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夫,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可是一家人啊。”本来信誓旦旦拿足了劲头才来柳诗涵家的王明,听见秦重居然果断的拒绝了自己,一时之间有些不可相信。
身为医者,不是应该有一颗慈悲心肠吗?怎么如此冷漠。
他早就打听好了,柳诗涵最近公司盈利的很是不错。而秦重的名声也越来越大,正好可以给他那没钱治病的累赘母亲治病。
他却殊不知他的心思全然都被秦重看出来了,哪有自己母亲生了病还在如此精明算计的?眼角干燥的很,分明是没有泪水的分泌。
装也得装得像个样子,这幅模样谁看不出来?
“这点儿淡薄的血脉关系还是家人?那你几年不跟姐夫我走动关系,可是有点说不过去了。”秦重撇了一眼自作聪明的王明之后,就直接自顾自的走到了客厅的沙发旁边。从茶几上倒了一杯凉茶之后,淡然的说道。
这段话中的嘲讽因为不言而喻,而王明听出了秦重话中的意思之后,也是脸上划过了一丝尴尬。
这些年他的确是没有怎么注重跟柳诗涵他们一家的往来,秦重这话明显是在说他有了事儿才想起秦重他们。
“求求你了姐夫,我
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来找你和姐的呀!”王明听着秦重,这话不由得哭丧起了脸。站在秦重的跟前哀求道,然而这话却比刚才真实了几分。
闻言,秦重冷漠如斯的脸上依然没有半分可怜和动摇了的意思。
要是这么快就答应了,那他日后岂不是不把柳诗涵放在眼里了?
在厨房和仆人一起洗着水果的柳诗涵,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听着秦重这冷漠拒绝的话,心中暖流划过,她知道心中这是为了自己好。
但是想起王明的母亲在自己小时候对她的恩惠,便不由得心软了。于是,心中考虑了一会儿之后。便走上前去,站到了秦重的旁边。
“他母亲在我小时候对我很好,不然你去看看吧?”柳诗涵水灵灵的眼睛中带着与秦重商量的意思,毕竟是秦重救人。救与不救,全在他。柳诗涵也不能为他下决定,更何况他们是夫妻本为一体。
何来强迫这一说?
就算王明是自己的表弟,可也比不上她和秦重的关系。
而秦重本来是不打算理会王明的,也算是为柳诗涵出一口气。可却没想到她如此心软,无奈的看了柳诗涵一眼之后,眼神中尽是宠溺。
收敛神色便扭头冷
漠的瞥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脸媚笑的王明,眼神冰冷。
“那就去看看。”秦重看着王明这一脸讨好的模样,皱了皱眉头。收回了视线,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淡然的说道。
“好好好,多谢姐和姐夫了。”王明一听秦重愿意去看自己母亲了,不由得连忙点头如捣蒜的应承道。虽然他看出秦重是看在柳诗涵的面子上才愿意去看的,不过这些都不要紧,只要自己母亲高烧退了就行。
要不是他这几天运气不好,把钱都输光了,怎么可能没钱给母亲治病?更何况这老病殃殃的身体也真的太差了,不就是晚上睡觉没盖被子么。
秦重和柳诗涵收拾好了之后,扭头看了一眼在原地满脸哀怨嘀咕着什么的王明,勾唇冷笑了一声。没有理会,就直接带着柳诗涵开车驶向了王明的家中。
根据柳诗涵的指示,不一会儿便到了一栋普通的平房前。一股子青草与泥土的气息传来,秦重剑眉一挑,这儿的环境倒是不错。
要是老了以后能跟柳诗涵一起住在这样的乡间,也是不错的。
“我这就给你们开门。”而王明骑着摩托也从后面赶了上来,气喘吁吁的摘下了戴在头上的头盔之后,赶
紧从兜中掏出了钥匙打开门。
秦重没有说话,只是搂着柳诗涵在后面看着。不一会儿,生锈的锁便被打开了。走进去之后,王明带着他们走到了一间狭小的房间内。秦重这才看清楚了,躺在一张单人床上的老妪。
“林姨怎么这样了?林姨,您快醒醒!”柳诗涵和秦重走进屋中之后就看见了林姨躺在床上,额头上只敷了一个冰毛巾,发红的脸颊和浑身哆嗦裹紧了被子的模样,让人看了直心疼。
直接走上前去,柳诗涵把自己细嫩的手放在了林姨发红的脸颊和额头上。果然,滚烫不已。
“高烧不退,很容易把脑袋烧坏。”秦重撇了一眼旁边由于柳诗涵质问而心虚流汗的王明,看了他一眼之后,直接走上前去拍了拍柳诗涵纤瘦的肩膀。
随后眼神失意她可以去那边沙发上坐一会儿,这里交给他了。
看着两人都退到了另一边的沙发旁边,秦重这才看起了林姨的情况。眉头一沉,林姨现在的身体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由于身体年龄大了,再加上平常操心劳累过度,这样的高烧没直接要了她的命就是万幸。
“你母亲的情况很危险,我现在要开始了。”秦重头也没
回的对着站在身后的王明说完之后,就从上衣的兜中掏出了那朴素无华的布包放在了一旁。
摊开,露出了里面根根锋芒细闪的银针。
在这有些昏暗的屋子中,显得格外闪烁。
“还请姐夫用心!”王明看着秦重的背影,生怕他因为自己家穷就不好好给母亲治病,不由得不放心地又说了一句。
闻言,秦重唇角冷漠的勾起,没有回复。而柳诗涵则是把王明一把拽到了沙发上,瞪了他一眼,王明便也没有再说话了。
反正众目睽睽之下,秦重也不敢对他的母亲做些什么。否则他要是去起诉秦重,到时候那钱还不是一大笔?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那道充满了算计与探究的眼神,秦重不用想,也知道是王明心中的小算盘。这样的小混混平常就是混吃等死罢了,今天他应该感谢自己有一个好母亲照顾过柳诗涵。
否则,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关系。
一时间房间中沉寂了下来,唯一的声音便是秦重从布包之中抽出了一根银针,夹在修长的手指中间而带动的衣襟碰撞声。
只见秦重手腕猛地下沉,另一只手则是快速的将敷在林姨额头上的白色毛巾扔到了一旁。
那毛巾早就不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