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阳城?
林岚皱了皱眉,耀阳城是耀阳宗的所在,难道耀阳宗也有毒师蛊师的存在?
但是不应该,虽说大部分元修都可以修炼蛊毒,但是火属性却不行,不管是毒虫何时毒草,通常都很畏惧火焰,而耀阳宗恰好就是以火属性元修为主。
“林岚,这个镖接下来吧。”
霍依然突然给林岚传音道,“如果目的地是耀阳城的话,倒不用担心,如果贸然违约,我怕会引起那群人的注意。”
林岚神色一凛,听霍依然的意思,这群毒师似乎还是有组织的。
他没有动声色,只是跟秦山打好招呼,要求随这只镖队一同去耀阳城看看,秦山自然没有拒绝,还说让他们可以在耀阳城呆上一段时间。
耀阳宗作为顶尖三品势力,大陆上最强的宗门,其总舵所在的耀阳城也被称为天下第一城。
可以说是令整个大陆的人都心生向往也不为过。
而他们此行,要跨越耀阳域内的梁楚、风雨两州和蓝竹山脉,以及半个血狼州。
可以说是路途遥远了。
离开前厅,林岚问霍依然道:“依然,关于那个人,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也不多,”霍依然摇摇头,“青黑山脉中有一批人,修炼一种极为诡异的功法,浑身法元都带着极为难缠的毒气,之前跟妖域的人交手过。”
“妖族世代生活在山林中,对毒草毒虫的气息有天生的预警,所以我能发现那个人体内藏着的气息,和青黑山脉里的一批人很像。”
“也就是说,那批人和你们是敌对关系?”林岚一怔,“那你爷爷没有把他们杀光或者驱逐?”
“没有。”霍依然摇摇头,“爷爷不愿意惹那群人。”
林岚脸色顿时一凛,霍沧澜至少也是凝魄后期,很可能是巅峰凝魄甚至耀灵境,却不愿意招惹那群人。
他原以为这群毒师分布在二品势力中,最强者应该也不过法玄或初期凝魄,现在看来,这群毒师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腰强得多。
“去找火泰那个老家伙吧,青黑山脉也算是耀阳域的近邻,这事情他应该得管。”林岚沉吟道。
毒师蛊师,管他屁事,天塌了有高个的顶着,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聚元境。
刚想办法宰了一堆丹元和两个法玄,他现在累得很。
“柳前辈,那些毒虫应该没有危险吧?”林岚问道。
“他们被封印着,只要那些罐子不破,就没关系。”柳惊涛回答道,“就算破了,你们三个的火焰对这些东西都有一些克制作用,尤其是你的神火,应该产生不了太大威胁。”
林岚点点头,又忍不住摇摇头。
他怎么总是招惹上奇怪的镖呢。
去找虬髯大汉买了几只山岭驼兽,这次是物镖,要有马车运送,角风马就没法用了,好在马车不多,就六七辆的样子,镖局内也只派了谢平尧一个丹元境。
毕竟苏万霍依然,哪个不比普通的丹元中期有用。
林岚又带了一个人,黑子。
大荒覆灭,这家伙没地方去,便赖在了镇远不走了。
休整了一日,第二天清晨,嘹亮的镖号自镇远门前响起,一行人启程。
初秋时节,夜里下了一场雨,然而不但没能让第二天早上变得凉爽,空气里反而多了一些黏腻的闷热感,让人很不舒服。
林岚几人坐在一个宽敞的马车里,马车处于队伍的最中心,马车的顶盖是可以打开的,以便于他们随时出去支援。
车的窗帘被撩开,露出黑子那张麻子脸。
“林...小兄弟,你是不是该把第一个月的解药给我了?这都快一个月了,再不服用解药怕是药效要发作了啊。”
“啊?”林岚怔了一下,随后像是才想起来似的,翻了个白眼道:“没有解药,给你吃得那个丹药根本就没毒,吓唬你的。”
“当时时间那么仓促,我上哪里给你找毒丹去?真以为我什么都打算好了啊?”
“啊?”黑子顿时怔在了原地,以至于麻子脸缓缓被行进间的马车抛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才重新追上马车,黑子一脸幽怨地看着林岚:“林岚,你知道我做内应,为此担惊受怕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吗?”
“换个角度想,”林岚一笑,“你应该庆幸,不然你已经和大荒的其他丹元境一样被干掉了。”
黑子顿时语塞,他发现自己竟然反驳不了林岚的话。
“行了,好好干,镇远不会亏待你的。”林岚摆了摆手,一把将窗帘拉上。
血狼州和梁楚的路,一回生二回熟,他们早已经轻车熟路,转眼一个月过去,路上遇到的拦路之人被或和平或暴力地解决,他们已经来到了梁楚的边境。
平野茫茫,长草连绵如浪,一条古道绵延向远方。
他们已经踏入了风雨州的边境。
呼风唤雨惊尔曹,风雨楼,是所有二品势力中比较特殊的一个,因为,它主营的的生意,是暗杀!
据说只要提供完整的信息,支付足够的报酬,风雨楼可以帮你杀掉凝魄之下的任何人。
当然这话有几分真是不知道,至少林岚他想要付钱杀三品宗门的后辈弟子,风雨楼应该是不敢接的。
否则一来二去,风雨楼早就被灭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风雨楼暗杀的效率确实不差,每一个被风雨杀手鼎上的人,无不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在担惊受怕中迎来死亡。
所以才会有“呼风唤雨惊尔曹”的说法了。
也正是因为风雨楼组织的特殊,其中的成员大多隐姓埋名,这也导致风雨州的绝大部分地区处于完全的自治状态。
“说起来,早年父皇帮了风雨楼一个大忙,他们楼主给了一个名额当做报酬。”姜艺寰突然说道,“一个免费杀人的名额。”
“用这种东西当报酬?”秦沐云皱了皱眉头,“要是没有想杀的人呢?”
“不至于,”姜艺寰摇摇头,“只要想得够仔细,总是有人该杀的。”
“那你爹用这个名额杀了谁?”林岚问道。
“杀了我王叔,”姜艺寰答道,“然后我就从叫他父王变成叫他父皇了。”
“你们这皇室继承权很混乱啊,离灭国不远了吧。”林岚挑了挑眉。
“谁说不是呢。”姜艺寰耸耸肩,“不过他们两个当时其实没到那一步,只不过父皇不知道该杀谁,那个名额又有时间限制,所以他就只好用在王叔身上了。”
“所以我说,只要想得够仔细,总是有人该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