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同是良庆看重之人,祁轩至是毓敏的副手,两人皆是铁护卫当中的翘楚。雷隐能以一敌二强行拖着这二人一路战至内院,本身实力相当不弱,居然没防住这不知从哪里射来的一箭。
从空中拖行的箭轨来看,这一箭至少在两百步以外射出。
光尚暗,能保持射出这么远之后力道不减,还没有失了准头,如果不是“射日箭”薛庆已经死了,穆子焱真要怀疑这是自己人干的。
他跳下房顶,抓住盘旋飞回来的“荡荒”,朝那一箭射出来的位置砍去。
空中数道紫练抛下,以柔克刚,牢牢缚在荡荒刀上。
一个身姿绝美,蒙面赤足的女子自九落下,周身紫纱环绕,轻烟薄雾也似,随之漫下一阵馥郁花香。
穆子焱不确定那花香是否有毒,往后退了一步。
那女子眼波横水,手持紫练在空中翻飞旋舞,其身也真柔,其臂也真刚。
穆子焱练霸刀,以力道见长,竟让那三道紫练缠住刀身,一时里难以抽脱。
这么一耽搁,隐在树丛里的射手便悄然退了。那人浑身罩在一件宽大的黑斗篷里,看不清面容,也不辨身形,唯独能瞧见从斗篷里探出来的一截弓架——是黄杨木的,与薛庆的弓竟一模一样。
穆子焱急中生怒,猛地挥刀发力,带得那女子往前踉跄几步。缠缚刀上的紫练一松,穆子焱抽出荡荒,平直往前一送。
那女子当真好身法,在如此劲猛的一刀之下竟也全身而退,细腰肢摇摆似柳,那贲突如怒赛雪一段肪,也就轻纱缚不住,颤巍巍摇荡起来。
——却是媚术。
只可惜,穆子焱是全洛阳城出了名的不解风情之人。
同为盟主之子,他的大哥穆子建有妻有妾还颇得女子青睐,而一副俨俨好样貌的穆三公子,就是年少未婚时也没几人敢近身。
媚术不管用,那骤然间绷直直刺心窝的紫练自然就偷袭失败了,被毫不留情地一刀斩断。
女子笑声如铃脆:“三公子好定力。”
穆子焱“嗤”了一声,向后翻空,刀身平举,正好接住头顶一对铁钩。
后背偷袭的是个灰眉长垂的老者,衣白如雪,爪钩似墨——漠上四大杀手之一,白衣黑爪“汀中鹤”!
那么紫衣女子就是漠上花了。
原来明宫并非没有来人,不过没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那边韩荦钧仍与赵平安缇如两人酣斗;轩辕同和祁轩至已然收手,但雷隐明显是救不过来了;引箭之人已无踪影;穆子焱只觉得头大如斗,不知道这一场敌我乱七八糟的战斗要怎么收场。
忽然听院墙一阵动静,一个个手持长剑,身着门派服饰的岐山弟子翻墙而入,高声叫道:“是瞿涯!”“贼瞿涯!”“就在那里!”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个什么鬼状况?
“上官先生。”
一道清冽嗓音定住了上官于飞的脚步,那声调不高,没有什么情绪,却有一股不怒之威自显。
上官于飞身体僵住,缓缓地扭过头去。
只见清溪边站着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人,两目湛湛,清隽如画,玄衣上染着初升之日的金晖,无风自摆。
中年人臂弯里还托着一个昏睡女子,虽粗布乱服发散面污不掩绝色。
这样的的父女,普下就只有那么一对。
“穆盟主。”上官于飞躬身作礼。
他已知今日事休。
穆沧平无声无息地跟了他这么长一段路,他居然毫无察觉,就明自己自恃的轻功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逃是逃不掉的,要打,十个百个上官于飞也不是第一剑的对手。
“放那里。”穆沧平目指溪流边一块高低,嗓音依旧平平:“我与你父,虽年岁差多,也算知交。人去情在,今日我便不曾见过你。”
上官于飞带紧瞿玉儿,往后退了一步。
他看出来了,穆沧平受伤了,若自己再坚持一时半刻,拖到轩辕同赶来,以众敌寡,未必没有胜算。
何况穆子焱也站在他们这一边,穆沧平出手多少有所顾忌。
“我与你父,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骊山旧居。一别十三年,故人之子也老,只是长进并不多。”
看着上官于飞一瞬间发白的脸色,穆沧平徐徐又道:“把人放下,不要让我第二遍。”
上官于飞内心画意的柔腻。
一个背着黄杨大弓的男子跳上了船。
不大的穿舱里坐着一位公子,穿着很不起眼的暗色衣衫。面前一案一炉一把壶,煮的不是茶,是药。
这是个身体不怎么好的年轻人。
“成了?”
男子屈膝拜下:“多谢钱公子成全,让薛丰得报此断臂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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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192章你果然姓穆;第二卷,395章与君相决绝;
:第一卷:227章你才是猪,228章千佛;
第二卷312章乱象生,319章神对手与猪队友;
第二卷:1章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