袋里晕乎乎的,一会是董正博那张无耻的脸,一会是一路向北斑斓的灯光。

门开了,进来的人竟是王迪,在门口迟疑着。

田一禾坐起来,问道:“怎么,有事么?”

“没……没什么。”王迪搔搔头,“田哥,我过来看看你,听说今天早上有人来捣乱……”他无措地搓着双手,有点不太好意思,“田哥,那啥,你别上火,真的,我瞧连哥挺有本事的,他一定能摆平。”王迪经历过一些事,人也成熟不少,觉得以前太对不起田一禾,总想找机会补偿。

田一禾嗤笑一下,他看出来王迪是特地过来宽慰他的,虽然样子别别扭扭,但心是好的。田一禾招呼他坐到对面凳子上:“怎么样,在那边干得不错吧?”

“嘿嘿,还行。”王迪又摸摸后脑勺,笑得憨憨的,“连哥说我挺本分老实,就是不太会算账,但别的都行。”他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悄悄说,“连哥也让我卖黑彩了。田哥你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