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吃味

黑灯瞎火走路不便, 落霞一边不解一边引着皇帝往院子里走。

至廊下时,她欲进屋,余光扫到皇帝转了方向, 往浴室那里走了, 她咽了咽口水, 不敢出声。

站在浴室外就能听到水声, 元乔未曾迟疑, 推门进去,屏风后传来人声:“落霞?”

“是我。”

元乔的声音在屋内轻轻响起, 屏风后的水声更大了些, 元莞往水中藏了藏,喊道:“陛下也不正经了,不如我们一道沐浴?”

“你去哪里了?”

说话间元乔就已转过屏风,见到水中的人后也没有微笑,几步走近,眸色凝结在她被热水氤氲得通红的的面上,惹得元莞眼睫轻颤。

“原是问这事啊,今日我同阿布郡主去了花阁。”元莞勇气可嘉, 毫不犹豫说出自己行径, 手上动作不停, 以布帛掩盖住胸前的风光, 面对元乔高位者的睥睨气势,心中还是有几分害怕的。

元乔脚步一顿:“你很实诚,不如再说说为何去花阁?”

元莞在她肃然的眼神中感到几分不详, 解释道:“她听闻花阁内有异域风情的女子, 只当有布苏人,就拉着我一道去了。”

“令人去查一查就可, 为何要自己去?”元乔在水旁停了下来,俨然正经得很,并没有趁机打量她,将手伸进水里,撩拨两下。

元莞的心跟着沉陷了,她咽了咽口水:“好像是可以,可是她要去,我也拦不住的。”

“世间还有你拦不住的人?”元乔语气略有些讽刺,抬眸就见到水下风光,白皙的肤色不说,曲线曼妙,水纹荡漾间,层层涟漪下,就什么都挡不住了。

视线偏离后,元莞微恼了,假意沉吟一番,实则迅速游近元乔,伸手就将人拉了下来。

元乔在她面前惯来都是毫无防备,猛地一拽后,整个人翻进水里。

好在元莞细心,拉人之际,伸手抱着她,使她平稳地站在水里。

公主府的浴室并不小,足以挤下四五人,两人更是绰绰有余。

元乔惊魂未定,就被罪魁祸首按住,后背抵着冰冷的壁沿,没有来得及说话,嘴角就被封上了。

接吻时,手也不安分,迅速将她外袍褪去了,池水温热,不会着凉。

元乔哪里是她对手,来不及抗拒,周身只剩下单薄的内衣,元莞并未给她喘息的机会,伸手去脱她内衣,她慌道:“别、别。”

元莞气息紊乱,眸色染着别样的神情,就这般抵着她:“你都把我看完了,礼尚往来,你也该让我看一看。”

“没有、没有看你。”元乔喘气,眼眸一垂下,就见到胸前的景色,羞得她及时撇开眼睛。

元莞抓住她不放:“你看你、刚刚看到了,不管,我也要看。”

谁让你自投罗网,自己送上门来的。

元乔顿时后悔了,想起一事来:“水要凉了,你手臂会疼的。”

“劳陛下牵挂,手臂许久没有疼了。”元莞得逞一笑,手扣在她的腰际,衣裳轻意间褪下了,凝脂如玉的肌肤映入眼帘中,肩际往下就是好看的锁骨,她低首亲了上去。

元乔倒吸一口冷气,背后壁沿的冷意钻入肌肤里,将四肢血液都冻住了。

水汽弥漫,氤氲着眼前,就像是阵阵迷雾挡住眼前,让一切真真假假,变得虚实不分。

她被迫扬首,感到一阵酥麻,看到元莞背部水滴滑下,而后滴答一声落入水里。

元莞抬眸之际,就见到她一阵恍惚,眸色红了红。

她的手落在背部,那里都是冰冷的,怪道:“你冷吗?”

