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艺寰看了一眼被柳惊涛弄晕过去的黑子,皱了皱眉。“接下来你要做什么?你总不会是想用送镖把大荒镖局的镖师全部调出去吧?他们没这么傻。”
林岚没有回答,默默地将案几上的一把木签一划,顿时将十二根木签分到一旁。
他不可能让虬髯大汉帮他太多,后者虽然愿意交好他,但是能做的也有限,这次借他这批凶兽让他能够调走大荒的一批人,已经是极限了。
而且若是再来一单,大荒那边也会起疑。
至于说让那虬髯大汉帮他和大荒正面对抗,他根本没报这个希望,毕竟人家也没这个义务。
姜艺寰见他这幅样子,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她看林岚的气色,比前一天更差了,差到连她都有些担心。
“你这样撑不到一个月的。”
林岚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他站起身,将那十一根木签一把扔进火炉中,缓缓道:“凌古的那两式法诀真厉害,我很中意。”
这时,窗外飞进来一只圆滚滚的青色小鸟,扑闪着翅膀在屋里飞了一圈原本似乎是想要落在林岚肩上,接过没控制好,直接撞到了林岚脸上。
林岚伸手把杂毛放到肩上,再度看向姜艺寰:“放心,不会让你们担心太久的。”
“帮我给秦叔带个话。”
......
镖城公会,交易台。
“你说镇远的镖头一个人出城了?”方平振看向身旁静立的一个天火镖局之人,皱着眉头确认。
“是的,一个人。”那镖师点点头,“方老,你说他是要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方平振摇摇头,“那小子废了修为,在磬竹苑被凌古折磨了这么久还没死,那秦山又一个人出城。”
“镇远......越来越看不懂了。”他摇摇头,一翻手,那个地心火晶出现在手里,此刻已经只有之前一半大小了。
“但那小子给的东西确实不错。”
凌晨,凌烈盘膝坐在一个软塌之上,双目微闭,周身缓缓荡漾着法元的波动。
一个甲胄男子匆匆走近屋里,在门口对凌烈一躬身。
“老爷。”
“怎么了?”凌烈微微抬了抬眼,问道。
“镇远镖局的镖头出城了。”那个甲胄男子低头说道。
“嗯......一个人?”凌烈眉头一挑。
“是。”
“难道他觉得,因为一个红镖,大荒就没人可用了吗,”凌烈摇摇头,嗤笑一声,“你带上镖局里四个丹元境,出城去追上那个秦山,杀了。”
“是!”甲胄男子应了一声,大步而去。
在经过一个房间时,房间的门突然被踹开,接着一个女子的身影倒飞了出来。
那甲胄男子一惊,急忙接住那个女子,女子容貌秀丽,身上只穿了一层半透明的薄纱,身姿婀娜。
甲胄男子皱了皱眉,镖师行走天下,是把脑袋安在腰带上讨生活的人,因此一般镖师都不会娶妻生子,修武的男人又气血旺盛,于是镖城的青楼向来生意火爆。
这女子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香味,妆容算不上精致,却平添一分媚意,一看就是风尘女子。
只是此时此刻,女子的脸上却多了两道狰狞的刀伤。
这破了相,以后生计恐怕就断了......甲胄男子摇摇头,看了一眼那道门,立刻就知道了是谁的房间。
凌古从里面走出来,上半身**,脸上挂着残忍的淫笑。
“跑什么啊,少爷还没玩够呢?!”他看到甲胄男子,皱了皱眉。
“少爷。”甲胄男子躬了躬身,“镇远的镖头一个人出城了,老爷让我去追。”
“哦?好啊!”凌古连连点头,“快追,快追,追回来,这女人归你了。”
甲胄男子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捂着满脸鲜血的脸,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心里一阵恶寒。
“自从见了镇远那个丫头,我玩其他女人都提不起兴致。”凌古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天空,“不知道刀剑划在那一张脸蛋上是什么感觉呢......”
甲胄男子闻言,彻底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嗯?”凌古瞪了那男子一眼,“你还不去?”
“是。”甲胄男子急忙点头,再度瞟了一眼那个女子,低头疾走离开。
身后响起那女子的痛呼和凌古猖狂的大笑,如同魔音灌耳,声声诛心......
月没参横,晓星沉、红日升。
一个信鸽飞进凌烈的房间,他睁开眼,取出信鸽腿上的信、打开,信上正是凌陆的亲笔。他看了两眼,不禁皱起了眉头。
“没有遇到过敌袭?奇怪了......”信上说,出发后至今,一直没有遇到除山匪流寇之外的敌人,已经快要提前到达山区边缘了。
一声镖车走,半年棺材回,红镖贵就贵在危险上,不是没道理的,至今没有遇到过敌袭,本身就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但是镖队已经远在千里之外,他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只能希望回来的路上不要遇到什么大的危机。
“说起来,镇远那镖头,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凌烈算了算时间,派去的人应该已经追上秦山了,五对一,后者没有生还的可能。
城外,千里平沙之地。
几十山匪个个浴血,喘着粗气坐在地上,秦山手持大刀,一身气息起伏不定,显然是消耗颇大,他走上前,给几个丹元境的山匪一一递上疗伤丹药。
沙地上,横着五具尸体,尸体显然刚死不久伤口还在流血,把
一旁突然传来鸟叫,黄姓枯瘦老者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嘴里发出惟妙惟肖的鸟鸣声,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