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装死的癞俐头看着径直朝他开来的轿车,心中还在冷笑:“哼哼,妈的,想用这招来吓唬老子?这都是老子玩剩下的活儿了!我就不信你敢真从老子身上压过去……”
这家伙刚想到这里,便觉得不好,因为他看到向他疾驰来的轿车竟然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不但没有减速而且越来越快!眼看就要从他身上一压而首发
“妈呀!”
癞俐头嚎叫一声,在地上一阵急速的翻滚,滚到了一边,然后噌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就跑!
让他惊骇欲绝的是,龙飞并没有放过他,而是猛然一打方向盘再次朝他撞了过来!
“我日!算你很!”癞俐头气狠狠的骂了一声,然后猛然跳过了路边的排水沟,迅速的进了旁边的玉米地。
龙飞看到癞俐头跑了,于是开着汽车咆哮着又朝鹌鹑蛋等人撞了过去!鹌鹑蛋等人一看龙飞好像疯了一样,一副不把人命放在眼中的样子,全都怂了,一个比一个跑的快,全都跳过排水沟跑进了玉米地!
龙飞看到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了,才将车停到了还一脸震惊的王光山面前。听到女儿的提示,一脸傻呆的王光山才连忙拉开车门上了车。
“小龙,你刚才是不是真的要撞死他们啊?”王光山一上车就问道。
“哪能啊!我就是跟他们开个玩笑,吓唬吓唬他们。”龙飞笑着说道。
王光山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刚才可是吓死我了!这些人虽然可恶,可是真把他们撞死了,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癞俐头和鹌鹑蛋等人一直等到龙飞的车子消失在道路的远方之后,才从玉米地中溜了出来,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说道:“特么的,这个叫龙飞的简直他妈的太混蛋了!竟然真的敢撞我们!”
“就是啊!太嚣张了!刚才幸亏老子跑的快,不然老子不被他撞死,也得被撞残废了!”另一个人说道。
“他应该只是吓唬我们,不敢真撞我们吧?故意撞人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有人说道。
“草!他不敢撞?他怕个毛线啊?法律?法律只是管穷人的,什么时候管的了富人了?现在煤矿工人死在井下也就六十多万的事儿。他如果真把我们全部给撞死了,花不到一千万就能将事情摆平!”癞俐头气狠狠的说道。
如果他承认龙飞刚才只是吓唬他们,他可就太没面子了。因为第一个跑掉的就是他!而且他还原来还是在装死的。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可是商量好,要讹诈他的钱,并且打断他的腿的。现在难道就这样算了?”鹌鹑蛋问道。
“不能就这样算了,刚才我们计算失误,没想到他会开车撞我们。跟他废话的也太多。待会儿他肯定还回来!我们直接想办法弄爆他的轮胎,让他的车跑不动,然后我们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癞俐头恶狠狠的说道。
“好!就这么办,狗日的,刚才也太窝囊了,竟然被人赶的好像兔子一样,这个仇一定得报!不然我们在这一代的名声就完了,以后谁还怕我们?没人怕我们,我们还混个屁?”
众人纷纷附和,这些家伙在四邻八乡横行惯了,打架斗殴对他们来说就是经常的事儿!平常不需要理由都要找人的茬,现在竟然被人欺负了,岂能咽的下这口气?
这帮家伙说干就干,立刻行动起来。这里离村庄并不远,村里就有五金小超市,他们买了一些图钉,打算等龙飞的车子再次到来的时候,将图钉洒在地上,让汽车发生爆胎,然后逼迫汽车趴窝。那样他们就不怕龙飞再开车撞他们了。
不说这帮瘪三暗中使坏,再说龙飞三人。当他们赶到果园的时候,发现围绕着果园的铁丝网外边已经站了十几个乡亲,正扒着铁丝网往果园里面看。王晓楠家的鱼塘就在果园的中间地方,透过铁丝网和苹果树林,能看到鱼塘里已经白花花一片,飘满了死鱼,而且空气中还飘荡着一股淡淡的农药味。
王光山一下车,远远看到鱼塘上面飘着的一片鱼肚白,脑袋便嗡的一下子,心说:“完了,不但这一池塘鱼完了,就是整个池塘都得重新换水清理!不然养上鱼,还得死!”