元乔不肯出声,似孩子般带着倔强,元莞觉得她有趣,指尖在她腰间捏了捏:“其实,你很软,不像陛下了。”

你很软……让元乔羞涩难当,从小至今还未曾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她几乎无法抬眸,恨不得找衣裳来掩盖住自己,她知晓元莞不肯罢休,只是在这里,她不愿。

元莞抵着她,也没有再沐浴的想法,年少时觊觎的女子就在眼前,肌肤柔腻,手心一片温软,如何舍得放开,可水温渐渐凉了,不好继续久待,她商量道:“我们上去,好不好?”

觉得哪里不对,就添了一句:“你不能跑。”

元乔还是点了点头,作势就要推开她:“你转过去。”

元莞狡黠一笑,当着转了过去,口中却不饶她:“你凶什么,我都看过了。”

说完,腰间一疼,元乔却道:“以下犯上,该挨打了。”

“你再不快些,我就转身了。”元莞轻哼了一声,自己揉着被捏疼的地方,耳畔听到哗啦水声,就道:“你先穿我衣裳,让落霞给我再送来。”

“你……”元乔欲言又止,倒是体贴,看着屏风后的寝衣,顺手就穿上了,尺寸有些大了,能穿就行。

穿好后就令落霞去准备衣物,免得冬夜里着凉。

初冬之际用不上炭火,元乔恐人真的着凉了,让人去准备好。

元莞进来时就被她逼着喝了热茶,炭火亦准备好了,两人一道暖了暖身子,元莞觉得婢女厌烦,摆手示意她们关门离开。

元乔不同,她扫了一眼元莞颈间微红的肌肤就垂眸,脑海里皆是方才浴室的景色。

人都被屏退后,元莞就不再烤火了,身上都是热乎乎的,哪里需要再烤火的,她拉着元乔就回榻。

她极为正常,元乔则不同,慢悠悠地跟着她入内,见她直接要上榻,心口处漏了一拍:“不熄灯?”

“不熄灯。”元莞唇角勾了勾,伸手就将人拉至榻前,一道站在踏板上,好笑道:“我帮你?”

元乔在她眼中看出一抹异样,好似自己成了待宰的羔羊、案板上的鱼肉。

她不出声、也不动,元莞就鼓着勇气去替她解开衣带。

元乔并未拒绝,眼中的羞意涌了上来,元莞的手就顿住了,回身去妆台前找了一截黑色的绸带,覆上她的眼睛。

眼前刚一片黑暗,就有着翻天覆地之感,背后抵靠着柔软的被衾,她下意识就绷紧了身子。

矜持而贞静的性子,让元莞爱不释手,她抵着元乔的鼻尖:“你怕吗?”

时至今日,元乔已然没有害怕的心了,傍晚时分莫名而来的顾忌才让她有些怕,她摇了摇头。

下一息,唇角被温热的覆盖。

所有的话被吞入口中,她紧张不安,却并未拒绝,懵懂而青涩地迎合。

冬夜里的冷意袭来,她不禁发颤,可那只手贴着肌肤,好似又不热了。

如同行走在黑夜里,忽现一盏灯,暖意涌来,她主动贴了过去。

灯火缭绕,火种在身上游.走,驱散着冬日的寒凉。

烧过一阵后,便彻底融入进去,感受着火热。

火烧遍全身后,沉浮于热浪之间,如同夏日里的酷暑里的潮水,猛烈地拍打而来。

被热浪包围后,她被人揽入怀里,耳尖微疼,睁开眼睛就是元莞炙热的眼眸:“阿乔。”

元莞似长辈般总爱捏着她的耳朵,故作成熟,或许是脱离了姑侄这层束缚,她就愈发高兴了。

她感觉周身不适,依旧往她怀里靠去,贴着她,徐徐合上眼睛。

一觉醒来之际,就是四更天了,身旁的人依旧在沉睡,她动了动身子,略有些酸.软,抬首去捏元莞的鼻子。

恰是熟睡之际,蓦地无法呼吸,就被生生搅和醒了。

醒来就见到喜欢之人清水般的眸子,想当然就伸手将人揽入怀里,蹭着她的脸颊:“你要走了吗?”

