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猫,赶紧回后院躲起来,我来灭火!”
余清风眼看火势蔓延进诊所室内,橙色火舌顺着门沿儿不住地往里面“舔”着!
“爷爷!我可以接水啊!”
余晓猫想要留下来帮忙。
余清风顾不得那么多,推了一把,将余晓猫推进了后院。
双手捏诀,喝道:“避火术!!!”
从余清风身上涌出清凉大风,风卷过处,火焰不但不旺,反而骤然缩小,诊所内室瞬间没了火影。
他又趁机抢救药材,止住火势。
街上的行人和两边的邻居也来救火。
“看我不烧死他们一家三口,一了百了!”钱狼看着烧起来的诊所门脸,得意邪笑着对一旁的小弟说道,“到时候有警察问起来,就说天干物燥,火镰子打着了,药材起火,哈哈哈哈……”
他正得意间,从街北赶过来四个人。
徐文麟领着“六指”王弈,两个手下提着刚从金陵市邮寄过来的上品药材,看到明月中医诊所起火了。
“这什么情况!赶紧救火!”
徐文麟指挥手下,手搭凉棚往门诊里看却看不清楚,心中不免着急。
他倒不在乎门诊烧没烧,有没有死人,他只想着张潜可别有事,还指望着后者给他爷爷配药呢。
“你们四个哪来的!?”
钱狼看四个人灭火积极,有两个人提着草药袋,可脸生得很,以为是张潜的朋友,于是喝道。
徐文麟不屑一顾,从隔壁借了个水桶灭火。
“问你呢傻逼,你哪个学校的?”
钱狼看徐文麟泛白的脸色,一副弱不禁风,甚至还有些佝偻的样子最好欺负,忍不住骂道。
“砰!”
“六指”王弈放下手里的水桶,毫无征兆,无比迅捷地飞身而起,一脚将钱狼踹飞四五米远。
“啊……卧槽!血!他妈的,给我弄死他们!!!”
钱狼摔在地上,浑身生疼,一抹鼻子一手血。
他手下的二十多名小弟蜂拥围了上去。
王奕双手各握着一把黝黑又充满质感的科伦比爪刀。
这种爪刀刀刃是向内弯曲,型如鹰隼的利爪内钩,能够更加贴合手掌,充分发挥把握者的力量和技巧。
无论是横切还是纵割,都拥有一般匕首所无法比拟的创伤性。
和“墨镜”连笑的冰冷机器人属性不同,这“六指”王奕性烈暴躁如同火药桶,一根捻子,一点即着。
所以徐青山才让沉稳内敛的连笑日常保护骄横野蛮的徐娇娇。
让性烈如火的王奕跟着外表软弱无能,心思却缜密异常的徐文麟。
“嚓!嚓!嚓!”
王奕下手丝毫没有保留,如同鹰隼扑进了鸡群,一顿切割,钱狼的小弟们纷纷倒在地上,一时间血流成河。
有几个小弟不幸被割到了喉咙,顿时没了气息。
钱狼大吃一惊,他不但没想到对方武功如此了得,更没想到下手如此狠毒。
“噌……”
爪刀比在钱狼的脖子上。
“大哥!大哥饶命啊,我跟大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钱狼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
这时候火势也已经被室内的余清风和室外的行人和邻居扑灭了,只有门窗幌子被烧得乌黑。
“你们两个把药材送进去,要是个小年轻的接的,就告诉他让他快点配药。”
徐文麟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吩咐两个手下,自己却并不进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钱狼一眼。
钱狼这才明白自己遇到了硬茬。
“谁让你烧的?你不知道纵火犯法吗?”
王奕冷冷的问道。
“大哥,我知道,但是……大哥,您杀人也犯法啊。”
钱狼说着就指了指自己倒在地上的小弟们。
这是在苏杭市的地界,他的老大赵天霸这两天正迎接上面的老大徐文麟和徐文麟的爷爷。
这时候应该是他们赵家班底势力最盛的时候,可不能给赵老大丢人。
说话依然有些嚣张。
“嚓!”
