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元阵叠加运转,四周一阵狂风大作,四周无数落叶被吹飞上天,化作一道冲天而起的龙卷。
那只风属性玄鸟感受到这两道元阵波动,厉啸一声,双翅猛然一合,身形骤然拔高。
“去!”林岚怒喝一声,顿时风刃呼啸,数百道攻击暴掠而出,向天空中的玄鸟包裹而去。
与此同时,林岚一身法元疯狂涌出,磅礴的紫色火焰和风刃龙卷融为一体,风助火势,威势更胜,夜空中仿佛一条浑身浴火的蛟龙,朝大鸟张牙舞爪地撕咬过去!
一套连招甩完,林岚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纵马狂奔起来。
这巨鸟是四阶法玄境的级别,他的攻击只能拖住一段时间,根本不指望能与其过招。
果不其然,不过十几息时间过去,林岚就听见背后一声响彻云霄的嘹亮鹰啼,随后背后传来一阵强大的威压,令他呼吸都为之一滞!
胯下的角风马明显身子一抖,四足发颤,林岚暗叫不好。
“既然敢留下来拖延,就要有死的觉悟。”背后的大鸟口吐人言,竟是略带磁性的女声,声音如寒泉凌汛,冰冷而悦耳。
“死你妈!”林岚怒骂一声,不管不顾,继续催马狂奔。
背后的威压越来越强,那角风马终于前蹄一软,向前翻倒而去。
林岚顿时一惊,单手猛击马背,身形借力而起,与此同时,亮紫色的火焰化作几道螺旋状的气纹,沿着双腿缠绕而上。
“破军行!”
林岚低喝一声,不再管那马匹,落地后疯狂借力加速,继续向西边遁逃。
忽闻背后刺耳尖锐破风呼啸之声,林岚一阵头皮发麻,身形一低,猛然向前翻滚而去。
“哗!”
一道切割硬物的闷响响起,林岚扭头看去,后背顿时冷汗直冒。
一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树,被拦腰切断!力量一般,大段树干轰燃爆碎,木屑木片纷飞不止。
林岚忙里偷闲,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眼看身后巨大的身影俯冲而来,林岚突然一个转身,向反方向起步,竟是对着那玄鸟的方向暴冲而去。
玄鸟本有一个俯冲、伸爪、抓捕的过程和距离,此刻突然和林岚拉近,一时间竟错过时机,不得已只得再度将身影拉升,在空中盘旋一圈。
林岚只感觉那玄鸟掠过头顶的一瞬间,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施展身法,继续向峡谷的方向冲去。
柳惊涛栖身的钵盂在姜艺寰身上,林岚担忧秦沐云安危,把这个最强战力依旧留在她身边,此刻独自面对一个法玄境,不啻于在钢丝上跳舞。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我是南妖域霍依然的朋友,你可认得?”林岚眼看那玄鸟盘旋一圈,又要逼近,病急乱投医,脚下步伐不停,急忙扯起嗓子喊道。
“你认得霍依然?”那玄鸟的语气陡然一急,声音中杀意盛放。
“那你更该死!”
林岚一个激灵,顿时后悔万分。
看来玄鸟一族和南妖域关系并不好啊。
小妖精得罪过它们?
思绪急转之间,情况急转直下,那玄鸟再度迫近鸟喙一张,口中猛然吐出一阵狂风。
“神火借力紫炎灌体!”
林岚怒喝一声,胸膛上灵印光芒大放,气息陡然拔升,长刀同时出鞘,人皇斩瞬间打出。
火刃与狂风撞击在一起,瞬间便融为一体,在空中化作一片火海,竟不偏不倚拦在了玄鸟的飞行路线上。
“这火焰.....”那玄鸟瞳孔一缩,侧身避开火焰。
林岚得以再度逃遁。
远处百丈之外,地势突然拔高,两侧石壁高矗,石壁上藤蔓攀附,中间一线天仅容两马并行。镖队已经大部分进了峡谷,外面还有十来人等待进入。
林岚一路奔驰,只感觉脚下发烫、腋下生风,气息阵阵紊乱,咬着牙再度加速。
那玄鸟见区区一个人族青年,自己竟然许久拿他不下,也不由得心中恼怒,双翅猛然一挥,一道宛如实质刀刃的风刃呼啸而出。
“烈风杀!”
林岚面色一白,朝还在峡谷外的十来人大吼道:“快进峡谷!”
镖师们纷纷回头看过来,见到那威势凌厉非凡的风刃,皆是面色大变,一时间人推人、马挤马,向峡谷内涌进去。
宋塔落在最后一个,他凝神望了那风刃片刻,突然一咬牙,调转马头向林岚冲过来。
“林兄快进去!”宋塔怒喝一声。
转瞬间风刃逼近,宋塔突然勒马、翻身下马,双臂突然环住马腹,竟是一用力将那角风马扛了起来!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顿,随后,他怒喝一声,双臂上推,竟是直接将那角风马向空中抛了过去!
此时林岚刚好和宋塔擦肩而过,见到这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一幕,也是眼睛一瞪。
那角风马嘶鸣着在空中翻了个身,便迎上了那道风刃。
“哗!”
仅仅一瞬间,角风马的躯体便被拦腰斩断,一时间血雨挥洒!
风刃去势稍减,紧追林岚,仿佛有灵性一般,竟是避无可避!
林岚见状,怒骂一声,回身猛然出刀。
“霸岳斩!”
大刀霸岳斩,千仞山峰断!
千斤巨力倾泻,长刀和风刃硬撼在一起,顿时传来一串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
“轰!”
长刀断为两截,风刃依旧砸在林岚身上,二阶法器级别的内甲被打出一连串炫目的火星,林岚的身影倒飞而出。
再爬起来时,内甲已碎,胸前一阵血肉模糊。
林岚只感觉五脏六腑翻滚移位,嘴里全都是自己的血味。
不敢停留,两人连滚带爬地进了峡谷之中。
林岚一挥手,一个造型夸张的巨弩凭空出现,拦在谷口,巨弩满弦搭箭,箭尖直指那玄鸟。
林岚一身法元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弩箭上顿时放出蒙蒙亮光!
危险的气息荡开,玄鸟瞳孔一缩,急忙一挥翅膀,身形陡然拉升,避开弩箭的瞄准。
林岚跌倒在地,如释重负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