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世人皆知左家当年造长针数根,却不知他们不过是模仿着最初的这一根所造,还是左家聪明会混淆视听……”御剑心还在感慨着陈年旧事,长针却在他手中软化,耷拉下来针尖真就化做了一根头发,御剑心这才意识到自己看走眼被骗了。
可惜为时已晚,一旁地上躺着靠单谚的血勉强聚灵成功的御幼威突然跃起发力,猛的咬了单谚手指一口,单谚赶紧抽手,指尖还是被啃下来一块。
贞锦绣重新附身御幼威成功,嚼着嘴里咬下来的一块肉,猛一蹬地跃上阵台,对着御剑心连踢数脚,愣是将御剑心逼到后退至墙边才稳住身形。
“我等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我一直想改变的事实不过是让他爱上我!在他眼中,我只是谈星前世那位罪臣之女的遗物!是个成了精的发簪!既然不能让他亲口给我一个交待,那就让姚林熙忘记今天的事情,让谈星从这世上消失,让一切重新开始,我要让他的转世亲口说出‘我爱你’!”
贞锦绣很清楚自己等的是什么,既然不能完成原定计划,那自己根本不介意再代替谈星一次,就像千年前一样,装作自己是个人,骗取他的怜悯。
“真的是死不悔改!无论什么术法,只要阻碍了人界的正常因果轮回那就是禁忌!你既然要搭上御幼威这条命,就别怪本尊下手无情了!”
御剑心借机瞄准御幼威散发出黑气的那条手臂一剑劈了过去。
单谚趁他们僵持途中也已绕到了御幼威身后,趁机从背后抱住了御幼威,防止贞锦绣反抗。
感觉到自己被抱住的御幼威瞬间炸毛,凭着自己仅剩的一丝理智硬抗贞锦绣的控制,抬手挡剑将掌心中的针孔暴露出来,御剑心快速出剑划破御幼威掌心顺利拔针。
他们两个之间的配合一气呵成,让贞锦绣根本来不及反抗,她的本体已经被御剑心握在了掌心之中。
御剑心捏起长针捻搓起来说到:
“本尊刚刚也是看过那些展品的,‘初’那部分的痴情对了,可惜是谈星初恋本人自愿入画的,两个人之间根本不存在谁欠谁。
契那部分的痴情也对了,但那只是姚林熙自己为了谈星单方面付出的,你立场选错了,如果是谈星迷恋姚林熙也许那幅画就能用了。
至于疯那部分没有痴情,只是谈星被逼入绝境无法翻身,自己和自己较劲,就像当初的你被一句敷衍的客套点燃了希望,等了一夜只为等他给你一个交待,结果找出去看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分’是由你完成的,你对左辉本就没有情更多的是恨,点找对了,你把自己对皇上的恨全融进去了,可惜没用了,因为你没完成等!
‘等’还用我说吗,你都还没完成就着急点火烧头发,这个阵需要的五个辅助你就找准了两个还没完成一个,从一开始注定了这是一个笑话,你自己都没走心,又怎么可能会换来好的结果?
等本尊了结了闻王的事,就把你封入针盒中免得你再祸害别人!”
御剑心说着将手中的长针别在问橙衣服上,走向御幼威想检查他掌心伤情,可惜晚了一步,他刚扶起御幼威,单谚已经往笔盖中抹了一点自己的血,对着御幼威扣合笔盖,御幼威消失在御剑心怀里回到笔中修养。
“速度挺快,敢跟本尊抢人!你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吗?”
御剑心没看到御幼威的伤情,抬起剑阴阳怪气的准备刁难单谚,艺术馆内突然断电,天窗外闪电一闪而过,屋外瞬间宛若白日乍现,滚滚雷鸣声由远处慢慢聚过来。
“雷?”
雷声越来越近,御剑心惊觉不对,提着青铜剑拽起单谚拔腿就跑。
“雷怎么了?艺术馆内肯定有避雷措施。”
单谚被强行拖走,根本没意识到雷的严重性,挣扎着拽住门框想回去救人。
“这种尺度的紫电雷以人类的避雷技术对它们根本无效!这雷来的邪乎,不是贞锦绣逆天改命成功了,真引来了劈她的天雷,就是契管局忌惮本尊的实力想除之而后快,怕的要整死莫家求个安心,顺手再拉你这不人不妖的陪葬。”
御剑心挥动着青铜剑佯装威胁着单谚要砍他胳膊,他这才松手跟着御剑心逃跑,但心里依然放心不下展厅内剩下的人:
“咱们跑了,左辉谈星姚林熙怎么办?我先顺手报个警帮他们叫个救护车。”
“你还有那时间?你都自身难保了,你还管他们,先跑为上策!”
御剑心为了单谚的安全操碎了心,终于拖着他到了艺术馆门口。
艺术馆上空黑云压顶,云层越聚越厚越压越低,闪电一个接一个的闪过,将夜空照的如同白天一样,整个天空就像一盏坏掉的灯,电路接触不良不断的忽闪着灯光制造着恐怖气氛。
“这雷要来大的了,若本尊今天注定了要被雷劈死,临死前至少也要找个垫背!契管局那群老东西都各怀鬼胎,根本猜不出是谁想害莫家,如今谁也别想跑!”
御剑心拉着单谚向路边跑去,他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杀去契管局,能拉上一个垫背就算赚到。
但两个人刚离开了艺术馆门前的广场,脚尖刚踏上马路,天空中的怪像消失了,月朗星稀路灯明亮,那还有电闪雷鸣,连乌云密布都没有。
“本尊莫不是入了幻境?契管局的人为了防止本尊逃跑,将整条街都复刻下来了?”
御剑心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又往回退了半步,空中乌云压顶紫色的雷电已经在黑云中翻滚起来,似乎是在凝结力量劈下最狠的一击。
“这好像不是冲着你来的。”
单谚说着又拉御剑心向前走了一步,一块路沿石之隔依旧是月朗星稀晴空万里一片祥和。
御剑心也意识到了问题,伸手去摸别在问橙衣服上的长针,此时衣服上那还有什么长针,只是一根头发系在了衣服上。