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指甲长了……
元乔登时怔住, 似张白纸般的反应,让元莞笑作一团,白净的肤色透着淡粉, 让她忍不住亲了亲, 继而将人翻身压制在下。
灯火缭绕间, 她摩挲着元乔的十指:“你可看了诗词?”
声音带着玩味, 就像在同孩子说话一般, 元乔没有在意,而是去想了她的话。
她确实没有细看。
于端庄之人而言, 那本诗词太过羞耻。
元莞当真信了她‘没看’的话来, 伏在她身上笑得发颤,几乎说不了话,羞得元乔脸色通红。
实在忍不住之际,她拍了拍元莞的脊背:“不许笑了。”
端起皇帝与姑母的气势来,试图让元莞安分些。
她想得好,偏偏元莞这些年早就不怕她了。
在元莞眼中,元乔早非之前冰冷严肃而不通人情的莘国大长公主,眼前不过是温婉而不知情.事的女子。
要怪就怪这些年元乔待她太温柔了些, 平日里也不会说重话, 更不会摆脸色, 最多睨她一眼, 哪里有威严可言。
不过她也懂适可而止,敛住笑意,握着她的手:“陛下可懂了?”
“不懂。”元乔生硬回答。
“好, 不懂就不懂, 陛下不需要懂的。”元莞哄她一句。
元乔矜持,却也不再说话, 乖巧地像个孩子。
元莞松开她,轻轻去解开那层束缚,望着美得不可言语的肌肤后,低低一笑:“你今日很乖。”
也只有元莞会将‘乖’这个字用在皇帝身上,她放肆地打量身下人,视线似绳索将元乔束缚住,又似丹青手中的画笔,细细描绘着完美的身体。
元乔不安地扣紧身下的被,扬起脖颈,慢慢地闭上眼睛。
*****
初一这日总是很清闲的,鲜少有勤快的朝臣在今日来找皇帝议事。
寝殿内的炭火充足,帐内两人呼吸绵长,也不知何时元莞醒来,侧身望着身侧之人,唇角抿了抿,毫不犹豫地亲上元乔的脸颊。
亲亲一吻不足以将疲惫的人吵醒,元莞等了等,望着她姣好白净面上浅淡的湿痕,自己眼中漾着一片明媚春光。
一下亲不醒,就来第二下。
总会将人亲醒的。
第三次的时候,元乔醒了,神色恹恹的,眉眼的疲惫很明显,可在睁眼见到元莞后,那股疲惫散去,浅浅一笑,而后又闭上眼睛。
连日的忙碌让她很困,睁眼的须臾见到身侧人又放心大胆地入睡。
她要睡,元莞就不好再吵醒,自己起身更衣,不久后,意欢被乳娘引着来请安。
元莞将她带着偏殿,一道用了早膳,可惜吃食也堵不住那张小嘴,喋喋不休地问着大姑母去哪里了。
“她有事,午膳就能见到她了。”元莞给她夹了个饺子,总算将嘴巴堵住了。
用过早膳后,意欢待不住,自己一人去玩了,元莞照旧回寝殿。
元乔还在睡着,睡姿与她离开一样,或许因晨曦的缘由,脸色透着股苍白,大概是累的。
元莞无趣,人在睡着,她就感觉自己无事可做,在殿内磨蹭了几下后,还是选择躺回榻上搂着元乔。
躺下后,无人说话,又是一阵无趣。
翻来覆去之际,元乔醒了,被她生生吵醒了。
元莞凝视着她修长的眼睫,薄如蝉翼,漆黑翻卷,忍不住亲了亲。
过于热情,元乔彻底清醒了,温柔一笑,未曾开口,温热的唇就亲了过去。
她很疲倦,几乎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平日里忙碌惯了,陡然歇下来,身上的每一处神经都被疲倦唤醒,尤其是昨夜闹了很久。
元莞不同,精神很好,本是简单的吻,到片刻后的一发不可收拾,元乔清醒地推开她:“别闹了。”
语气沙哑,让元莞一惊,忙松开她:“你还要睡吗?”