“一道走,好不好?”元乔被她蹭得发痒,耳畔皆是她灼热的呼吸。

元莞不明白她的意思,半醒半睡间手在她腰际揉了揉:“你上朝,我又不需要上朝,去了做甚?”

元乔被她熟练的举措惊了下,想而未想就质问道:“你这又是哪里学来的?”

“莫要生气,揉揉就好了。”元莞还不知元乔生气的点在哪里,睁开眼睛就凑了过去,元乔推开她。

好意被拒绝,元莞气道:“书上写的。”

“哪本……”元乔欲言又止,她气得险些说错了话,对面元莞却眯眼一笑,懒洋洋地开口:“医书写的。”

“我竟不知你还看医书。”

“那是,我看得书可多了,你那本诗词都看了好几册。”元莞得了便宜又卖乖,心情极好,厚着脸皮又凑了过去:“要揉吗?”

“你……”元乔又被激得说不出话来,索性不去理会她,起身去沐浴。

元莞不惹她,主动爬起来让婢女去准备热水,而后又拉住人躺下:“她们还要准备些时刻,你先睡会,时辰还早。”

她细心又殷勤,元乔也不好说什么,可一些话还是要说:“少看些诗词。”

“不看了、不看了,有你就好。”元莞讨好一笑,知晓元乔的性子,不好将人惹恼了。

她欺身压了过去,伏在元乔身上。

经过昨夜后,元乔也由着她去,阖眸又怕睡过了时辰就忍着不睡,把玩着她发间一缕头发,腰间也而被揉得很舒服,状似无心开口:“昨日去花阁做什么了?”

元莞动作一顿,得意一笑:“不想你也会吃味。”

元乔睨她一眼:“你还想去?”

“不、不去了。”元莞伏在她的身上,笑得身子微颤,身下的人被她当真笑恼了,捏着她的手心道:“当年打你打少了。”

“疼,手心可疼了。”元莞不笑了,松开她,摆正态度:“真的不去了,以后谁喊我,都不去了,可好?”

元乔照旧沉默下来,不信这个敷衍的保证,元莞则闯入她的眼帘中:“你信我。”

“无法相信。”元乔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大事可信,小事就不能信了。

元莞的性子正经中带着自己独有的不羁,看似成熟看时而偏激,大事中总能分清分寸,小事就不同了,比如去花阁,元乔就不信她。

“不信啊,我在你心里就这般没有信任吗?”元莞苦恼,她行得端正,哪里像是经常出入风流之地的人。

元乔道:“没有。”

“没有就没有,那我明日接着去?”

“嗯,你可试试。”元乔轻轻道一句,算着时辰不早了,起身去沐浴。

听她罕见不善的语气,元莞一惊,笑得几乎直不起身子,元乔暗恼:“不许笑。”

元莞摇首,从一侧抱着她,咬着她的耳朵:“我昨日不过是骗你而已,去城外同阿布郡主狩猎罢了,只是我一无所获,太过丢人,就没有说罢了。”

兜兜转转,摆了一道,就见到吃味到主动送上门的元乔。

她高兴,元乔恍然大悟,想起昨夜的事就羞得脸色发烫,又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平息自己的情绪,装作无事发生。

元莞放她去沐浴,自己躺在榻上,唇角弯得极深。

元乔让她跟着回宫,她也没有拒绝,两人共乘车回去。

回到垂拱殿之际,朝臣才过西华门,元乔有条不紊地更衣梳妆,元莞不能久待,免得被人发现。

临走之际,当着若竹的面走到元乔面前,在她耳畔低语:“我去见意欢,昨夜陛下很软。”