正在围观的乡亲们看到王光山三人从车上下来,立刻围了过来。
“大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得罪人了?我今天早上正顺着大路溜达溜达,就闻到一股农药味,这个时候花生玉米地瓜都到了收获的时候,根本不是喷农药的时候,于是我就好奇的顺着农药味走,结果竟然发现是你的鱼给人下药了!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一个面色黝黑,浑身精瘦,快六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说道。今天早上就是他给王光山打了电话。
“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昨天晚上晓楠男朋友第一次来家,我家有客人,我多喝了几杯,头有些发晕,晚上就没过来看果园。谁知道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是哪个该死的干的?太丧天良了!”
王光山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取出果园大门的钥匙,哆嗦着将门上的大铁锁打开,然后和众人一起进了果园,快步朝鱼塘的方向跑去!
看着一池塘的死鱼,王光山的心都在滴血!池塘里的鱼大的有七八斤,小的才手指头一样大小,无一例外,全都飘在水面上成了死鱼!随着波浪在水面上不断荡漾,有些死鱼已经漂到了岸边,散发着浓浓的农药味和鱼腥味。
刚才在外面还破口大骂的王光山看着眼前的惨状,竟然不再言语了,只是用颤抖的手哆哆嗦嗦的从身上取出一盒烟,拽出一颗点燃,默默的吸着。
王光山点燃的香烟是两块五一包的哈德门,其实他兜里还有一盒七十多的软中华,是龙飞给他买的。这几天家里有喜事,王光山在人前都是抽软中华的。然而现在他已经忘了这个茬,下意识的便抽起了以前的哈德门,也忘了给大家散一圈。
王光山的心在滴血,池塘里每一条鱼都是他和妻子的心血,为了这一塘鱼,他和妻子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血!
池塘里每一条鱼也是他们的希望,他们一年的主要收入就靠果园和鱼塘,现在一半的收入没了!
如果不是女儿有出息,女婿又是个大款,他的生活还不至于因为一塘鱼而陷入困顿,恐怕此时他都要崩溃了!
“大兄弟,别难过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按发生的来。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还是报警吧,让警察找出这事到底是谁干的!这种人渣必须要受到严惩!”有人说道。
“算了吧,这种事报警也无用。警察猴年马月也破不了案子!还是自己想想到底是谁干的,然后去找他算账!”有人说道。这个人的想法倒是和王光山不谋而合。身处偏远农村,村民的法律意识普遍比较低。
龙飞皱皱眉说道:“还是报案吧,无论警察能不能帮助我们破案,这都是必要的程序。只要我们报警了,就算我们以后找到作恶的凶手,对他们做点什么也算师出有名。”
王晓楠点点头,摸出手机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等到王晓楠收起手机后,龙飞才对王光山说道:“王叔叔,这事其实你也不用太上火。说到底就是一塘鱼,这点损失,我们还承受的起。”
“唉!我不是心疼这些鱼,我是心疼我和你阿姨在这些鱼上花费的心血啊!”王光山长叹一口气,又掏出了烟盒。
这回他没糊涂,掏出的是软中华,手也不再颤抖。他先给大家散了一圈,然后自己才点燃了。这说明王光山的情绪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
“其实这件事要想找出凶手不难,应该和我们遇到的那帮碰瓷的混蛋有关。”龙飞说道。
“嗯?为什么这么说?”王晓楠疑惑的问道,场边其他几个人也将目光投向龙飞。
“很简单。来的时候,我观察过我们来时的路,这条路上很少有车经过。所以,那些人不是专业碰瓷的。换句话说,他们就是专门在那里等着我们的!这说明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从那里走。”龙飞说道。
“你是说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到果园来?”王晓楠忽然明白了龙飞要说什么。
“对。他们肯定早就知道我们要到果园来,不然不会事先就埋伏在玉米地里等着我们。而他们之所以知道我们会到果园来,是因为他们知道鱼塘出事了!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鱼塘出事的?”龙飞反问道。
王光山也明白了什么,马上问五哥:“五哥,自从你发现鱼塘出事后,有没有见癞俐头和鹌鹑蛋的那些二流子来过?”
“没有啊。自从我来到之后,根本没见癞俐头那些二流子来。你怀疑是那些二流子在你的鱼塘里下了药?”五哥问道。
王光山猛然一拍大腿,说道:“草他酿的,就是他们了,这事错不了……”
王光山将他们在来时的路上遇到癞俐头碰瓷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分析道:“如果不是这些混蛋下的药,他们怎么知道鱼塘出事了?就算他们某一个人偶然得到了消息,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聚集起十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