“该起了。”元乔慵懒,依靠着她的力气坐起身,外间天光大亮,没有道理再躺着不动,就算无事也该起来坐着。
她自持惯了,没有白日不起的习惯,元莞也跟着起来,唤来若竹服侍。
两人共寝一榻,已不是什么秘密,若竹见惯了,习以为常地服侍元乔起身。梳发之际乍见她后颈的红痕,惊得一颤,扯疼了元乔。
元乔不知发生何事,侧身去看她:“怎么了?”
若竹不安地朝元莞处看了一眼,惊惶地跪地请罪:“奴失手了,陛下恕罪。”
她匆匆一瞥,亦落在元乔的眼中,瞬息就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接过她手中的木梳:“你先下去。”
若竹求之不得,匆忙退出殿。
不久后,始作俑者踱步至元乔跟前,不顾仪态地在她一旁坐下:“有什么事吗?”
元乔未曾理会她,今日未曾挽作发髻,只将长发懒散地披在肩上,将后颈遮得严实,一丝不漏。
她不理人,元莞也不生气,今日心情很好,巴巴地跟在她身后,端茶倒水,批阅奏疏之际还不忘给她递笔研墨,将若竹的活都揽了去。
若竹窥见不该见的,心中一直恐慌不安,今日办事之际屡屡出了差错,元乔看她一眼,吩咐道:“累了就下去休息。”
“奴不敢。”若竹吓得跪地,让研墨的元莞不知所措,见她面色苍白,想起梳妆之事,走过去扶着她起来:“去罢。”
若竹这才惶恐不安地退出去,元莞无奈摇首,又见元乔长发连绵,比往日多了几分温柔,道:“她都害怕,可见你我一事,难办。”
感情一事的繁杂,渐渐地让她淡去对废帝一事的怨恨,尤其是眼下的困境,若是她为帝,根本无法得到元乔。
元乔手中的御笔顿住,徐徐抬眸,回道:“她胆子小罢了,这些年也被我宠坏了,孤鹜早就知晓,也未曾如她那般不安。”
元莞道:“孤鹜不同,他心性坚韧,又身在皇城司,见惯血腥的事。”
“人都是不同的,观点也是不同。”元乔复又提笔,不愿再谈。
元莞依旧坐在一侧为她研墨,知晓她心情不悦,毕竟是伺候多年的人,这般大的反应也让她心中揪然。
坐了片刻后,她起身道:“我去外间走走。”
“嗯。”元乔回应一句,没有再言。
元莞出殿后,询问宫人找到若竹的住处。
若竹身份与旁人不同,住处也十分亮丽,一人一间屋舍,屋外也十分干净,日日都有小宫人来打扫。
敲门后,迅速有人来打开门,一眼就看到若竹通红的眼睛。
见到元莞,若竹也是大吃一惊,请她入内说话。
“我来此,你该知晓为何,我惯来直接,就不说寒暄的话了。”元莞跨进门槛就说起来了正事,余光扫过屋内摆设,窗明几净。
她的话让若竹眼泪掉得更快,更不敢回答她的话。
元莞在屋内坐下,问她:“你跟着陛下多久了?”
