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楚知希送回八井子的出租屋,吴冕又不知疲倦的开始忙碌起来。
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不过好在在协和当住院总的时候淬炼出来的钢铁意志,加上身体壮的跟牛犊子一样,充满了活力与精神,完全是永动机的模样。
回到自己山脚下的剑协医院,吴冕立即投入到工作之中。
原本空旷、孤零零的一栋大楼,在几次大规模整修后,变得更加凝重。
前门牌匾上挂着红布,揭牌仪式之类的活动吴冕并不在意,只是剑协医院的名字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不过无所谓,吴冕走到机关楼,原本空洞洞的三层楼里已经有了人影闪动。
陶若送来一批负责采购、财务的人员,还有相关监督人员,以保证不会出现贪污的现象。
至于科教之类的边缘工作,暂时还没人负责,吴冕也不想后勤机关太过于臃肿。
钱是有数的,分钱的人越多,每个人分到手的钱就越少,这是恒定定律。
“吴老师。”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早就在楼前等候。见吴冕回来,连忙快走几步,迎上去,恭恭敬敬地说道。
“唐老板,不用这么客气吧。”吴冕笑着说道。
“吴老师,应该的。”中年人回以微笑。
显然,两人很熟悉,并没有太多的寒暄、客套,一前一后上楼。
“唐老板,你们华夏微创现在怎么样?”
“还行。国家大力推国产耗材,最近的销量出的稳中有升。”来到吴冕没挂牌的办公室,两人坐下,开始说起事情。
“那就好。”吴冕淡淡地说道。
“吴老师,您的提案董事会研究了,授权给我全权处理。”
“您这面怎么想?”吴冕问道。
“呃……吴老师,问您一件事儿。”唐经理有些谨慎地说道,“这家医院,您是准备干1年还是3年?初步预定就行,我做个参考。”
华夏微创的这种忧虑在吴冕的盘算之中。
投资,就不会是一件小事。要是建了厂房开始投产,自己很快就离开八井子,留在这边的一切都没什么意义。
“至少5年,要是没有意外的话。”吴冕很认真的回答道,“不过现在看意外比较少,和这面开发新区的邓区长配合的还不错,他那人是剑桥毕业的,挂着剑桥医学院海外部的名头,怎么都得给些便利不是。”
后面都是废话,听到吴冕给出5年的时间,唐经理脸上的笑容真挚了几分。
和公司判定的一样,吴老师这是准备在家乡大展身手。
这个判断是基于吴老师的父母以及其他消息做出的来的,如今听到他亲口承认,那就没什么可怀疑的。
“吴老师,还有一件事儿。”唐经理双手放在膝盖上,却没拘谨,而是直接问道,“二尖瓣夹子,您估计销量能有多少。”
“过几天做一台类似的手术,可以大规模推广的那种。”吴冕看着他,说道,“具体,还要看你们和全国医院医生的联系程度和工作力度。”
“董事会担心手术太难,没几个人……说实话,兰科的情况我们也看见了,董事会担心没人能做到。当然,除了您以外。”
如果手术只有吴冕一个人能做,那这种产品就没有什么常规意义上来讲的商业价值。
类似于中东王储来华夏做手术这种事情,怕是几年都不会有一次。这是意外,和大规模推广没什么关系。
所以说这件事情必须要问清楚。
“要是能大规模推广,你们准备怎么做?”吴冕笑着反问道。
“肯定要投资大笔资金进行推广,生产分南北,南面在总部,北面就在您这儿。”
“那着手准备吧。”吴冕很肯定地说道,“现在我给再多的保证都没用,该有的疑惑总是有的。等我把阿普杜勒·阿齐兹王储的手术做完,找几个类似的患者用普通方式做一遍你们就明白了。”
唐经理看着吴冕,他脸上的那种自信像是会发光一样,凭空给人以一种力量与信任。
“要是兰科同意,就合资建厂。要是兰科不同意,你们就独资。”吴冕继续说道。
“吴老师,预留给您……”
“我不要股份。”吴冕说道,“你们挣你们的钱,每年研发经费多投点就是了。”
“那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阿普杜勒·阿齐兹王储的手术不能对外公布,手术细节也属于保密级别的内容。”吴冕说道,“类似的患者,你们拿钱,免费手术。不过现在剑协医院属于高端医院,收费很贵。”
“嗯?”唐经理被吴冕搞糊涂了。一会不要钱,高风亮节;一会却又说是高端医院,收费巨贵。
“一台手术,手术费就……”吴冕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收费表,交给唐经理。
唐经理扫了一眼,苦笑道,“吴老师,您这比我们隔壁的养和医院收费都贵了一倍。”
“开创式术式更贵,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吴冕悠然说道,“养活一大家子医院,我总不能不给钱,白嫖不是。”
“那是,那是。”
正聊着,办公室的门“咚咚咚~”的响起。
“请进。”吴冕说道。
薛春和推门进来。
“吴老师,您忙着呢,我在外面等会。”薛春和见吴冕办公室里有人,马上准备出去。
“薛院长,您来的正好。”吴冕笑道,“这位是华夏微创的唐经理,正在说二尖瓣夹子的事情。”
“呃……”薛春和怔了一下。
“要是顺利,以后我们医院将要大量开展二尖瓣返流的微创手术。”吴冕说道,“唐经理,这位是我们剑协医院的薛院长,所有事务上的事情都找他,技术上的事情找我。”
唐经理和薛春和热情握手,留了联系方式后薛春和见吴冕这儿没什么事情,便说道,“吴老师,说是保健组王教授要来,接机……您准备去么?”
本来吴冕脸上洋溢着温暖和煦的笑容,但一听说王教授这三个字,笑容敛去,仿佛又戴上墨镜,一副冷酷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