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理由都不能将精神归于物质,而且我们也无法说明精神来自物质。
人对精神和肉体有种种的看法;人往往把精神和肉体都当成自我。青春期肉体占的分量很大,因为它不断困扰一个人。但我们应该知道人的本质是在精神之中,因此我们最该重视和思虑的是精神而非肉体;我们最好能习惯于这样的生活态度;常常记得生命的源头是在于精神。我们必须提高警觉,别让精神受到外界的污染,也别让肉体凌越精神之上。我们应该让肉体服从于精神,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完成我们的使命过愉快的生活。
奥勒留
一切问题都包括在“人是否相信精神的存在”这件事情上面。从人与精神的关系可以把人分为生者和死者,也就是可以把人分为信者与不信者两种。
不信的人说:“哪有什么精神呢?……在这里吃喝玩乐的,不就是我吗?”这样的人并不做更深一层的思考,他们所关心的是外在的东西,而终致走向纵欲、欺骗、虚伪、傲慢、奴性,他们并不想去追求内在里像自由、真理、爱这类更高的东西。这些人已经从睿智的世界死去了,也就是说他们虽生犹死,即使世界有光,那光也只是让生者生,让死者干涸腐朽了。
相信有精神生活存在的人把自己的注意力投向内在,努力于探索自己的感情或自己的思想,激励自己让自己的生活合乎最高的要求;也就是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充满自由、真诚与爱,努力从行为上让自己的精神与最合乎善之目的的思想与感情相结合。这样的人会不断追求真理,被引向光明处,因为精神生活不能没有理性之光,就如同世界不能没有太阳。
一般来说,并没有完全在黑暗里和完全在光明里的人;所有的人都走在险恶的路上;有时站在歧路口,有时摸索着走。但相信有精神存在并活在理性之光照耀下的人却已身临神的国度,且具有永恒的人生了。
布加
科学家、哲学家想研究偶然性或宿命或物体不可缺少的运动等等都让他们去研究吧!无论他们怎么说,我却只承认宇宙间唯一的绝对的意志——是它令我认识那唯一的根源。如果学者们对我说荷马的《伊利亚特》是由许多铅字偶然排在一起形成的,我会毫不犹豫地对他们说绝无此事;我不相信是如此的,虽然除了不相信的理由之外我没有其他理由,但那绝不是真的。
他们或许会说:“你说的全是偏见!”可是我会回答:“是偏见也罢,但以你们不正确的知识和不清楚的判断,又如何来反对我的‘偏见’呢?那个‘偏见’是否比你们的知识更具有说服人的力量呢?”他们还会莫名其妙地说:“精神与肉体绝不可能有两个根源。”但我想说:“我的思想与树木之间并没有任何共同之处。”最奇怪的是,学者们一方面任意制造诡辩,一方面从人的内在去认识精神之前便先把精神献给石头了。
卢梭
狗是否有选择、记忆、爱、恐惧、想象、思考等等的能力我是不清楚的,但如果有人跟我说,在狗体内的东西既不是情欲亦非感情,那只是物质各部分结合形成的有机体组织进行着自然而不可避免的活动,这样的见解我是可以同意的。但是我会思想,而且知道自己在思想。而会思想的东西与物质(即由方向、长度、宽度的不同以区别的空间)各部分结合形成的东西之间究竟能有怎么样的共 同点呢?
拉布吕耶尔
假如一切东西都属于物质,假如在我内部的思想和在别人内部的思想一样都只是由一些微小物质组合形成,那么究竟是谁在世界上产生了某种有关非物质的思想?是否在物质的底层具有“精神”这种纯粹而真实的非物质的东西?何以物质会在人的内部思想呢?而人又为什么尽量要相信自己是非物质的呢?
拉布吕耶尔
形而上学确实是存在的。尽管它和科学是不一样的东西,但至少它的存在是人生的一种自然倾向。因为人的理性是以不可遏止之势不断向前进展,已超乎仅仅想知道得多的空洞欲望,进而感觉到有一种对特殊事物的要求,最后到达的是超乎实验科学或由它产生的任何理论所能解决的大问题。
如此扩展到推理的、思想的理性范围也就是形而上学存在的境界,对到达此境界的人而言,它以后仍然继续存在。
康德
要区别精神的和物质的东西,对单纯的儿童智慧或最深刻的圣贤智慧而言,都同样浅显易解。有关精神和物质两者的争论是没有任何益处的;那种争论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把原来明明白白毫无疑问的东西变得更艰深难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