若竹垂眸:“十多年了。”
元莞叹气:“陛下性子如何,你该知晓,她待下良善,也未曾做出什么不道德之事,你跟着她,应该晓得她的心意,何苦今日让她伤心。”
“奴并非是、并非是那样,只是初见有些不安罢了,逆天之事会……”
“她是皇帝,心中有万民,不会置百姓不顾,你不明白她的作为吗?”元莞忍不住打断她的话。
“陛下勤政,正因为这样,奴才怕她、怕她为百姓所弃。”若竹慌得不行,语句都跟着乱了。
饶是如此,元莞还是听出她的话意,同她解释:“这并非是你该考虑之事,你只需忠君行事就可。至于陛下该如何行事,并非是你该想的。”
若竹沉默不语,元莞晓得她也是担心,开解道:“你只需照常伺候陛下就行,其余的事不要多想,学一学孤鹜。”
点到即止,不可再说,她起身离开了。
若竹不当值,殿前就换了伺候的宫人,元莞进去后,便退了出去,仅留两人。
天寒地冻,入内后不禁打了寒颤,元乔望她一眼:“莫要在外走动,等手臂疼了就后悔了。”起身走过去,握着她的手在炉火上烤了烤,道:“在意她作甚。”
“陛下口是心非,我怎地感觉你很在意。”元莞不服气,看着她眸子里染着复杂的情绪,就像云雾,缭绕不清,伸手摸了摸她温热的脸,“我们不提这事了,本就不是大事,何至于扰乱你的心情。”
“嗯。”元乔反握住她的手,去一旁坐下,将奏疏递给她。
“陛下愈发自觉了,我不过是一研墨之人,怎地就替你做苦力了。”元莞作势不收,又见她眼下乌青,手就不自觉地伸了出去,故作一叹:“罢了、罢了,就当我心善。”
两人处理得极快,黄昏之际就轻松不少,元莞空闲之际,就想起昨夜的事,握住她的手,望着纤细指尖上细细的指尖。
大宋女子爱染丹寇,元乔并没有这个习惯,只是长时间忙碌后没有打理,指甲就长了些。
她盯着看了会儿,认真道:“正好无事,我替陛下修一修指甲?”
一句话就令元乔想起昨夜的事,猛地将手抽了回来,“不用。”
“当真不用?”元莞试探她,低笑几声,“陛下不用害羞的,那本诗词竟然没有看,看来你很正经,更像白纸,任她挥墨,这样也好,嗯、很好很好。”
元乔矜持,忍不住拿眼看她:“你要怎样?”
“剪指甲啊,修一修就好。”元莞把玩着她的手,指腹在她指尖处摩挲,而后当真让人去寻剪子来。
这些小事本该是宫人来做的,她揽上身,元乔总觉得哪里怪异,不敢让她动手,道:“我自己来。”
“自己来不了,左手能剪右手吗?”元莞握着她的手不放。
元乔被她小觑着,回道:“自有宫人在。”
元莞坚持:“我剪得比宫人好。”
元乔抵触一阵后,终于是败了,眼睁睁地看着她剪了指甲,嘴里嘀嘀咕咕,也听不大清楚。
指甲没有剪完,意欢午睡走进来,见到小姑母小心捧着大姑母的手在剪指甲,想当然就把小手伸了出去:“我也要剪。”
说得元乔一颤,顺势就将手收了回来,推了推元莞:“给她剪。”
元莞哪里肯,“找你乳娘。”
意欢瘪了瘪嘴巴,蹭到元乔一侧,后知后觉地给她请安,而后才道:“大姑母,近日能出宫玩吗?”
“你又想吃什么?”元莞想当然就问了一句,瞧了一眼元乔守藏在袖口里的手,还没剪完呢……
“好久没有出去玩,甚是想念。”意欢鼓着腮帮子回了一句。
元乔道:“让孤鹜明日带你去,早去早回,莫要惹事。”
本没有希望的事,在元乔这里瞬间就答应了,意欢欣喜不已,伸手就要往她身上蹭,一侧的元莞将她一把拦住,丢给乳娘:“明日出宫需要很多准备,你该回寝宫。”
“不需准备的,只要带好荷包就成。”意欢在半空中转了弯,又回到乳娘怀里,睁着眼睛看着元乔:“大姑母,你去吗?”