前半句是好的,后半句就是故意逗弄,尤其是当着宫人的面,元乔不好发作,只轻轻嗯了一声,打发她快些离开。

元莞得意地离开了,回到延福宫,懒猪还在躺着。

将人从榻上拉了起来,意欢迷糊一阵,见到小姑母后眼睛一亮,当即搂着她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

元莞推开她,命令宫人给她穿衣裳:“你要晚了。”

“我每日去都晚了,学士已经不罚我了。”意欢得意地扬起小小的眉梢,气得元莞一怔,揪着她耳朵骂道:“你大姑母总说你像我,可我当年学习也很刻苦,哪里会偷懒,你莫要败坏我的名声。”

“疼……”意欢被骂得转动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争辩道:“大姑母都不怪我。”

“少来,赶紧起来,今日不会晚了,我盯着你。”元莞莫名发笑,元乔竟然会纵容她偷懒,真是不知她如何想的。

被揪着耳朵起榻的人一声不敢吭,乖巧地用过早膳,跟着小姑母去资善堂。

将人送到后,元莞并未离开,反坐在堂内听课。

听后才发觉学识所授太过深奥,其他人年长或许觉得尚可,于意欢而言,无异于晦涩难懂。

因她在,意欢不好走神,端正着姿势好好听课,装模作样半日后,小姑母走了,她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周遭认真听课的哥哥们,嘴巴撇了撇,今日还是听不懂。

离开的元莞径直去了垂拱殿,恰好皇帝留上官彧用膳,她顺利成章地留了下来。

见到儒雅多才的上官彧,令她想起城防军的罪状,文采不俗,她心中有了计较。

她频频看向上官彧,让元乔起疑,等人离开后才问起缘由。

“今日去资善堂内听课,发觉学士所授于意欢而言太过晦涩难懂,久而久之,听不懂就不会再学了。不如陛下另择学士,再开一课,如何?”元莞放下酒盏,抬首看向元乔。

“所以你就盯着上官彧,想让她去教意欢?”元乔反问道,席下的人毫不犹豫地点头,她不由一叹:“你该知众矢之的一词,不过一五岁的孩子就令中书丞相去教授,旁人知晓又如何?”

太过的恩宠,也非好事。

元莞道:“就不管了?”

元乔道:“意欢是女子,再往后就大了,与他们在一起也不合适,开年后就将她挪出来,另设课堂,届时招些世家姑娘入宫,至于学士人选,我令上官彧去寻了。”

“原来你早有打算。”元莞略有些失落,元乔总是能在她之前将事情解决好。

“我既过继,便会负责,哪里会不管不问。”

元莞便不再问了,两人起身去偏殿休息,路上元乔说起元清求娶阿布郡主的事。

本是不大的事,元莞却听出几分端倪来,试探皇帝:“为着两国通商,是不是谁娶了阿布郡主就会留在临安城内?”

元乔淡笑:“至少在两国交好之前,不会离开。”

“陛下还觉得元清温润如君子吗?”元莞冷笑,看着殿外萧瑟的冬景,眸色冷了几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元乔顺着她的视线去看,空中飘着几片枯黄的树叶,光秃秃的树干迎着寒风发颤,宫人不停地扫着落叶,不敢有所懈怠。

“我未曾答应,阿布郡主自己不肯,强求不得。”

“站在元清的角度,得不到就会去争一争,至于怎么争,要看手段了。”元莞话音晦深莫测,如同冬日的风,让人不寒而栗。

元乔侧首望着她,有些不解。

廊下皆是心腹,元莞也没有顾忌,牵着元乔的手,十指紧握,低声道:“宫里下三滥的手段,我也见过不少,刘氏能给你下药,毁你名节,元清亦会。”

元乔眼中蓦地一片幽深,泛起波澜,她对此事极为厌恶。当初若非元莞从中周旋,只怕她也不会全身而退。

她恍然大悟,松开元莞的手,匆匆回垂拱殿。

元莞不动,长身玉立于廊下,静静望着虚空中。她既已留在宫城内,自然要为元乔的帝位着想,元清对元乔的身世必然知晓些什么,不然不会想方设法地留下来。

她跟着刘氏多年,见识过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当年如何折磨先帝妃妾的事,她也知晓些许。

