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娴在你身上发现了一块八卦玉佩,而那块玉佩正是我秦家的祖传玉佩,你奶奶亲手交到你母亲手中。”
秦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那天在林娴家里洗澡,把玉佩落在了浴室里,被林娴发现,后来林娴还询问了自己的父母。
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一想,估计那时候林娴就认定了自己的身份。
不错,似乎也是从天开始,林娴对他的态度有所变化。
解开衬衫扣子,秦东取下脖子上的玉佩,这枚冬暖夏凉的和田碧玉,没有一丝瑕疵,纯净而透明。
捏着手里的玉佩,秦东心里莫名的感到疼痛。
没想到这枚玉佩居然是秦家的传家宝,还是从未见过的奶奶传给了母亲,又是母亲亲手戴在他身上。
如今再看这枚熟悉的玉佩,感受自然不同,心境也发生了变化。
仿佛能感受到母亲的体温,也有着母亲对他的疼爱。
这是他们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也是父母情爱的见证。
从来没有体会过父母之爱的秦东,眼睛涩的难受,不知不觉早已是泪满眼眶。
“原来你们不是不要我,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秦东无声落泪,却又笑的一脸幸福。
对于一个从来不知父母是谁的孤儿来说,心底深处岂能不渴望亲情,无非是将这种感情掩饰起来罢了。
之所以,他一直不敢去面对这个问题,不愿意去幻想自己的父母,也是害怕希望换来失望。
而今天,他终于知道,他不是一个没人要的弃婴。
他不仅有家人,曾经还有疼爱自己的奶奶,视为珍宝的母亲。
哪怕从未见过,他也能想象到,在他降临人世的那一刻,秦家人有多开心。
自己的父母,该有多激动,照片上那个英武刚毅的男人,想必也把自己当做手心里的宝。
可他们,却已经不在人世。
子欲养而亲不在,此刻的秦东内心充满了悲凄和痛苦。
最让他感到愤怒的是,他的血脉父母,居然还是被人害死的。
“是我秦家的祖传之物,小东,我是你的二叔啊!”秦万里声音沙哑而激动,这个江省第一豪门的家主,身躯颤抖,当场失声痛哭。
“原来我不是孤儿,我有爷爷,二叔还有小姑。”
秦东又哭又笑,叔侄二人就像傻子一样,就差抱头痛哭了。
把玉佩递给秦万里,后者捧着玉佩,小心翼翼又激动万分,那还有平日里的威严霸气。
“二叔,害我父母的是谁?”
擦干脸上的泪水,秦东眼神冰冷如刀,一股可怕的杀意升腾,整个书房的温度都邹然下降。
秦万里心惊而震撼,即使早就知道秦东身手不弱,却没想到这个侄子远比他想象中的强大。
那股凝如实质般的杀意,连他这位久居高位的秦家家主,都有些承受不住那压迫感。
好小子,不愧是大哥的儿子。
有大哥当年的气魄和勇武。
震惊之余,秦万里心情激动而澎湃,谁敢说秦家后继无人?
他的亲侄子,不但是秦家这一辈唯一的长子长孙,优秀程度丝毫不比当年的兄长差,甚至犹有过之。
他可是亲眼见证了秦东神奇的医术,就连病危垂死的老爷子都有办法医治。
这样的秦家后辈,足以支撑起秦家门楣。
他秦万里身上的担子也会松懈,秦家第三代依旧出现了麒麟子。
再加上父亲的病情好转,秦万里顿时心情大好,威严的脸庞眉开眼笑。
只是一想到当年害死大哥和嫂子的仇人,秦万里胸中的仇怨强行压下,摇摇头,沉声道:“小东,我们秦家虽然财势雄厚,即使在南方各省也是顶尖的豪门大族,但你现在还不够强大。”
他不想告诉侄子真相,也是避免他因仇恨冲昏了头,贸然去报仇。
好不容易秦家有了优秀的继承人,他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秦东周全,让他成长起来。
不然老爷子知道了,能把他腿打断。
失踪了二十年的亲孙子活着回归,老爷子一旦知道,不知会高兴成啥样。
二十年前的秦天河,不仅仅失去了儿子和儿媳,也失去了心肝一样宝贝的亲孙子,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老爷子当即吐血昏迷。
可想而知,那种打击对于秦天河来说,有多痛快。
不然,老爷子的身体,也不会一年不如一年,五十多岁的人一夜白头,脸上温和的笑容再难见到。
“二叔,家里还有我父母的遗物吗?”
秦东苦笑,倒也能够理解秦万里的担忧,不敢告诉他仇人的来历。
他也不会多问,自己也能查出来,至于报仇,那是必然。
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哪怕是天王老子,他秦东也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有,不过我都收藏了起来,一直藏在地下室的箱子里,不敢让老爷子看到,以免睹物伤心。”
“好,多谢二叔,我父母的事等有空你慢慢告诉我。”秦东感激的点点头,对于这个只有血脉并无相处之情的二叔,他认可了。
谁说豪门大族亲情淡薄?
秦万里对于兄长的敬佩和爱戴,那种失去长兄的悲痛,以及对仇人的恨意,做不得假。
这才是亲人该有的样子,秦东很珍惜,也很在乎。
尽管和秦万里还很陌生,却打心眼里敬重这位长辈。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能回到秦家,是祖宗保佑,也是你父母在天之灵的护佑。”
秦万里背过身擦拭着泪痕,再次面对侄子,倒是有些尴尬。
今天的失控,何尝不是他这二十年来情感的宣泄。
老爷子丧子与丢孙之痛,心病难医,他又何尝不是失去了亲大哥,丢了亲侄子,而郁结难平。
秦万里本是一顽劣公子哥,经历巨变才成熟稳重起来,挑起了秦家的担子。
这对他来说,同样是兢兢战战二十年,不敢有丝毫懈怠。
家大业大的秦家,一家之主承担的责任有多大,唯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二叔说得对,爷爷病危的消息,势必会引起很多居心叵测之人的觊觎。”
秦东神情凝重,眼神中闪烁着冷光,冷笑道:“估计现在有很多人,都在等着秦家传来噩耗,他们会像恶狼一样,狠狠的扑上来,撕咬秦家一口。”
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寒意,这一刻的秦东,身上散发出强大的自信以及冷酷。
“爷爷是秦家的定海神针,他活着,就没人敢轻易动秦家。”
“一旦他不在了,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秦家所有的人脉和关系,都可能会断绝,甚至恐怕还有人会落井下石。”
“毕竟秦家这块蛋糕太大了,谁都想吃一口。”
嘴角勾起冷漠的笑容,秦东冷哼道:“但他们注定会失望,爷爷不会有事,而我秦东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