王奕一爪刀割在钱狼脸上,顿时血流如注。
“啊!!!”
钱狼倒在地上,捂着脸撕心裂肺地哀嚎,身体不停地痛苦扭曲起来。
一般匕首只是割伤,伤口深度一致。
可王奕这一爪刀,用剜伤更为准确,如同被巨型鹰隼钩了脸,在脸上剜了一大块肉!
况且他下手丝毫不留力,这一爪已经伤及面骨。
正在这时,苏子瞻领着一个武馆学员走了过来。
他见过诸多流血的场景,可看到这样的场面也不由得心中骇然,又看到滚在地上的钱狼,心中大概了然,极其隐蔽地向徐文麟鞠躬快速行礼,然后又恢复了平常神态。
“苏子瞻!子瞻大哥!子瞻大爷!快帮我报仇啊!!!”钱狼捂着半张血脸,仿佛看见救星一样,在地上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爬了过来,“我们赵老大和你们苏家可是一伙的啊!”
钱狼看到苏家武馆第一高手苏子瞻来了,顿时有了底气。
精明异常的苏子瞻先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苏杭市地下王者赵天霸手下圈养了“豺狼虎豹”四只鹰犬,虽然和苏家武馆都是江南徐家的人,可赵苏两家在苏杭市因为利益冲突,屡有摩擦。
门人弟子相互之间看不顺眼已经成了常态。
只是碍于徐青山在金陵市遥控调解,两方才不至于在明面上发生争斗。
今天徐文麟正在现场,苏子瞻正好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敲打一下赵家的人。
“我们是一伙的,你想怎么样?”
苏子瞻扶起了钱狼。
钱狼赶忙说道:“这四条疯狗一来就不由分说地打我跟我的兄弟们,你们看,快让你堂妹过来把他们四个抓走啊!”
王奕又想出手,被徐文麟拦下,他看着苏子瞻,不明白后者想玩什么把戏,于是淡淡的解释道:“是这条狗先咬人的。”
苏子瞻看向了钱狼,装作不满道:“你看看,明明是你出言不逊在前吧?”
钱狼脸色骤变,说道:“苏子瞻,你什么意思?要不要等我老大赵天霸来,那今天这事儿就大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这四个人,你还想着帮着外人对付我们赵家人!?你也脱不了里通外敌的干系!”
苏子瞻看激怒了对方,微笑着举起双手,说道:“我今天出门,师父特意嘱托我来明月中医诊所取丹药的,恰巧遇到这件事儿,我只帮理不帮亲。
你要搬出你的老大赵天霸来,那我只能说,这件事和我无关,我走了。”
说罢却并没有走的意思,只看向了徐文麟。
“赵天霸,又是赵天霸,这个狗比打着我的旗号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
徐文麟怒道。
尽管他自己也做过不少,但在苏家人面前,必然要端着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你……你听到了吧?这个一看就知道肯定挂科的傻逼大学生,竟然敢这么骂我们老大,这还不弄死!?”
“赵天霸是你的主子,不是我的。所以说话的时候,不要带‘们’。”苏子瞻微笑着,如同挑事一般,对着徐文麟恭敬的说道,“徐公子,我这就去诊所为徐老取药。”
徐文麟自然明白苏子瞻刚才故意激得钱狼搬出赵天霸相压,让他明白他养得狗在苏杭市多么霸道,但并不以为意。
毕竟是赵天霸纵容鹰犬在前,况且他以后要成为苏家武馆的乘龙快婿,爱屋及乌,和武馆的人搞好关系还是有必要的。
“那就麻烦子瞻哥了,剩下的事儿,我来解决。”
徐文麟转回头,用凶戾的眼神看向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钱狼。
钱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瘦弱的年轻人,脸上的伤都不觉得疼了。
“徐……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