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赴商都赶考的学子每人都有一个号牌,每天会有一些学子凭借号牌进入考场。
不要想着作弊,进入商都前每一个学子都会被脱的赤条条被检察官检查全身上下每一处痕迹。然后换上大考用的衣服鞋子,笔墨纸砚全部由太学提供,当然这是要钱的。
考场被屏风分隔,同时有监考官巡查一定的范围。每名学子一个位置,每次会有上万学子同时进行考核。这样的考场商都有八处,每天有最少八万学子同时考核,最多十天就能考核完所有赴商都赶考的学子!
也不要想着把考核的内容透露给别人,每天的考核的东西都不一样!可能第一天考的是策论,第二天就是四书五经,第三天是天文地理。总之考核内容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出不来的!
第一天考核完后,会有监考官用油纸包裹学子的考卷,送入太学等待太学的先生批阅。沿途会有天策军护送,直到送入太学处,而太学常年就有学兵驻守,其安全程度之高仅在皇宫之下。
太学的先生不过百人,自然批阅不完数万人的考卷,但是太学的先生鸡贼啊!每位先生都有不少徒弟,这些先生会选一些徒弟随其一同批阅。
不用担心这些徒弟或者先生会不会偏袒可能认识的好友,每一个进入考场的学子都只有编号,不会显示姓名。至于说看字迹或者记号呵呵,就算你字迹好或者留下了记号又如何?答非所问一样不过关,真以为留一个记号就有用?除非能收买全部太学的先生!要是这些赶考的学子有这能力又何必来赶考呢?大把的官位等着挑!
清晨,姜闽从床上苏醒。
今天就是他考核的日子,昨天晚上就有太学的学子通知了他。
不急不缓的洗漱了一番,又吩咐了一下望月楼的伙计准备早食。
顶着黑眼圈的望月楼主事一脸疲惫的出现在姜闽面前,拱了拱手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经过这几天的了解,他也明白了面前这人的性子。
“王主事啊,找我有什么事吗?不会是来收我房钱的吧?小生是个穷光蛋可没有房钱给你啊。”
望月楼主事一脸黑线,就算知道后者性子也不习惯被后者如此调侃。
“先生说笑了,在下是奉主人命令,交代先生几句话罢了。”
姜闽将毛巾放在一边,看着疲惫的望月楼主事有淡笑问道:“什么话不能等我考完再说?王主事你都这么累了不需要好好休息吗?”
“在下不过是替主人分忧的下人罢了,主人交代的事情没完怎敢休息。”
看着一脸正色的望月楼主事,姜闽摇了摇头,他说不过这些忠犬。
“主人说让先生小心这次的考核,先生大才凡事应当小心为上,莫要中了小人奸计。”
姜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望月楼主事拱了拱手,在离开之前轻声说道:“先生是有才华的,若是先生生在商国就好了,太学的先生不会让先生夺得榜首的。”
“多谢主事这些天的照顾了,在下一直坚信事在人为,很多事总要做了才知道,不是吗?”
望月楼主事摇了摇头,快步离开了春宵阁,留时间给姜闽吃早食!
姜闽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食,脑海里却是在想着帝灵提醒他的话。后者不会无的放矢,竟然提醒了他就证明今天考核怕是不太平静,想想也是有他在的考核又怎么会平静呢?
“玄祖,昔年您能以弱冠之龄力压商国万千学子夺得榜首,今日玄孙一样能夺得榜首!”
姜尚字子牙,商温皇十九年官榜榜首,数百年来唯一一个以他国学子身份夺得商国榜首之人!
太学,思学殿,七名老者聚在一起,其中年老的怕是已有百岁之高龄,小一些的也不下九十。
“姜尚那混账的玄孙来参加大考了!”
一名老者面色阴沉的看着其余老者,声音嘶哑低沉。
“来便来了,又不是姜尚那老东西亲至,赵辞你干嘛发这么大的火?这么多年学问没见长,倒是脾气涨了不少…………”
“慕言你少在那里惺惺作态,当年你被姜尚那那混账压的有多惨你不记得了?”赵辞看着面目慈善的赵辞气不打一出来。
慕言有些无语,这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谁还专门记这个啊!
“姜尚的玄孙啊?叫什么来着?”
“姜闽,字玄真。”
“姜闽,呵呵,是个好名字。”
赵辞有些不悦的看着说话的家伙,是他的好友韩范。
“老赵啊,这都多少年了。咱们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还计较这个做甚?”
“哼,我就是气不过!当年姜尚那混账夺了榜首也就算了,现在他玄孙也来…………”
慕言朝赵辞使了个眼色,示意后者看看情况在说话。
赵辞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秦翰,眼前这位是最有发言权的,可惜…………
秦翰艰难的睁开了混浊的双眼,看着平静下来的几人笑了笑。
当年姜尚是榜首,而他秦翰却是榜次!并不是说秦翰的学问不如姜尚,只是当时的温皇更喜欢姜尚的文章罢了。看过当时双方文章的赵辞自然是心气不顺,他并不认为秦翰的文章不如姜尚的文章,事实上当初大多数学子包括姜尚本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奈何温皇帝认为姜尚的文章更胜一筹,所以姜尚得了榜首而秦翰只得了个榜次。
“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在争这个?你们啊,都争了几十年还没争够?”
