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嘶啸一声,身躯狠狠落地,砸在乱石堆中。
“依然!”钱雪一惊,身形欲动,想要给霍依然渡入清河雪莲之力疗伤。
“还是关心你自己吧!”火灵冷笑一声,一挥长鞭,鞭尾瞬间如箭一般射向钱雪,沿途铁线玄草尽数被弹开。
钱雪惊呼一声,急忙握紧手中的龟壳。
“叮!”
一声脆响,鞭尾无力落地,火灵愠怒皱眉,却见一个庞大的龟壳虚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钱雪面前,将她全身罩在其中。
“你以为靠一件灵器就有用么?!”火灵厉喝,身后的毒雾涌向钱雪。
毒雾无孔不入,非灵器可防,但是钱雪本身却是对毒雾免疫。
火灵也是很快意识到这一点,脸色变得极为难堪了起来,疯狂挥舞起长鞭,漫天鞭影疯狂的抽击在龟壳之上,钱雪只得咬牙向龟壳之内注入法元,维持着灵器的防御。
天空中四大凝魄九重和柳惊涛的战斗愈演愈烈,法元的光华无比刺目,战场中肆虐的毁灭气息,早已经是强过了雷劫。
“该死、该死!给我破!”火灵面色狰狞地不断挥舞着长鞭,尖锐的破风声疯狂呼啸,龟壳虚影被那长鞭抽击地一阵阵荡漾,仿佛极不稳定。
龟壳后面,钱雪的脸色,也是逐渐苍白了起来。
突然,在火灵再一次挥鞭之后,长鞭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拉动,她微微一惊,扭头看去,却见秦沐云不知何时手里也拿上了一条长鞭,正一个巧劲,将两条鞭子死死缠在了一起。
秦沐云正目光冰冷地看着火灵,而她身上的气息,已经正式迈入了凝魄境的门槛。
秦沐云脸上的纹路还没有消散,脸色也是十分苍白,显然应对这雷劫已经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她面色冷漠地看着火灵,一字一句,“你,该死。”
“你才该死!”火灵猛抖手腕,两条长鞭霎时分开,她一鞭向秦沐云抽过去。
秦沐云面色不便,双臂微张,从空中缓缓落到地面,宛如仙女下凡一般,动作轻柔而优雅,挡在了钱雪面前。
下一刻,她一脚点在前面,纤指持长鞭,如持鲜花枝,微微躬身,仿佛是即将起舞的仙子。
鞭法·云麾三舞的起手式。
火灵哪里见到过如同起舞一般的起手式,当下眉头紧紧锁起,旋即厉喝一声,身上的毒雾仿佛凝成实质,随着长鞭爆射而来。
而
手中的长鞭仿佛化作了一根轻柔的彩带,在秦沐云周身上下翻飞,却在无形中将周身要害尽数护住,任凭火灵的攻击如何狂猛,都无法突破。
奇怪的是,秦沐云这一手鞭法施展,没有任何破风之声,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毫不费力,长鞭如同彩带飘垂,然而鞭影所过,连空气都是被瞬间撕裂。
这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火灵则是越打越震惊。
原本她攻势凌厉,全取进手招数向秦沐云狂攻猛打,然而秦沐云一支舞起,周身便铜墙铁壁般毫无破绽,反而动作虽慢,鞭上的力道却震得她虎口连连发麻。
拆了百招,两条长鞭在空中不知道碰撞了多少次,火星疯狂溅射,无形间,火灵的攻势已经被尽数抑制,直至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哗!”
秦沐云一鞭挥出,火灵的长鞭瞬间断为两截!
秦沐云以器入道,如今更是直接在自己身上炼出了阵纹,如今她使用任何法器灵器,法器都会像是有阵纹加持一般,变得锋锐无匹。
火灵顿时大惊,剩下的半截长鞭也果断放弃,直接便是抽身暴退。
“杀了你,林岚哥哥一定会很开心。”秦沐云声音冰冷。
“那我杀了她如何!?”火灵厉喝一声,身形暴退,却见那里,霍依然不知何时,已经昏迷不醒,她身后,一个浑身覆盖黑袍的人,正拎着霍依然的衣领。
“绝影部!”秦沐云的脸色瞬间怒意盈满,“你真当要与耀阳宗为敌!?”
那人不答。
秦沐云突然转过头去,她如今魂力已及凝魄,感知敏锐,却见周围,几大部落的凝魄境,已经缓缓围了上来。
天空中一道人影爆射而下,姜艺寰如同流星一般落在地面,强横的气势令得周围的凝魄境都是一惊,随后,那四个凝魄九重才跟了过来,这四人此刻皆是气喘不已,脸色也有些苍白,显然和柳惊涛一战,并不好受。
“火小姐,哪个杀哪个留?”鲜于坤低喝道,脸色有些气急败坏。
事到如今,他也不顾及什么高人脸面,只想着干脆一拥而上,把姜艺寰等人拿下就是了!
反正四打一是群殴,四十打一也是群殴,不过是传出去脸面不太好看就是了!
“等等。”火灵摆手。
“我还要一个人。”
随后,她看向秦沐云,微微冷笑,“那个小子在哪?”
“林岚哥哥早就回中州了,有本事你就杀上耀阳城去!”秦沐云冷笑道。
火灵脸上笑容收敛,后退半步,一巴掌摔在霍依然脸上,后者瞬间嘴角溢血,同时转醒过来,原本白嫩细腻的脸蛋,瞬间浮现出一个红印。
她看向火灵的眼神,无比怨毒。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个小子在哪。”火灵冷声道。
秦沐云眼睛微红,咬着牙,身躯颤抖。
“他在我族秘境之内!”这时,人群中,忽伦大象冲出来,对火灵吼道。
“嗯?”火灵瞥了一眼忽伦大象,“带我去。”
忽伦大象苦笑了一下,看向秦沐云,“秦师妹要怪就怪我吧,我该让你们早早出城的。”
秦沐云闻言,摇头。
她宁愿火灵带着她们回去,林岚若是无法动用法元,能发挥出的战斗力就算不弱,对如今的局势也是没有任何帮助。
但她也同样不想让霍依然受到伤害。
忽伦大象看了一眼火灵,“跟我来吧。”
言罢转身,踏空而去。
火灵一把揪住霍依然的头发,目光冰冷地看着她,“你也是她的女人?好得很,你说,我该在他面前杀了你,还是在你面前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