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琴的样子和琵琶差不多,只不过琵琶的面板是水滴状,而月琴的面板则是正圆形,如天上的满月一般,月琴之名由此而来。
在甘肃敦煌壁画中就有反弹月琴的飞天仙女形象。
冷落墨一曲终了,台下欢呼不断,不时有铜钱和碎银子被扔到戏台上,一名青年急匆匆地从后台跑出来,一边捡着戏台上的银钱一边向着
“月生,给我的两个仔翻几个跟斗吧。”台下的人说道。
台上的青年二十多岁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听到翻几个跟头给你们看。”
后台鼓点响起,叫月生的青年开始在台上翻起跟斗来,将身体轮得像风火轮一般,一些的村民三三两两的离开了,老人们则从小凳子上坐起来,手里拎着小凳子回家了。
天元城仙人遍地走,大人们天上飞的都见过,只是翻几个跟斗不会引起他们的兴致,不过小孩子倒是挺愿意看的。
翻完跟斗之后,孩子们高高兴兴地轰然散开,继续在城隍庙的广场上玩乐起来,月生没有收到一文钱,也不恼怒,脸上依然挂着开心的笑容,抱着台上的银钱转身进入了后台。
西方的天空燃烧起一片橘红色的晚霞,余晖淡淡地铺洒在这片广场上,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若生,这就你要找的万花楼吗?”沈秋雨站在大树下,小声地问道。
“不知道。”陈若生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无论从唱戏的老太太,还是弹琴的冷落墨还有翻跟斗的月生,他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真气的波动,这些人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仙音门的传承断了,难道这个万花楼的传承也断绝了吗?
陈若生觉得不是没有可能,原本的舵主卓飞在外地被仇人害死,临死之前制了一个玉佩进行传音,那很有可能万花楼已经暴露在了敌人的眼皮底下。
至于怎样,接触过才知道。
陈若生看到一群人从戏台上走了下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领头的就是那名被轰下台的老戏子,卸了妆之后更显苍老,满头苍发打理的一丝不苟,步履有些蹒跚,但眼神却十分的坚定,带领着众人从陈若生身边走过,上了小镇的街道。
陈若生默默地跟在了他们身后,琢磨着怎么能和这群人接触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万花楼的人。
夕阳将前方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这个孤棋镇大地有些出乎陈若生的意料,而且看起来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破旧,街道两旁也有不少两层以上的楼阁和商铺,甚至给他的感觉比出云县还要大那么一圈。
一直跟这群戏子身后走了十几分钟,才看到他们拐进了一个狭窄的胡同之中。
这条胡同两侧的墙根下长满了杂草,只有中间勉强有一条人工踩出来的土路,墙面上土层已经大块大块的脱落,露出了已经风化了的青砖,显得十分破败。
这群人站在一处宅院前,一语不发地看着领头的老戏子掏出钥匙,打开了上锁的街门,然后一语不发的鱼贯进入了宅子之中。
这是一个节奏紧凑的四合院布局,中间有着一个很小的院子,院子里还摆着一个石磨,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房上的瓦片上已经满是绿苔,屋墙上也有着细细的裂缝,众人在院子的水井里打了一些水到木盆中,纷纷端着自己的木盆回了房间。
陈若生不加掩饰地站在门口观察,引起了这群戏子的注意,那名老戏子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缓步来到门口处,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
“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吗?”
陈若生脸上笑意盈盈,问道:“老太太,这里是万花班吗?”
老妇人点了点头。
陈若生本想问一下他们是不是三百年前从天元城消失的万花班,但陈若生不敢贸然开口,彼此现在都还是陌生人,跟陌生人随意吐露秘密,除非那人脑子有病。
面前的老妇人一脸精明的样子,不像是脑子有病的。
“是这样的老太太,我们三人刚从外地过来,无意中来到这孤棋镇,如今我们三人的盘缠都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想谋一条生路,不知您这里能否收留我们三人?”
陈若生决定先在万花班里待上一段时间,观察一下这些人再说。
老太太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他们这个已经穷得揭不开锅的万花班还有人要加入,但看到面前的三人皆是相貌出众之辈,尤其是那个穿红衣的女子,简直就是唱戏的好苗子啊,就算他们什么都不会,她有信心在她的教导下,个个都能成为万花班的台柱子。
“原来是山外的客人,你们可有一技之长?”老太太问道。
陈若生笑了一下,把胳膊伸过头顶,拍了拍背上的古筝,说道:“在下陈若生,是一名琴师,会六十多首琴曲。”
老太太的眼神中流露出了赞叹的神色,一个人如果把自己的乐器随时带在身边,那么这个人的音乐造诣不会差到哪里去。
陈若生又指了指沈秋雨,笑了一下:“他叫沈秋雨,虽然什么都不会,但可以学的,比如学跳舞什么的。”
沈秋雨听到陈若生的话就不高兴的,嗔怒道:“若生,怎么说话的,老子除了不会生孩子,还有什么不会的?”
老太太愣愣地望着爆粗口的沈秋雨,过了半天才问道:“他莫非是个男人?”
陈若生笑着点了点头,能早点把沈秋雨的性别说明白也好,省得被人误会。
老太太一脸稀奇地打量着沈秋雨,长得这么妖艳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但她随即就兴奋起来,这种男人,不就是天生的旦角吗?
“他叫黑虎,嗯……没什么特长,就是抗揍,我看今天有人在戏台上翻跟头,我觉得让黑虎表演胸口碎大石一定比翻跟头看的人多。”陈若生笑呵呵地说道。
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