赵辞慕言韩范三人低头不语,其余几位老者亦是如此。
“当年姜子牙文章确实写得好,温皇陛下选择他的文章也是无可厚非的!”
说到这,秦翰咳嗽了几声,他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如今说几句话就开始咳嗽了,去年还能说好一阵子呢。
“秦哥。”
赵辞一脸担忧的看着秦翰,后者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秦翰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看了一眼陪伴自己几十年的老朋友,秦翰轻声说道:“如今姜子牙那家伙把自己玄孙送了过来,你们不好好出题争什么?有什么好争的?”
韩范迟疑的看着秦翰,题他们都出好了,他们刚刚其实是在争谁去当姜闽那小子的监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既然你想去那就由你去监考吧!小心一些,别让那些不开眼的坏了规矩。”
韩范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秦翰虽然年纪老了可是脑子依旧和年轻时一样。对周围的事倍儿清楚,该怎么做他心中怕是比谁都有数。
赵辞本来还想在争一会,可一看到秦翰投来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缩了回去。
“有些乏了,这年纪越大啊,越嗜睡。”
有眼尖的侍者立刻跑来服好秦翰,后者的腿脚不太利索,需要人扶着才能走的稳。
目送着秦翰的离去,赵辞觍着脸看着韩范说道:“老韩啊,你看这监考的事…………”
韩范无语的撇了一眼自己的好友,这性格真是服了。
“我去监考你放心吧,回来第一时间把考卷给你看如何?”
其余几名老者看着赵辞笑了笑,纷纷离开了思学殿,他们都很忙没时间看着赵辞这老不要脸的继续不要脸。
慕言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看着赵辞幸灾乐祸的说道:“哎呀呀,这不是赵不要脸吗?我记得某人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要当监考官的啊。”
赵辞一脸黑线,要不是看在慕言这老东西是他姐夫的份上,就冲他这阴阳怪气的话他就要和后者干一架!干不干得过另说。
韩范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赵辞和慕言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提前去准备准备,你们也准备一下吧,今天的事不少呢。”
没管准备离开的韩范,赵辞和慕言拿出一份习题准备着。正如韩范所说他们也有要准备的事情。
进入考场的姜闽被一位监考官带到了他的位置,姜闽盘坐再地上,伸手拿起了考卷看了起来。
“韩太师好。”
“韩太师。”
韩范和自己打招呼得监考官友善的笑了笑,这些监考官都算得上说他的后辈。
“涂磊,姜家的那小子坐在哪里?”
主考官看着缓步走来的韩范一愣,随即恭敬的喊道:“韩师。”
“行了,别行礼了,都几十年了还行礼。”
涂磊尴尬的笑了笑,众多太师中韩范是最不在意礼节的一个,在韩范看来有心就行了。
“韩师,您知道的,规矩………”
韩范撇了一眼涂磊,以前没发现这小子这么讲规矩啊。
“放心吧,不会让你小子难做的!”说着韩范在袖中拿出了一块号牌,递给了涂磊。
涂磊接过号牌仔细的看了看,要是韩师没有牌子就进去他还真不敢拦着后者。能和他老师成为好朋友的韩师其脾气显然也不是他能承受的!涂磊的老师叫赵辞,和悍匪是好友。
“我这就带您过去。”说着涂磊主动的在一旁带路。
韩范不紧不慢的跟上了涂磊,期间还有闲情逸致打量着其他正在奋笔疾书的学子。
“这间就是姜家那位在的地方………”
“行了,你回去吧,堂堂一主考官陪着我这个老头子像什么话。”
涂磊苦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韩范轻声问道:“可还要学生安排几个侍者?韩师你的身体………”
韩范撇了涂磊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老头子身体硬朗着,要什么侍者。赶紧滚滚滚!”
“学生先告退了。”
没走多远的涂磊立刻安排了几个侍者在姜闽的考房外,韩范在怎么说都九十多了,这万一出个好歹………他师傅赵辞怕是都能拿刀砍死他!
韩范在考房中见到了姜闽,这个和他太爷爷一样身穿麻衣的青年。
姜闽放下手中毛笔,惊讶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子。
“老先生,您是?”
“老夫韩范,写完了吗?”
“还有一些。”
“能否給老夫看看?”
姜尚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将考卷递给了韩范。
韩范紧紧的盯着考卷上的每一个字,仿佛上面有什么绝色美女一般。
许久,韩范将考卷递还给了姜闽。
姜闽接过考卷继续将自己没写完的东西写着。
韩范看着奋笔疾书的姜闽有些失神,后者似乎逐渐和当初那个麻衣少年合为一体,有似乎有些不一样。
“还没有问你的名字,能亲口告诉老夫你的名字吗?”
姜闽一愣,他有些猜到这个老头的身份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后者竟然亲自来见他。
“晚辈姜闽字玄真,见过韩老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