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合适的肉身它们就会吸附上去与其签订契约,最终一步一步的控制对方思想,让人彻底傀儡化成为自己的新身体,被命珠盯上的人基本已经被判死刑了。
他们与契人还不同,契人至少是能与魔同生同死的,魔也不会轻易舍弃契人当自己的养料,毕竟再结契又需要分散一部分自己的力量;契人们要做的也只是供养魔给他提供食物住所,只要这两样东西都有魔单向吞噬毁契也是违约的,所以曾经的契人们在供奉魔的同时也可以打着魔的旗号狐假虎威为自己谋一番福利。
但被命珠附身的人就没有这种好事了,他们要忍受着命珠将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吞噬,得到的补偿也只是暂时的眼前利益;他们接受利益同意命珠附身后,会一点一点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失去知觉,大脑逐渐糊涂,哪怕是在被替代的最后一刻,他们也是清醒的,最后只会因为利益,落个人死了钱没花了的下场。
因此世人皆说魔恶,连御剑心这个有部分御煞记忆的灵也觉得魔是恶的,命珠依靠在问橙身边就是为了吸血吃肉补充自己的力量,可看着问橙被治愈的双手,御剑心也迷茫了,在没有了人类善恶观的指引下,死了数千年早已忘记前尘的命珠们,居然会本能的向善为救人而生?如此简单的它们依附在人类身上时作的恶又该如何解释?
“手上的疤痕好看吗?那是因为你沾了御煞的光,魔族的子民们把你当御煞了,他们在向你示好,告诉你他们过的很好!他们在等着御煞归来重振魔族!”
躺在地上的御枭久久没有听到御剑心翻腾水池产生的水声,抬头向水池边看去,御剑心正在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池水的秘密也似乎被他发现了,为了再隐瞒下去,御枭对他撒了谎,他同时也在借撒谎表露自己渴望御煞归来的心。
“呵,那让他们等着去吧!两年内本尊绝对不会给御煞回来的机会!”
御剑心冷淡的掐灭了御枭最后的希望,他又弯腰在水池中摸索起来。
御枭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天花板,御剑心刚才的话他只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就抓住了重点:
“两年吗?原来天命难违也有可违之时啊!只有两年了,待我准备好一切之时必定恭迎魔尊归来!魔人之战,战必胜,胜必昌,人必为奴!”
御枭的语气就像被压抑了很久的人突然爆发,身体明明还很虚弱,但他兴奋激动的心情根本掩盖不住,喊出的话都是底气十足的。
御剑心假装没听见,专心在水池中摸索阴司布卷,那毕竟是阴司的东西,损坏冥器,问橙是看守阴司怪罪她是会折寿的。
终于在一番波折后他摸到了布卷,提出水池一看,幸好布卷还算完整,只是因为焚烧变得有些发黑,至于能不能继续使用还要等问橙醒来自己实验一番。
收起布卷后,御剑心又在池底一寸一寸大面积的摸索了一番,他本是想寻找问橙用来装祝树叶的布袋,但池底除了如同泥鳅一般来回游走的命珠,别的什么也没了,正当他准备放弃上岸之时,突然摸到了一条胳膊!
摸到胳膊这事若是让问橙碰到,她一定急到跳脚,惊呼着爬出蓄水池,可现在用问橙身体的人是御剑心,他在摸到胳膊后感觉它滑溜溜的,知道胳膊的主人在水中泡很久了,戳戳胳膊还很有弹性,应该没经历刚才的焚烧,胳膊上还隐约有温度传来,应该还是个活人。
在确定这些信息后,他又再顺着胳膊往左右一摸,一个完整的人形在御剑心脑海中有了个大概。
此时的实验室内还没有开灯,御剑心为了看清对方脸庞,只能拖着胳膊将人拉上了岸,借着值班室内散出的灯光观察。
这人一上岸御剑心瞬间惊了,此人正是驻守在实验室内看守御枭的仝贞,看守成了池底囚徒,犯人却大摇大摆的入住值班室,观察着实验室内的一切宛若看戏的局外人。
御剑心对着仝贞仔细检查一番后突然发现,他的颈部有一条醒目的环形切割伤,曾经的伤口似乎很深,已经深到足以致命了,但此时这条伤口周围一圈被黏液包裹着粉嫩肉芽。
此人可不是魔族的人,看他的样子也明明是快死之人被魔族命珠救了回来,命珠也确实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并且不分人魔,看到伤口就会本能的想去救治;一想到这,御剑心马上就明白了,御枭从一开始就没跟自己说实话!
御剑心意识到御枭是在撒谎后选择了看破不说破,立刻转移话题询问着躺地上的御枭:
“御枭,莫问橙的手机钱包呢?还有他身上的存灵袋。”
“都化作灰烬了!没有厉鬼做引我又怎么引的出孽台之火?没火我绑架你来又有何用,怪只怪宿阮没有再多拖住莫问橙一会,否则我就成功将你与御煞分离出来了!”
御枭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服,他将计划出现纰漏推到了宿阮身上。
“你碰上莫问橙应该是意外,这一切也是你的临时之举,你既然要救仝贞又怎么会用火烧他呢?肯定是你行动时太急而忘记捞他出来了。”
御剑心不相信御枭的话,试着分析他的一举一动,御枭被御剑心的话逗乐了,笑起来伤口被撕裂,疼痛又强行压制住了他的笑容:
“呵,别用你这正人君子的思路评判我的行为!我一直潜伏在莫问橙身边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你附身她睡着也在我的计划之中,因为你身体内藏有御煞!御煞看到阳光会犯困也是我早就知道的弱点,你被算计了还企图感化我?我看你是病的不轻!我若是那种能被轻易感化的魔,就不至于等御煞归来等了数千年,等来的也只有一句‘不死不休’!”
此时的御枭情绪有些崩溃到歇斯底里,怒吼着对御剑心吼完了剩下的话,他的怨气彻底堆积到了顶点,就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