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
泼水破城
见得城南这地的地形地貌,公西迁当即便是大喜,空地一侧是茂密的山林
,正是适合藏兵隐匿。
“洞口在何处?”公西迁直捏住亲兵的肩头问道。
亲兵肩头吃痛,直咬着牙说道:“正在那灯下”。
公西迁闻言一惊,灯幽幽亮着,照亮了好大一片城头,城头之上的人都是看得真切,向城头一片大亮,而城下却是一片黑乎乎的,此正所谓灯下黑也,公西迁抬掌一拍,差点将亲兵给拍趴下,直说道:“天助我也”。
当即便是说道:“走,下去看看”。
二人偷偷摸摸的从密林一侧沿着城墙角下来,小心翼翼的沿着墙角慢慢移动,昌州本就是城高墙厚,又加的是风声呼啸,直吹得一旁山林树木从枝哗哗乱响,
城头上虽是有着百余岗哨,但是却是丝毫没有发现异样。
忽的,亲兵顿住脚步,直指了指一旁城墙,虽然城墙脚下黑漆漆的,但是公西迁却是明白了,亲兵的意思,这里便是那洞口所在,但是现在,这里却是并无缺口的,当即也是脸色一变。
直摸了摸这块城墙,一摸之后又是脸色一变,
直低声呢喃道:“不对”。又是贴着那一块城墙仔细摸着,不一会儿,便又是大喜,这一块城墙是被补上了的,但是却是用泥土夯填的,不是用的坚硬的砖石,这泥土夯的虽然坚固,但却是有一点致命,那就是怕水,摸着上面坑坑洼洼的凼洼,公西迁便是咧嘴一笑,直转身便走,亲兵惊疑不定的小心跟着。
等回到了东岭,公西迁便是召集众将,将计策给说明了,众将闻言自是大喜,集齐了两千精卒,刚好东岭之下有一小湖,公西迁便是下令全军水囊水袋具是装满,人的嘴里含着木棒,嘴巴里衔着个木棒,自然就是为了防止将士们不慎出言说话了,甲胄缝里的垫着布,也就是怕行走起来,甲胄磕碰作响,一切都是为了防止引起注意。
公西迁领着两千精卒偷偷摸摸的潜行到了城南密林处,即便是灯下黑不易被发现,但是是两千人不是两千只蚂蚁,除非城头上的岗哨是聋子是瞎子,不然是绝对会被发现的,当即公西迁也是低声吩咐,只带数十轻巧的亲卫,背着水囊,随他一同潜到那处缺口。
公西迁接过水囊便是贴着城墙淋了下去,一袋接一袋的淋上去。
“?张头,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一个机灵的小个子岗哨直耸着耳朵疑惑问道。
那被称为张头的人是个年老的府兵,约摸四五十上下,显然已经是军中的老油子了,听得问话,也是脸色一凝,细细一听,却是没听出个什么来,只有城外密林里的树枝丫沙沙作响。
“你个小崽子甭疑神疑鬼的,这入冬的风可是厉害了,走,抓紧换班了进屋里暖和暖和”。那张头直碎碎念说道。
那机灵小个子闻言也只得挠挠头,疑惑的看了看城下,却是只见得一片漆黑。
公西迁此时已经一袋接一袋的淋了近数百袋水了,地上的泥浆流了一大淌,那补口已经掉落了一大块了,眼看着便是要穿透了。
公西迁悄然拔出腰刀来,稍微平复一下,便是做了一个手势。
一阵淅淅索索,近两千将士蜂蛹而动,一个接一个的慢慢从密林里出来了。
两千人的动静可是不小,尽管没有一个说话,没有一个踩踏重步,但是两千人的细小声音加起来便是不得了。
城头上顿时惊起,“什么声音?”“校尉,有情况”。
那刚被翟长孙提拔起来的城门校尉听得一惊,忙是趴在城墙上看,只见得城外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当下急呼道:“快扔火把提灯下去看看”。城门守卫忙是将火把扔将下去,火把落地,照亮了城脚,城门守卫一看便是大骇,只见得数不清的人影聚集在了城脚下。
“敌袭,敌袭,敌袭”。校尉不愧是校尉,第一时间便是大声警示。
就在火把扔下去的时候,公西迁便是举刀便砍,抬腿便踹,直将那块缺口给踹开了,然而那缺口也不知是后来有所扩大还是怎的,却不是亲兵说的那样只能伏地爬过山,此时被踹开的缺口,竟是可以容纳二三成人躬腰进去,公西迁忙是喝道:“杀啊,弟兄们杀一人赏钱十贯,杀啊”。说罢退到一侧,直将两千精卒往里面推搡。
公西迁可是不傻,自不会第一个进去的,此时第一个进去孤立无援甚是危险,两千精卒滋溜的跳跃进去,而城头上的守军也是惊动了,直将城头常备的弓箭石头滚木往下扔,然而公西迁的两千精卒是紧贴着墙角的,竟是伤亡无几,而城头守军也是没能猜到敌军竟是想直接穿墙进来,越来越多的守军从城下营中赶到城头,只想着去城头防守,毕竟城门没收到攻击,竟是没想到数百精锐叛军已经进来了,而且竟是穿墙进来之后竟是没有想象中的当头一刀,守军都跑到城头去了。
两千精锐叛军训练有素,不消一会儿,便是全部进城了,直到了进了千余人,守军才发现有敌军竟是不知从哪里破城了,纷纷是大惊,一时间,便是短兵相接了。
而这时,军府之中也是接到通报了。
“敌袭,敌袭,敌袭”。激厉的号声响起,神策将士顿时一个翻身起床,着甲配刀,这种紧急训练他们往日做的很是寻常了,往往夜深人静之时,号声一起,就必须在半柱香内集结完毕,所以神策将士都是反应过来了。
“殿下,敌袭”。陈康也是匆忙闯进李破军的卧室,竟是发现李破军已经在匆忙的着甲了,忙是上前帮忙。
“无须管我,速去传令众将,准备战斗”。李破军直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