“不去,你自己去就可。”元莞陡然间觉得她烦,朝着乳娘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将人带走。
乳娘会意,直接将人带走,元莞这才得空继续剪指甲。
新年伊始是最清闲的时辰,若无元清来请安问好,元莞定会与元乔耳鬓厮磨一番。
元清今年就要出孝期了,穿得稍微亮堂些,青色的圆领袍服穿出几分儒雅,又是微微一笑,让廊下宫人都羞得垂眸脸红。
元莞站在原处看着他,同孤鹜道:“你觉得豫王是不是真的良善?”
孤鹜不同于寻常人,心思也不同,回道:“臣觉得不可看表面。”
元莞问他:“如何让他露出原形?”
孤鹜:“用刑。”
“那是豫王,怎么用刑,用用脑子好好想一想。”元莞睨他一眼。
孤鹜又道:“办法是有,就是不知可行。”
元莞来了精神:“什么办法?”
“陛下不会应允的,违逆圣意的事,臣不敢做。”孤鹜后退,他没有勇气跟着元莞后面胡闹,元莞犯错了,陛下不仅不会在意,反会主动去替她收拾烂摊子。
元莞碰壁后,狠狠瞪他一眼:“小人。”
孤鹜厚着脸皮道:“是您教我的,需谨遵圣意。”
“走开。”元莞将人推走,气得自己胸口疼,再观殿内的元清,笑意和煦,对答如流,她又唤来孤鹜:“魏国长公主府可有消息?”
她在元清这里吃了大亏,累得她被元乔催促着准备‘嫁妆’,总得讨回些什。
孤鹜回禀:“魏国长公主想必已然和豫王说了,至于豫王是何态度,目前不明。”
两人在外窃窃私语,殿内的元清说起郭家的亲事:“大姑母早前同我说了几句,陛下觉得她好,臣就答应,听闻郭家的女儿也有几分武艺,贤良淑德,想来也是不错。”
之前郭远被提拔过殿前司副指挥使,众人皆知的事,豫王自然也是清楚的。
他不拒绝,让元乔出乎意料,她笑道:“好,待开年后就给你们赐婚。”
元清答谢:“臣谢陛下。”
此事便说成了。
殿内的元莞听了一耳朵,唇角勾了勾,捉来孤鹜,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孤鹜谨慎行事,退了出去。
吩咐过后,元莞才悠悠入殿,望着案牍上的奏疏:“可要帮忙?”
寻常都是她写好回议,元乔自己誊写,也不会让人看出差异。
元乔抬眸,“你今日颇有些不同。”
元莞故意走近,淡淡幽冷香气浸入鼻尖,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也将呼吸蒸腾得更加灼热:“总是要还的,陛下说对不对?”
元乔习惯她的逗弄,面色不改,戳着她的鼻尖:“你今日心情不错?”
“尚可,陛下可答允?”元莞笑意明显,眼中映着元乔深思的模样,她再接再厉道:“你若不答应,我便出宫去玩了,你一人面对着奏疏。”
说完就要走,元乔受不住她的威胁,忙开口:“答应你。”
元莞得意一笑,撸起袖口就去研墨,看得元乔心中直跳,着实拿她没有办法。
坐下不到片刻,上官彧便来了。
入中书后,他比皇帝都要勤快,休沐日也留在政事堂,几乎随宣随到,比起狡猾的周晋更为上心。
周晋善诡辩,政事处理的手段比旁人差了很多,同朝为官多日后就见得高下,因此左右二相的官位才有所偏差,多事以上官彧为主,这些也恰好符合皇帝所想。
上官彧来后,元乔起身去见,丢下元莞一人在殿内,翻阅着枯燥的奏疏。
元乔一走,直到日色擦黑才回,殿内的人早就见了周公。
宫人轻轻掌灯后,元乔走近就见伏案酣睡的人,她笑着屏退宫人,将人拉起:“你怎地睡了?”
