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6风波暂息
李破军将百骑中侯马康送走,薛先图一脸好奇的走过来,看见马康朝他拱拱手就踏飒离去,“大将军,这人是谁,还挺拽的”。
“呵呵,神秘人”马康的百骑身份既然是隐匿的,那就不能说出去,李破军打了哈哈又是问道:“地下清剿的怎么样?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薛仁贵走过来直说道:“我正要向大将军汇报此事,地下水道四通八达,脏乱不堪,我军数量有限,末将觉得这样搜索很难”。
“四千大军地毯式搜索还搜不出人来?”李破军闻言眉头一皱,直说道。
薛仁贵苦笑一声,直道:“大将军未曾下去过,却是不知道地下情况,长安一百多坊每个坊都有数条下水道纵横分布,而且地下水道里经过三英会的人改动,许多地方及易隐藏,若是我军太过分散又容易遭受袭击,太集中又人手不够,确实不好搜捕”。
李破军听了也是默然不语,想了想眉头一挑,直拍桌道:“那就只能动狠的了”。说罢抬头看向薛仁贵道:“通知翟长孙,将军士全部撤出来。让两县衙役下去敲锣宣布,三日之内,若不主动出来,我们就烟熏,届时地下水道里休想有一个活物”。
薛仁贵等人闻之大惊,“烟熏?”
“呵,三日之后,若不出来那就点燃秸秆枯枝从出入口扔进去,我就不信还有活下来的”。李破军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说道,对于这些腌臜反贼,是除恶务尽的。
若是天下纷争,诸侯争霸的时候,到还好,毕竟无论谁取胜对天下都有好处,一个安定的天下无论对百姓还是历史都是好的,但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这群人还想着搅动天下来谋逆,在李破军看来是最可恶的。
薛仁贵几人遍体生寒,他们能够想象得到,在地下那脏臭逼仄的空间里,若是用烟熏,不往外跑的话那就只有死了。
但这些躲在里面的不愿出来的若不是潜逃的罪犯,就是行尸走肉的乞丐浪人,剩下的就是顽固不化的三英会谋逆份子,死了都是死不足惜的,薛仁贵也是应命直去传令了。
李破军也是让地下的四千人马整顿回营,而剩下的几千人马继续蹲守在各个出入口,当即收拢了那一堆信件快马进宫去向李世民汇报了。
父子二人将信件一一拆阅,竟是收获满满,没有杨恭仁叔侄二人笼络了数名朝廷官员,其中五品以上的就有七八人,其余小官更是多达数十,李世民也是勃然大怒,当即命人一一抓捕。
长安城彻底动荡了,左右侯卫兵马频频出动,一时间,大理寺诏狱人满为患。
而三天时间已到,从地下水道里被衙役敲锣喊话给吓出来的人竟是多达二百多人,大理寺诏狱人满,又是送进了刑部以及雍州两县牢狱看押,一一审讯分辨。
翟长孙等人也是按照李破军吩咐,在地下水道喊话下达了最后通牒,见得实在没有人自己走出来,便是找来了许多秸秆枯枝,撒上水使其半湿,扔进出入口全部点燃,并且将各个出入口密封。
足足熏了一天一夜,各个出入口又是狼狈不堪的跑出了数十人。
一天一夜过后,打开出入口,里面的浓烟还是久久未曾散去,直至数日后,朝廷都将杨恭仁等逆贼审判定罪了,衙役们才敢下去探查,下水道里仍是一股熏鼻的闷气,衙役们提着灯火开始巡查,花了一整天时间才全部查完,又是搜出来十数具尸体。
当十几具死状骇人的尸体从地底下抬出来时,见着这一幕的长安百姓都是惊恐莫名,李破军看着其中亦有衣衫褴褛,形容枯槁之人,料想这应该是那躲避生活,对生活无望的流浪者了,心底也是默哀,这就是属于冤死了,但是李破军看向那几具身子健硕,还佩有刀剑的尸体,眼中也满是冷意。
当即命人将那衣衫褴褛的流浪者搬到城外厚葬,烧一些火烛纸钱,也算是一点慰藉了。
杨恭仁等一干反贼共计数百人,经过审判,具都是认定为谋逆大罪,也不用等到秋后处斩了,朝廷审完之后就按照李破军的建议,在朱雀门外当众公审,数明杨恭仁等人罪状,并未提及他们是前朝宗亲,只是说他们是谋逆反贼,意图颠覆朝廷,重起兵灾。
大唐经过一系列的对外胜利,朝廷实行仁政,官吏清明,此时百姓正是有着极强的凝聚力,一听得这些贼人竟是要谋反作乱,纷纷义愤填膺,于是朱雀门外的刑场上就出现了很热闹的一幕,百姓们竟是不顾军士阻拦,纷纷仍是菜帮子,臭鸡蛋,臭鞋子去打砸杨恭仁等人,可以杨恭仁辉煌一生,前半生是大隋的观王世子,后半生是大唐的堂堂国公,到头来临老了竟是受此待遇,杨恭仁简直是悲愤欲绝。
随着刽子手就位,鲜血喷洒,人头滚地,这一次风波才算是平息。
甘露殿中,李世民站在窗前,面色却是并没有丝毫的愉快,反而还有些低沉悲伤。
李破军也是默然不语,选择了沉默,良久,李世民转身过来,直沉声道:“你怎么看?”
李世民发问了,李破军就不能再沉默了。
也是看着那几封信件,轻笑一声道:“我自是相信青雀的,他才十一岁,懂得什么,无非就是杨恭仁等人见青雀重文轻武,偏向他们一群老文士,这才有意扶持他,说白了就是杨恭仁等人见青雀好控制而已”。
李世民背手走到李破军身前,定睛看了看李破军神色,也是长叹道:“你能想通便好,勿要怀疑青雀了”。说罢竟是躬下身来,双手扶着李破军肩膀道:“答应为夫,勿使玄武门再现”。
李破军闻言也是笑了,“阿耶还不了解我嘛”说罢起身自信的说道:“你觉得高明,青雀他们几个谁敢在我面前蹦跶啊”。
李世民听之也是愣了愣,也是笑道:“你小子,就知道吓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