元清觊觎阿布,也需看他有没有本事。

望着虚空,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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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冷得快,小孩子个子也蹿得快,意欢换了几身新衣裳,非要给元莞看看。

元莞住在延福宫内几日,被她吵得头疼,闲暇之际,恨不得将她嘴巴以针线缝起来,好生安静片刻。

宫内的人都换了一身厚厚的冬衣,元莞也趁机让府内的人给阿布郡主添了几身衣裳,让落霞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年内不要出府。

阿布郡主爱玩,每日里都有人请她赴宴玩耍,就连陆连枝也是隔三差五地请她玩。

元莞劝不住,暗地里吩咐人跟着,但愿无事发生,亦或是她将元清想的太过恶毒。

冬至这日,元乔去给德惠太后上香,领着元莞一道过去,恰是休沐,意欢就屁颠屁颠地跟在两人身后。

本该是肃然悲怆的气氛,不想她说了一路的趣事,逗得元乔都忍不住舒展笑颜。

元莞无奈,在进入陵寝后就捂住她的嘴巴:“不能再说了,免得对祖先不敬。”

“祖先是什么人?”意欢转着一双漆黑大眼,对着周遭的人一番打量后,缩进元莞的怀里,抱着她的脖子:“小姑母,祖先是不是鬼?”

元莞吓唬她:“你再说一句,他们变成鬼来咬你。”

话音方出口,就见到前面的元乔顿住脚步,向前看去,德惠太后棺柩前站着一人。

是豫王元清。

意欢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顺着视线去看,她见到一清瘦的背影,嘴巴还是管不住:“小姑母,是不是鬼来了?”

“对,你说的很对,就是鬼来了,你还不赶紧闭嘴。”元莞好整以暇地看着前面的人,拿着意欢的手捂住她的嘴巴,“再多说一句,他就会来咬你。”

“晓得。”意欢狠狠地点头,下意识从元莞身上下去,走到乳娘身旁,伸手让她抱着。

皇帝鲜少来此,今年更是突然想到的,不想会遇到元清,她踱步近前,元清这才猛地察觉,回身慌张行礼:“臣见过陛下。”

“你怎地来了?”元乔故作一问。

元清垂首答道:“臣明年就要离开临安,趁着有空就来见见□□母。”

元乔不动声色道:“你有心了,祖母知晓她会开心,她很喜欢你的祖父,你的身上与他有几分相似,莫要将这份相似毁了。时辰不早,你回府吧。”

“臣明白,臣来得时间也久了,即刻就回去。”元清揖礼俯身后退,转身之际见到元莞,照旧行了半礼,笑着退开。

他如世人说得那般谦顺有礼,也很有孝心。

元莞回之一笑,等人离开后才正视眼前的陵寝,她对德惠太后没有印象,走近后低声道:“你带我来这里做甚?”

“想带你来看看。”元乔没有往日的温柔,更没有帝王的气势,似个孩子般抿紧了嘴巴。

这样紧张的反应,让元莞想到什么,她握住元乔的手:“她去世多年,不会反对你我的事,且看到我更不会开口骂你,你想多了。”

她不信鬼神之言,更不在乎旁人的看法,或许元乔想要过来看看,就像是归属,急于得到长辈的赞赏。

“你说些好听的,莫要无礼。”元乔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心,私下里口无遮掩就罢了,到了陵寝里也不晓得收敛。

“好,我说好听的。”元莞顺着她的意思开口,斟酌一番,才道:“德惠太后在上,记得莫找元乔,她胆子小,若被吓到了,大宋无人掌权,豫王一脉也无人庇护,您的嘱咐就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因此你还是待着这里为好,莫给她托梦了……”

话未曾说完,元乔捂着她的嘴巴,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