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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不会真的大半夜跑出去......做吃的？霓裳脸色古怪，做饭这个词在她眼里太遥远了，在星海中，厨子是比较低级的职业之一。
毕竟大家法玄以后就不怎么吃饭了，给法玄境之下的人服务，能有多高级？
姑且看看这家伙能整出些啥来！
结果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也不见人影。
霓裳坐在古琴前面手托香腮看着外面的圆月。
怎么做个饭要这么久，我又不是真的要吃东西......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你留在这里继续修炼什么空间之力。
罢了，这么久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霓裳气哼哼地用力把窗户关死。
关完了又脸色一红，觉得自己好像个深闺怨妇，日日夜夜盼郎归。
今晚说什么也不让他进来了。
“啪嗒。”门开了。
霓裳刚下定决心，于是决定把林岚赶出去，接过见到后者捧着一大堆锅碗瓢盆木桶，到嘴边的逐客令被娇嗔掉包：“怎么这么久，吃的呢？”
“再等一会。”林岚道，“保证你没吃过，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霓裳好奇，脑袋凑过去看，却见林岚拎着的木桶里装满了香气四溢的乳白色液体。
“这是......奶？”
“牛奶。”林岚道。
“这不是凡人喝的......”霓裳说了半句便住口了，他们这两天吃的东西都是凡人才吃的，“你那里弄来的？”
“我去了最近的一个凡人的城镇。”林岚说道。
“你不是说大半夜的......”
“我偷的。”
霓裳：？？？
堂堂六品炼丹师，人道道主，手下上万凝魄耀灵的武府一霸，跑去偷平民的牛奶？
她第一反应是荒唐。
林岚闻了闻那牛奶，微微皱眉。
有一点腥。
应该是纯天然刚挤出来的。
下一刻，他一招手，那些牛奶被法元牵引飞出木桶，被注入一尊瞬间凝聚的火鼎内，控好温度，缓慢加热。
“七十五到九十度十五秒......”林岚嘴里念叨着巴氏消毒法，把同样是偷来的鸡蛋一个个打进碗里，然后一招手，法元将淡黄和蛋清分离。
霓裳饶有兴致地看林岚忙碌。
一般元修哪会这些东西？真是个奇怪的人。
御火为鼎的手段霓裳见到林岚用过......在七情轮回的时候，知道这是颇为高级的炼丹法门。
蛋清被林岚倒进一个大碗里开始疯狂搅拌，直到小珍珠一般的泡沫涌起，林岚把已经消毒的牛奶加入，然后加糖。
用炼丹术热牛奶、挥刀的手速拌鸡蛋......这种反差实在是有些可爱。
林岚突然取出一块铁板，倏一暴露在空气中，立刻就结上了寒霜，周围呼呼冒着白气，散发着极寒的气息。
“碎星寒铁。”霓裳一愣，“你拿这六阶灵材出来作甚。”
“当个冰箱用用。”林岚说着，将那一大碗粘稠的白色奶油往寒铁上一放，极低的温度让奶油以肉眼可见的趋势凝固。
“尝尝。”林岚把碗里的白色膏状五舀出一勺，捏着玉匙送到霓裳嘴边。
“不要你喂，我自己来。”
“哎呀别管，快吃。”
霓裳皱着眉头微张小嘴，任由林岚把玉匙伸进嘴里。
冰凉香甜，软绵绵的入口即化。
霓裳眼睛一亮，“这是何物？平民凡人的食材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玩意叫冰激凌。”林岚笑道，把一整碗都端到霓裳面前。
霓裳忍不住用玉匙又舀了几勺，眼睛越吃越亮，“你怎么会这么多东西？为何我从未听说。”
“嗯......我去过一个地方，那里和星海不大一样，没法修炼，人们的心思就都放在发明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上......总之好吃就是了。”
林岚献宝似的捧着碗，霓裳一勺勺吃，一个人把这大海碗的冰激凌吃了大半。
“行了。”霓裳擦了擦嘴，“你做的也太多了些。”她看了一眼半空的海碗，脸颊有点发烫，自己怎么吃了这么多。
林岚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起，“喜欢就好。”
他做到霓裳旁边。
“你咋把窗关上了。”
“你再打开就是。”
一道法元扫过，窗户洞开。
泠山府多山，山即使是在城里的高楼也能看见，虽然有近处的隐隐灯火，但远处山峦的形状却异样的笃定而清晰，星星在树梢闪烁。
今天的月光不惨白，不如霜也不似水，今天的月光粘稠发黄，像是老照片，仿佛有一种暧昧的温度。
月亮像是刚才被林岚弃之不用的蛋黄。霓裳心里想，回味着冰激凌的滋味儿。
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