元莞似软骨头般依靠着她,迷瞪着眼睛,面前的人笑意温软,朦胧得不太真实,外间灯火缭绕,这才想起天黑了。
“你怎地去了那么久,我都批阅完了,你且看看,若是不妥,自己再更改,我去睡会。”元莞觉得自己才刚睡下就被叫醒了,真是难受。
“不许睡了。”元乔将人留下,这个时候再睡下去,晚上就别睡了。
她略有些心虚,唤人打些水来,亲自给她洗脸,好歹清醒了些许。
人醒后就坐在一旁,呆呆地,不言不语,似傻子。元乔也不再理会她,着手处理手中的事。
也不知醒神多久,元莞才悠悠地抬眸看着案后的人,无人般起身走了两步,看着那人纤细的手腕、修长的五指,指甲干净多了。
她看了几息,元乔眼前出现一片阴影,元莞盯着她的手,睫毛颤颤,眼睛却一眨也不眨,湛蓝的瞳仁里在灯火下更深了些,水润多情。
元乔垂眸,不去搭理她。
元莞呆呆站了会,觉得无趣,起身要出殿,元乔又唤住她:“去哪里,安分些坐下不好吗?”
元莞眼底的睡意散去,涌起不屑:“你去了那么久,就不准我去散散心。”
回来后连睡觉都不让……
元乔理屈,缓和了神色,冰冷的眼中漾过浅淡的水光,语气轻柔:“外间冷,容易着凉。”
元莞在殿内待了许久后,也有些怕冷,转身就走了回去:“你还要多久?”
“你不清楚?”元乔执笔,没有再多说话。
元莞轻轻哼了一声,歪倒在一侧,又闭上眼睛,元乔皱眉:“不许睡。”
“那你快些。”元莞听她语气不好就端正坐直了身子,依旧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
元乔只当她没睡醒,发些小脾气。
可元莞也确实如此,靠着坐榻,一动不动,脑海里却想着元清的事,朝政上的事并无大碍,她近日里接触不少,并无大事。
可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不定,就像是多年前废帝之前,知晓元乔定了元淮做新帝后的彷徨不安。
她被刘氏教的有些敏锐,就连心思也多了些,不知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与生俱来的灵敏。
她想了会儿,那厢的元乔起身走来,见她呆呆傻傻,与白日里不一样,摸了摸她的唇角:“怎么了,心不在焉。”
“没睡好罢了。”元莞推脱道。
她神色不好,元乔也就信了,让人去布置晚膳,“吃些晚膳就早些睡。”
元莞听后从思绪里转了回来,眼睛斜望着她:“吃过晚膳再梳洗一番,还有睡意?”
“那就是你不困。”元乔被她看得心中一揪。
元莞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抛开,伸手抱着她的腰,不安好心地在她小腹上蹭了蹭,似勾火一般让元乔止不住后退。
“我给你帮忙,你是要还的。”
说完,唇角止不住地上扬,若非元乔这么‘软弱可欺’,她也懒得去管元清的事。
她语气慵懒,殿内布膳的宫人也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低头办自己的事。
元乔不耐,去解开她的双手:“别闹。”
“你不让我睡觉,我闹一闹又如何?”元莞哪里肯放手,将那些布膳的宫人都当作不存在,将元乔拉近了些。
两人一坐一站,高度不同,偏偏主动权被元莞控制了,元乔动弹不得。
宫人不敢乱看,若竹催促她们快些出去,自己也跟着退了出去,贴心地将殿门关好。
元乔摸摸柔软的后颈,趁机同她说起旁的事:“魏国长公主处可有回应了?”
“有没有回应去问孤鹜,不想同你说那些不好的事,她们都走了,你该还我了。”元莞修长的眼睫染着几分湿气,显得几分稚气。
元乔却知晓,这几分稚气都是假的,迷惑她的,万万不可信。
她站直了身子,不动声色。
元莞故技重施,又在她小腹上蹭了两下,眼看着她白净面上生起桃花般的淡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